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叶文心看见就赞了一声:“这是你院里姐妹送来的?”凑近去看,手工活计再没可挑剔处了,石桂才过了生辰,还请个了东道,这一看便是寿礼,才想说她们有心,就看石桂蹙了眉头。
“这是怎么了?”叶文心跟着担忧起来,拉一拉石桂的袖子:“有什么事,你对我说,咱们一齐想想办法。”
石桂放下裙子罗绫,翻找了半日,也没见着一言片语,石菊几个都知道她心里最挂念的就是这桩事,但凡有一点消息都会想了法子送过来的,那便是宋勉没去找她们了。
叶文心眼看着石桂面色发白,伸手搂住了她,扶她坐到床边,一只手摩挲了她的背,一只手紧紧攥着她:“到底怎么?”
石桂勉强扯扯嘴角,想扯出点笑意来:“我托了人回去找我父母的消息,按理该送信来了,却一直没来。”
叶文心闭口不知说什么劝慰她好,两只手勾住她:“你也别焦心,山长水远许是路上有了耽搁,便是回来了,也总有些杂事,咱们等着就是了。”
石桂心里并非不曾想过,叶文心这样宽慰她,她便跟着点心:“是,堂少爷不论中不中,老太爷那头师长那头,总得有个交待,若是中了,还得请宴,同榜的还要交际,总是……总是有些耽误的。”
叶文心立时点头应和,点了头才回过味来,石桂竟是托了宋勉去打听消息的,拿眼儿觑一觑她,也不再说话,翻出东西来:“你看,她们念着你呢,做得这样精心,要费多少功夫。”
石菊送了一条裙子,淡竹送了她一件葱绿掐花对襟薄衫,葡萄送了她一对儿银手镯,上面刻着桂花纹样,三个人还合力做了一双鞋子,也是葱绿的,底下绣了几朵小黄花。
鼻子一酸,眼眶都红起来,出来久了,倒想起葡萄来,旧年的生日还是跟她们一道过的,葡萄淡竹石菊几个正张罗了一堆东西,红白软子的大石榴,簿皮红纱西瓜,乌玉珠葡萄,盛了满满一盘子,还有葡萄亲手做的寿桃,在馒头上捏了个尖尖,点了红就算是寿桃了。
今岁再不能聚在紫藤花架子下面吃酒碰杯,石桂念得一会,靠着叶文心,这才心里头好受了些:“我爹娘必会带着弟弟来找我的。”
叶文心握了她的手:“自然会的。”
高甲赶了车回去,慢慢蹭蹭还想说上一句什么,一回身石桂已经没在门边,心里头有些失落,耷拉着一张脸儿回去了,递了信进去,告诉叶氏说庄头上样样都好。
叶氏的院子他是进不去的,春燕繁杏两个也到了年岁寻常不往外院来,春燕派了石菊,石菊就在二门上等着,见了高甲,迎上去两步:“高家大哥……”
才想问一声东西给了没有,后头锦荔撵了上来,听见这一句脸都黑了,拉了高甲表哥长表哥短,跟只喜鹊似的吱吱喳喳个不住。
石菊干脆在廊下等着,就怕问出什么来,让锦荔知道了,依她这个性子,非得把事儿嚷出去不可,好不容易避开了锦荔把东西递给高甲,也不知道石桂收到了没有。
锦荔一面跟高甲说话一面拿眼儿去斜石菊,心里恨不得啐她一口,骂上一句不要脸,竟连高家大哥都叫上了,见她不走,反身刺她一句:“你还坐着作甚,你同我表哥还有什么话说不成?”
高甲自知无礼,倏地涨红了脸,他本就腼腆,这话里的意味总归不好,他跟石菊是真没什么旁的交情,统共见过两回,被她托着送东西去别苑,除此之外就再无别话,落到锦荔的嘴里,倒成了两个有些什么。
石菊却半点也不怵她,指尖微微一紧,面色如常,笑一笑道:“春燕姐姐派了我差事,你既有急事,便先说完,等我把该问的问了,还得进去回话。”
锦荔气的脸都红了,反是高甲拉她一把,唬了脸道:“不许胡闹!”他平日结巴,这话说得却顺溜,锦荔越发生气,眼圈一红:“我告诉姑姑去。”
说着跺了跺脚跑走了,跑过一条回廊,放慢了步子回头一瞧,竟无人来追,高甲还同石菊陪起不是来,心里越发堵得慌,鼻子一皱哭起来,真个去找高升家的告状。
石菊赶紧问他:“她可得着东西了?”要紧的是石桂,淡竹葡萄还当她是被罚了,葡萄还说要求一求大少爷,只有石菊心里猜着些,除了跟高甲也无人可说。
高甲才要赔不是,石菊摆摆手:“无事,她这一向看着可好?”
高甲从石桂脸上还真没看出什么来,石菊却知道她还有一桩心事未了的,可她还没捞着机会去寻宋勉,不由便蹙了眉头,替石桂叹一口气。
两个一来一往,不知不觉竟说了许多话,各怀心思,还又去当差,石菊回去告诉春燕田庄上事事妥当,春燕点一点头,看她面上不显,点一点头:“你去罢。”这个丫头确是没瞧错,是能提起来独当一面的。
宋勉三日一宴五日一请,吃了个囫囵,把原来见过的没见过的俱都又见一回,碰杯换盏,跟在宋敬堂后头认了许多人,他年纪轻有功名,虽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却是宋老太爷的亲戚,竟比宋敬堂问的人还更多些,他学馆里的师傅,同宋老太爷提了要作媒的事儿。
宋勉听了信,半晌没言语,这回不再犹豫,避过庆余,自家出了城,往宋家别苑去。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太累了
于是今天早上睡过了头
捂脸
谢谢地雷票,么么哒~~~
igah扔了1个地雷
莉子扔了1个手榴弹
17996011扔了1个地雷
爱丽丝扔了1个地雷
蛹青年扔了1个地雷
第230章 心意
宋勉在乡下生活许多年,宋家那一片也有许多佃户,他不是本地口音,便说是来寻亲的,自家又是书生打扮,倒有许多人肯替他指路。
一路找到石桂门前,整一整衣冠袍子,再抹一抹汗,心里思忖一回,不知开口第一句话该说什么好,呆呆立在门前,一只手背在身后,隔着一道墙,竟似隔得千山万水。
石桂跟菱角正在捣酸枣,一盆里堆得满满是酸枣子,菱角拿了擀面杖来,就在盆里来回转,转得满手都是枣肉,叶文心坐在小杌子上看她们挑了枣子扔进去,捣得一身都是汗。
乡下捣糕做得粗,也不必把枣子都捣成枣肉茸,只去了核就成,一层糯米粉一层枣子肉,顶上再铺上黄米,上锅蒸出来自然就是枣子糕了。
叶文心手巧,小小一把剪子在她手里变化多样,剪出的窗花纸铺在黄米糕上,一个不过巴掌大,有千朵万朵的垂丝菊,富贵花开的玉堂春。
菱角顽皮,抖开一幅喜上眉梢的铺在黄米糕上,在喜鹊的眼儿上嵌了一颗黑芝麻,又要往花瓣里头填红绿糖丝,叶文心同她一道,告诉她哪个地方点红,哪个地方填绿。
做了糕点上蒸笼,蒸出来还得给四邻送些去,家家都要分送重阳糕的,哪一个也没见着似叶文心这样巧的,刘婆子拿了糕笑得合不拢嘴儿:“前头王家的媳妇算是巧的了,能拼出花儿来,原来姑娘更巧,这个叫的什么?松鹤延年。”
她打开门要出去,不防外头站了个后生,一打量就是个眼生的,唬了一张脸:“怎么大白天的立在别家门前当门神!”
宋勉赶紧给她陪不是,刘婆子看他生得不坏,拿眼儿一打量,掖了手道:“你是谁,来做甚的?”
宋勉说自个儿是寻人的,刘婆子一听说得上,转身进去了:“你等着我给你叫。”石桂说话是半点没有口音的,她会说官话,又还会说金陵话,跟着叶文心还能讲几句扬州口音,这才知道她原来是外乡人,进了院子叫石桂:“外头有个后生,说是来寻石桂姑娘,听口音也不像平地人。”
石桂一时却没反应过来,心头一跳,还当是石头爹来找她了,手上还捏着酸枣去核儿,一身乱糟糟的跑出去了。
跑到门边才刚见立着个穿长衫的人,石桂看是宋勉,心头越发怦怦跳个不止,木木走到他跟前,宋勉回身看看她,先把她打量一回,半年多不见,她还长高了些,看着面色倒好,不似受了搓磨的模样,冲她点点头。
两个一时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宋勉动动嘴儿,心里满肚子的疑问,先想问问她是怎么被贬到庄头上来的,又想问问怎么才能帮到她,想说的话有许多,到了嘴边却只有一句:“你这是怎么了?”
宋勉说话,不论对着谁都是温言软语的,此时尤是,看着石桂面上露着笑意,目光却很怜惜,微微似有叹息之意,替她觉着不公。
石桂同他从来都是朋友相待,可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