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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莲姑似有不愿,见罗永湘在旁频频以目示意,方始委屈地去了。
不多一会,林雪贞腰上系着围裙,手里拿着锅铲,匆匆奔了进夹,惊愕地道:“发生了什么事?我的大蒜辣子鸡才做到一半哩!”
霍宇寰道:“令师遗下的那一对金凤手镯,带在身上没有?”
林雪贞点头道:“在呀!这不是吗?”说着,挽起衣袖,两支黄澄澄的镯子,果然都戴在她上手腕上。·
霍宇寰道:“快些取下来,咱们可能找出它的作用了。”
林雪贞连忙褪下手镯,一只交给霍宇禁,一只递给了罗永湘。
两人接在手中,各自低头审视起来。
那手锅制作十分精巧,一爪一羽,莫不逼真,甚至风头上的眼睛,也是用极小黑珍珠镶嵌而成,珍贵异常。
罗永湘仔细看了很久,突然发现那两只凤眼竟是活动的。
用手轻轻一按,只听“挣”的一声,整只手锅忽然变了模样。
本来弯曲的凤尾,突然伸得笔直,本来收敛着的翅膀,也突然张开了——霎眼间,手锡竟变成一只振翅欲飞的金凤凰。
再按动另一粒眼珠,金凤凰居然又敛翅卷尾,仍旧日还原成一只手锡。
霍宇寰忙将自己手里这一只也如法试验,果然展放自如,毫无分别。
林雪贞惊呼失声道:“我的天!亏我白戴了许多日子,竟没有发觉其中奥妙!”
铁莲姑虽未出声,目光中亦不禁流露出诧愕惊喜之色。
霍宇寰侧顾问道:“三弟,你说这玩意儿是作什么用的?”
罗永湘道:“翅尾俱全,应属暗器。”
霍宇寰点头道:“不错,而且是一种能发能收的特殊暗器。”
林雪贞急道:“咱们到屋外去试试看,好吗?”
霍宇寰道:“不必去屋外,在这儿就可以试一试。”
话落,一抖手,将手中金凤,对准左边墙壁射击。
那金凤双翅振风,带起一缕轻微的破空声响,由左向右,贴着墙壁划了个美妙的孤形,重又飞回霍宇寰的右侧。
罗永湘正站在右边,立即伸手接住,却将另一只金凤由右方掷出。
黄影掠空而过,绕室一匝,落在霍宇寰左手上。
林雪贞鼓掌笑道:“太妙了,简直就跟养驯的一样嘛!大哥,快给我也玩玩。”
她毕竟年纪轻,童心未况,拿着两只金凤,左边掷出,右地收回,再由右边掷出,左边收回,玩得兴高彩烈,爱不释手。
霍字函叹道:“世上奇形暗器,我见过不少,但像这般精巧的暗器,倒还是平生第一次看到呢。”
林雪贞道:“大哥,咱们替它取个名字,好不好?”
霍宇寰想了想,道:“这东西敛似手环,展如金凤,就叫它‘金凤双环’吧!”。。
林雪贞大喜,道:“好!这名字再恰当也没有了,你们瞧,多好玩的两只金凤!”
霍宇寰道:“你可不能拿它当玩具,这是天下最奇妙的暗器,从今天起,你要勤加练习,细细领悟它的使用手法和诀窍,将来施展时,才能得心应手”
林雪贞笑着点头道:“知道啦!”
忽然笑容一敛,轻咦一声道:“不对啊——”
霍宇寰道:“怎么不对?”
林雪贞道:“暗器是可以伤人的,这金凤双环只能回旋飞翔,根本不能伤人,算是什么暗器呢?”
一句话,竟把霍宇寰和罗永湘都问傻了。
不错,暗器当然是用来伤人克敌的,金凤双环虽然能发能收,却不能伤人——这一点,倒是大家都没有想到的破绽。
霍宇寰征了半晌,才道:“令师既有‘金凤现,百鱼飞’的警语,我想,这东西一定和《百鲤图》有连带关系。或许是专为克制那一百枚鱼形暗器而设计的。”
林雪贞道:“金凤只有两只,怎么可能克制一百枚暗器呢?”
霍宇寰道:“这个……”
他举手搔搔头皮,苦笑道:“这可把我问住了,三弟,你有什么意见?”
罗永湘道:“小弟以为这金凤双环必然还有其他妙用,只是咱们一时还没领悟出来罢了。”
林雪贞接口道:“咱们既然不知它的妙用何在,又怎能用它去对付敌人?”
霍宇寰沉吟道:“这话不错,咱们不能仅凭臆测,一定要想办法证实它究竟有什么妙用才行。”
罗永湘道:“办法虽然有一个,只不过有些冒险……”。
霍宇寰道:“你且说出来听听。”-。’。
罗永湘道:“要证实金凤双环的效用,除非设法取得一枚完整的鱼形暗器,唯一办法,是跟那冒名的囚徒面对面交手一次
没等把话说完,林雪贞便连连摇头道:“这办法恐怕行不通,咱们对那凶徒的行踪来历一无所知,月窟山事变发生以后,凶徒必定已经龟缩藏匿了,再到哪儿去寻他?”
罗永湘微微一笑,道:“要寻他并不难,难在那厮一身武功本已不弱,再有犀利暗器,出手伤人,防不胜防,万一咱们的估计错误,金凤双环无法克制鱼形暗器,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霍宇寰奋然道:“你先说有什么方法能寻到那厮?至于如何破他暗器,咱们再从长计议。”
罗永湘道:“这件事小弟已经筹划很久了,现在正有一个机会……”
接着,便压低了声音道:“根据小弟上次在西倾山单家牧场的遭遇,以及最近兰州同仁堂发生的各种情况,咱们可以获得两点结论:其一,囚徒对《寒塘百鲤图》中隐藏的秘密,早已存着觊觎之心,所以才领先布置了李顺和曹老夫子两着伏棋,等待《百鲤图》的出现,谁知《百鲤图》却被许武抢先得去,凶徒才追踪赶到河间府,杀死许武,夺去了图中鱼形暗器,以后出将鬼眼金冲等人,—一屠杀灭口。
霍宇寰点头道:“哈!有道理。第二点呢?”
罗永湘道:“其二,凶徒在屠杀单家牧场的时候,发现那地方形势天成,并有极隐密的山腹勇追,是一处难得的好基地,故而鸠占鹊巢,据为已有。这证明凶徒不仅要夺取《百鲤图》,更已拥有一股势力,准备仗着所获得的犀利暗器,在武林中开创一番霸业。由此可见凶徒的巢穴,必然不出甘肃境界以外。”
霍宇寰霍然动容,道:“但甘肃境域很大,又怎知他们藏在什么地方?”
罗永湘道:“这很简单,咱们只要略施小计,引诱他自动现身出来,相信并不太难。”
霍宇寰忙道:“你有什么妙计?”
罗永湘道:“那囚徒不是一直在冒用大哥的名号吗?这件事,除了咱们知道真象,只有囚徒自己心里明白,现在咱们将计就计,故意散布消息,就说有人假冒纸刀霍宇寰在外行凶杀人,而且,真假两位霍宇函已经约定某时某地,双方较量决战……这消息若传到凶徒耳中,试想他会有什么反应?”
霍宇寰道:“他当然会觉得奇怪,难道还有第二个假冒霍字寰的人?”
林雪贞接口道:“他也可能会想到这是咱们故意布置的馅饼”
罗永湘点点头,道:“不错,这些都是必然的反应,但无论他怎么想,我敢断言,他一定会按时到约战的地方去。”
林雪贞道:“为什么?”
罗永湘道:“因为,他也很急于想见见纸刀霍宇寰的真正面貌。”
林雪贞一愣,道:“你是说,囚徒并不认识大哥?”
罗永湘道:“正是。”
林雪贞讶道:“如果他连人都不认识,又怎会假冒大哥的名号呢?”。
罗水湘道:“凶徒冒用名号,不外有两个目的:一是与大哥有仇,企图用嫁祸的手段,逼使大哥出面;另一目的就是想利用世人不识大哥真面目的微妙心理,便于掩护行事。无论是哪一种目的,都证明他并不认识大哥本人,否则,在月窟山顶,他就不必以厚毯裹身,竹答遮脸,扮成那种神秘模样了。”
霍宇寰道:“可是,我自问生平未做亏心事,并没有这样一个仇家。若说他目的在托名掩护,世上有头有睑的人物很多,他为什么不冒用别人的名号,偏偏看中我霍宇寰呢?”
罗永湘微微一笑,道:“这就是他聪明之处了。‘纸刀’两字,恰好可以掩饰《百鲤图)中那些鱼形暗器。‘旋风十八骑’又行踪飘忽难测,被害者纵然心有所疑,也无从查证真象……只是,他却万万料不到林姑娘和孟少快会想出‘箱中藏人”的绝招,终于见到了大哥。”
霍宇寰不禁恨恨地道:“这匹夫太可恶了,就算他没有假冒我的名号,我也饶不了他”
林雪贞道:“既然三哥有把握诱他现身,咱们就赶快照计行事吧”
罗永湘道:“诱他现身绝无困难,令人担心的是,他在暗处,咱们在明处,万一他突然发出鱼形暗器,委实难以应付。”
霍宇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