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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淼语气冰冷：“你不怕知道得太多，我会杀你灭口？”
“嘿嘿，不会吧！我和方师兄你无冤无仇，你杀我干什么？”
“无冤无仇？这可说不好，也许天生就是冤家对头也不一定！”
“天生的冤家对头，这怎么可能！师祖不会让我来护送一个对头的。”
“哼。你就那么相信你的那位师祖？”
周昊神色一呆，还没有答话。只听方淼又道：“你那师祖也不是什么好人，害得我奶奶孤苦一生。好不可怜！”
“额，师祖是我混元宗的太上掌门，你怎么这样说他？”
“哼，在你们这些混元宗弟子眼里，他自然高高在上，光明伟岸！可在我眼中。他就是一个负心人！”
周昊眼孔微微一缩，心道：看来这方淼，果然不是我混元宗的弟子！只是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
看见周昊没有说话，方淼冷冷道：“你周昊也有点小聪明，恐怕早就猜到我不是混元宗弟子了吧？”
“那你究竟是谁？”周昊下意识的问道。
“多管闲事，小心惹祸上身！”
周昊脑门一黑：“那我不问就是！”
两人接下来，就陷入了沉默，闷不做声的往沙漠边缘的群山中走去。
半响过后，方淼终于沉不住气，冷冷道：“也不知道夏凌风，为什么偏偏派你这么个刚刚晋升灵武修的家伙，来护送我。他要真心替我着想。就算不亲自送我一趟，起码也该派一个高阶灵武修来。”
周昊嘴角一撇：“也许是因为你我相熟，关系不错的原因吧！”
方淼轻蔑的哧了一声：“谁和你关系不错了？以前是因为你懂阵法之道，想跟着你学一学而已！若非如此，我管你死活。我只是在利用你，懂吗？”
“呵呵，不管怎么说，方师兄你都救过我的命，而且是两次！这份恩情。我一直铭刻于心。”
“知道感恩就好！我饿了，去，打只野味来做烤肉，你小子现在也唯有这点用处了！”
周昊脑门青筋直跳：“啊？师祖可是派我来护送你的，不是给你当厨师的呢！”
方淼双眉一竖：“那你去还是不去？”
“额，那我去转转，这荒山野岭、黑灯瞎火的，猎物可不好找。”
小半个时辰之后，周昊和方淼二人，盘坐在篝火前，一人捧着半只烤野兔，啃得起劲。
“嗯嗯，你小子这烤肉的水平，着实不错！以后要是吃不上了，恐怕还有些怀恋这味道。要不你跟我回去得了，以后跟我混，保证比在混元宗内有出息！”
方淼一边吃着香喷喷的兔肉，一边啧啧出声道。
“嘿嘿，那可不成！今天我才在鼎天祖师面前发过誓，绝不背叛宗门呢。”
“狗屁的发誓！不背叛，只是因为诱惑不够。”
“嗯，我可是有原则的人！”
方淼讥诮的看着周昊，不屑道：“原则？这世上有这种东西存在么？弱肉强食，这是世间唯一的原则！”
周昊不确定笑了笑：“或许是吧，不过这世间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底限不是？”
方淼瞪了周昊一眼：“迂腐！不开窍的榆木脑袋！这个世界是残酷血腥的，为了生存，为了凌驾他人之上，完全可以不择一切手段达到目的！原则、底限？哧，傻子才会有这种念头！”
周昊脸色沉静：“看来你是不相信人性这种东西存在了？那你不惜冒着奇险，隐瞒身份混入混元宗，又是为了什么？难道不是为了完成你奶奶的遗嘱？难道不是因为你和你奶奶之间的这一份厚重亲情，才让你不惜以身犯险？”
方淼神色顿时呆住了，张开的嘴巴久久没有合拢。
许久之后，方淼才艰难的道：“我奶奶的情况，自然是不一样的！我从小是在她身边长大的，她老人家，是我见过的所有人当中，唯一的好人！她是那么温柔、慈祥、善解人意！”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相信有人性这种东西存在？”
“可除了奶奶之外，我见过的所有人，都是凶残暴戾、冷酷无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家伙！”
“连你父亲也是如此？”
方淼瞬间陷入了沉默当中，埋着头半天没有说话。
“不错，我父亲也是这种人！不过，他的冷酷无情，埋藏得更深；凶残暴戾的手段，更加婉转一点而已。否则，他在这个残酷血腥的世界中，走不到今天这一步！”
周昊默然半响，又问道：“那你自己呢？莫非也是这种人？”
方淼的双眼，瞬间变得迷茫了：“我自己我自己又是哪种人？”
周昊沉声道：“我相信方师兄，你不是凶残暴戾、冷酷无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至少现在还不是！”
周昊停了一停，又道：“一年之前，曾经有人给我说过，一定要坚持本心，不能被外物所惑，更不要被周边的环境所影响。唯有这样，才是真实的自己，才能在武道一途上走得更远！我现在把这句话，同样送给方师兄！”
“方师兄，你觉得自己的本心，究竟是什么？”周昊直愣愣的问道。（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三十三章 好人活不长
“我的本心是什么？我的本心是什么？”
方淼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花了一整夜的时间，也没有想明白。
第二天上路，方淼变得非常沉默寡言，眼睛中布满了血丝，昨晚明显没有睡好觉。
不过他的速度却降了下来，不紧不慢地和周昊并肩而行，这让周昊轻松了很多。
走出大沙漠，一路向南。虽然已经到了九月初，但沿途的绿色却越来越浓，让人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方淼抬头四顾，眼神专注无比，似乎要将沿途的景色统统装进心里。
“外面就是好啊！只是不知道，将来还有没有机会在见到这种阳光明媚、生机盎然的景色。”
方淼低声感叹道。
周昊呵呵一笑：“只要方师兄愿意看，我混元宗内，景色胜这里百倍，这等风景更是随处可见。”
方淼轻轻摇头道：“你不懂的，你不会懂的。”
不待周昊答话，方淼又道：“周昊，你昨晚说的那些，都是你的真心话？”
“当然是真心话！坚持自己的本心，我周昊是那么想的，也是那么做的。”
“那周昊你的本心，又是什么？”
“我要变得更强，将命运牢牢握在自己手里，不再被任何人、任何事所左右！”
“好远大的理想！那你变强了之后呢？有没有想过要凌驾他人之上。将千万人踩在脚下，任你驱策、践踏？”
周昊微微一愣：“当然没有想过！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难道你没有憧憬过。将来大权在握，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亿万人生死的那种感觉？”
周昊摇摇头：“完全没有想过！我不愿意自己被别人踩在脚下。将心比心，当然也不希望将别人踩在脚下！”
“你还真是幼稚！将来如果你真的变得无比强大，恐怕就不会这么想了。”
“所以说，我一直要坚持本心！不为外物所动，不被周边的环境影响。只有这样，不管将来我变得多强大。周昊依然还是周昊。”
方淼喃喃道：“坚持本心，坚持本心，难道真的就如此重要么？”
周昊毫不犹豫的点头道：“当然重要！唯有这样，才能在武道一途上。走到更远！我曾经读到一位前辈高人的自传，这位前辈也是惊才艳艳、天资绝伦之人，刚刚十岁就成为灵武修，四十岁就斩破虚空、证道长生！”
方淼双眼圆睁，难以置信道：“四十岁就证道长生？你编的故事也太离谱了吧！在这轩辕大陆上，数千年以来，证道长生的高人不过两位数，却从未听说百岁以下，能够证道长生之人！”
周昊淡然道：“我绝不是在编故事！数千年来没有，那数千年以前的上古时期呢？轩辕大陆之外呢？”
“额。当我没说，你继续。他证道长生之后，又怎么样了？这和坚持本心，又有什么关系？”
“那位前辈四十岁证道长生之后，自创一门神奇的功法，以杀入道！这位前辈沉迷于自创的功法之中，本心逐渐迷失，沉沦杀戮道不能自拔，结下因果无数。虽一生难求一败。但最终却招来死劫，魂飞魄散、身死道消！”
方淼沉默片刻，细细琢磨这个故事的寓意，半响之后，这才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位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