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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还是到‘水榭’转转,消化消化食……”“呵,什么鬼话,午饭我还一口没吃呢……”听了秋裳的话,我身子一个硬挣,大白天说鬼话,秋裳当真做得出!秋裳根本不理我,死死扯着我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身后,书桌旁,正坐得稳稳的龙珏身子不由一个松懈,展眼望着被扯得一身不情愿的女子,唇角一勾,“着人护着,不准出了差错……”身旁,安公公一个轻挥,房门暗影一闪,一人便急急尾随而去。“晚饭早些准备吧………”“是,皇上……”安公公一声应诺,转身便轻轻离去。
许久,宽大的‘风雅居’一片静谧,浓浓的龙涎挑动着一屋子冷寂沉闷,空气突地凝重如山。龙珏一个不耐,蓦地掷下手中笔,头一仰,毫无形象地仰靠在了舒适的椅背上。眼前,挥不去,一丝心疼,都是女子那一脸无奈的馋相……她到底是谁?是人是鬼……深夜,她的贪婪睡相,她温热熟悉的气息,她的浓厚油彩,她偎在怀里的那丝安稳,根本不担心自己会……龙珏越思眉越皱得紧,心里突突跳个不停,昨晚,他怎会不知,她无明的妒火,醋意翻天死死压抑,那吃人的目光,剜着他,竟让他心里有了一丝的明快得意……她的唇是如此细腻柔滑,熟悉的甜津,让他疯狂痴迷,昨儿,不由自主竟身硬如巨,试问,这世间除了她还会有哪位女子能让自己如此心热如火魂不守舍身不由已……
可是,几月前,皇宫,冷月清辉,自己原本借机故意气她,让她看清自己的心,早早地应了自己的渴望心愿……谁知,千不该万不该,心如此真,情如此深,他怎能逼她,伤她如此……老祖宗好心办了坏事,一道懿旨,竟放她出宫,前脚后脚,咫尺片刻,竟再也找不到她……那一刻,难以形容的悔恨,如潮水如巨浪一下子冲击了他,难以言传的心痛整整绞碎了他。他恐慌急切,亲自带人翻遍了整个的皇宫,锦川城池家家户户,角角落落,越是翻找他的心却是往下沉去……月溪桥畔,那个灰色的小包裹,几件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单衣,一抹明黄懿旨,竟让他的心绝了……湖水那么深,那么恐怖,他疯狂地不停地令人潜入湖底,几个莽壮大汉都撑不过半柱香,整整一夜,她几次三番病痛孱弱的身子怎受得住那湖水的冰冷厚重浸噬……不能置信,难以想象,不甘心,守城的侍卫跪死誓诉,四个城门真的无人看到她出城离去……她还能到哪?城中,每一寸土地,每一个空间,每一个可能问到的人,家家户户,城墙跺口,旮旯蔽角,却再无她踪影,她仿若一下子从人间蒸发了……试问,那飘浮在湖中的小包裹还不能说明问题吗?除了那粉荷连天清澈透碧的湖水他不能抽干寻找,城中哪里还是她的藏身之处……那一刻,一抹犀利,撕心裂肺,他疯了……日日夜夜抱着那个小包裹,神情恍惚,嘴里喃喃,泪水晶莹,思念悔恨噬心,人生再无半点留恋……一座琉璃宫怎压得住对她的思念?投湖自尽随她而去又怎能抹去今生的刻骨情肠?魂牵梦萦,怎样做,才能找到你?寻儿,你告诉我……生不得,死不得,曾经失去她,又得到她,明明知道她的心,却怎能又忍心故意气她伤她?罪有应得,此生注定活不了……
然而,一个梦魇,似真似幻,他竟看到她……他欣喜若狂,天上人间,死死抱住她,再不肯舍弃……寻儿,是生是死,就让我随着你吧……她的眼明明带着留恋,心中情愫明明奔涌如潮,他看得到,感觉得到,那份情真,寻儿并没有抛弃他……她告诉他,她并没有死,终有一天她会来找他,可他不信,他不能再失去她,不死不活的痛太犀利,他再承不住……没有她,此生怎还能叫他活?他凝聚所有精力死死抱住她,再听不见,再看不见,直想把她深深融入内心,紧紧融进骨血……她竟吻了他,那么真切,细腻柔滑的唇齿,渴望已久的温存,他心竟醉了,再难以凝神……可恨,最终她还是欺骗了他……梦醒来,母后再抑不住抱住了他,失声痛哭,惊天动地,他神情恍惚,心头只留了她一句:我没有死,终有一天我会来找你……
一棵老参吊起了他的命,心中一缕活念,他挣扎着好了起来。谁知,他一个痴情,一缕疯狂,病体危危,朝堂竟如此动荡……
洛相一改往日谦恭,锋芒毕露,大势夺权。袁河乖张跋扈,更似嚣张凌利。两派势力明争暗斗,短短几月,曾经他一手提拔培养的人才势力竟让他们互相浸噬差一点就消耗殆尽……朝堂昏暗重重,猜忌复议,人人恐慌不安,互相倾轧,互相诋毁,几个清明刚正的大臣早让他们以莫须有的罪名暗暗排挤流放,百姓恐慌不安惴惴终日,军队剑拔弩张更似紧迫……三皇兄得知从边关带兵急急赶来……父皇不远千里,日夜兼程,从边塞急促赶来稳坐在朝堂……这一切,都是在我毫无生息不知不觉中发生的,总觉得,天下大事,如浮云过海,整个的锦绣,也不及她一抹笑靥重要了……失去她,我的世界便崩溃了……老祖宗的悔恨,父皇的心疼又气愤,母后的疼惜,三皇兄的感同身受深深叹息,一幕幕,一声声,在身边徘徊,我无可奈何,撑不起生命中那片阳光……
不能容忍,卖国求荣,背叛国土家园。胶州袁杰一丝张扬,目中无人,嚣张跋扈,勾结北蛮,意欲夺权叛变的迹象越来越明显。虽然二皇兄早已做好一切准备,但朝堂不明,他心系两地,心中终是忐忑不安。我撑起一口气,念着她梦中的碎言,与父皇商议将计就计,决定外松内紧,看准时机,拨除毒瘤。此时,洛相与袁河似是达成了某种协议,朝堂之上,两人一反常态,一唱一和,配合默契,死死压制着父皇。国事不能正常庭议,皇命不能顺畅通达,父皇忧心匆匆,三皇兄也是束手无策。毕竟,根深蒂固,权势通天,关键时刻,除了我,已再无人能压制……于是,我与父皇商议,如今他们滴水不漏,毫无嫌隙,思来想去,也唯有后宫才能一割其利弊……反正,目前后宫状况大家都通透,谁能稳坐后宫,谁就能博得天下。于是,我稍转好,父皇便把我移到‘拙政园’,放出口信,我病本危机,不甚多日,若是谁能关键时刻博得到圣心,便立其为后,后宫之主,一人尊荣,鸡犬升天。如此,看洛相和袁河怎还能联起手来争夺……颜家不可或缺,毕竟三皇兄一回朝堂,南方的兵权便全部落入颜家之手。虽然,颜家世代忠良,对皇上忠贞不二,但毕竟朝堂动荡,人心难测,危难之际,总是要防着的好。把颜碧娶进宫,一则为显示皇恩浩荡,颜家侯门世家,皇家择后,一视同仁,并没有忘记颜家的功勋卓著;二则,颜家始终重情淡名利,把颜家最小最宠爱的小女儿娶进宫,颜家父兄即使想造反也不能不顾及着女儿的生命安危,虽然是以小人度君子,但不过一场戏,终有一天会给颜家一个交代,颜碧,也定会还她一个自由……可如今……
老天似乎在惩罚我的同时,也给了我莫大的惊喜,如若她不是真的颜碧……颜家究竟又发生了什么?她又是怎么到的颜家?颜家又怎会把她送进了宫?这一切,扑朔迷离,让人费解,但终压不住心头的那一丝狂喜……似乎这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种种的离奇,似乎都只为了我与她的重逢……
她寻着借口,涂着浓彩,似是诚惶诚恐,但骨子里却又根本不怕我,似乎心的亲近早已违背了行为的刻意疏离。她似乎在担心什么,在维护着什么……不难相象,颜家在她心中很重,若是当初是颜家救了她……龙珏心里一动,稍一思忖,便通透了。定是颜家对她有恩,她是如此重情重义之人,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所以她才会不顾一切地遮掩……那日,‘浮云小住’,试问除了颜晋还会有谁能有如此诡异绝伦的身法,能在一息之间逃得过安平的身手?哼,是了,颜家偷梁换柱,瞒天过海,欺君枉上,即使忠贞不二又怎能担得起此罪名?颜家恐怕还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吧?否则,以老侯妃爽直刚正的脾气,又怎还能拖到此时此刻还不向他言明……可这一切又算得了什么……
寻儿,如果真的是你,那朕不逼你,也不责难颜家,什么时候你玩够了,玩累了,想与朕相认了,朕再……寻儿,朕允你的心至始至终都未曾改变过……只是你让朕忍得太苦,天天纠缠在朕的身边,撩扰着朕的心魂,明明心早给了朕,却非还要等到什么长发飘起时……
想到此时,龙珏又不由一个咬牙,片刻,却又蓦地泄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