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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世禛把披风摘下,随意搭在椅背上,自己走到床边,伸出手去烤火,闻言回头道:“你不冷吗?过来。”
阑珊方才在外头的时候已经冻僵了不觉着,此刻有解冻的势头,听了这话,脚早就不由自主走了过去,将到赵世禛身旁的时候,忽然醒悟,当下脚下一转,拐到另一个炉子边上。
赵世禛看着她突然改去那个:“怎么了,我这里的火不暖?”
阑珊隔着炭炉,陪笑道:“小人身份卑微,怎么能跟殿下同在一处。”
她方才出来的时候,只穿了外裳,连头巾都没有戴,这会儿鼻子眼睛都给风吹的红红的,看着有些可怜见儿的。
赵世禛收手,回到床边一撩袍摆坐下:“你大半夜不睡,出来闲逛什么?”
阑珊见他不烤火了,本来自己也该乖乖站定,可又舍不得这诱人的暖意,就大胆地擎着手回答:“我睡不着,才出去看看的。”
“是给江为功的呼噜声吵的睡不着吧?”赵世禛轻笑。
阑珊有些不太好意思。
赵世禛道:“他们虽然不知道,你自个儿怎么也不知道避嫌?跟个大男人同睡一个屋子,将来谁还敢娶你?”
本来因为烤火的缘故,阑珊身上暖,脸上也跟着红扑扑的,听了这句,才又低下头:“殿下说笑了。”
赵世禛看着她:“我哪里说笑?”
“小人……并没有打算嫁人。”阑珊说了这句,又看着火笑了笑:“何况我已经有了家了。何必再舍近求远。”
“你莫非想跟你那个娘子假凤虚凰的一辈子?若是遇到如意郎君呢?”
阑珊本不想接茬的,可听见“如意郎君”四个字,眼前通红的炭火里突然是温益卿的脸冒出来。
不由皱眉道:“世上男子多薄幸之辈,我情愿如此,倒也清净。”
她在炉边,容色甚是柔和,精致的小脸看着十分的温柔娇美,只是双眼里却透出了如水怅然又似火激烈的光芒。
赵世禛又是一笑,凤眸里却是意味深长。
阑珊意识到自己失言,忙后退一步低头:“殿下见谅。”
赵世禛打量着她,“本王又不是你的如意郎君,你自然不是在说我,何必请罪。”
“是,”阑珊松了口气,决定亡羊补牢:“殿下身份尊贵,品性高洁,自然是不同于寻常人的。”
赵世禛笑道:“你要是把这份奉承的精神多用在对温郎中身上,他也不至于就把你发配到这种地方来喝西北风。”
阑珊转头,轻轻吐出三个字:“他不配。”
“他不配,本王配?”赵世禛笑吟吟地。
阑珊忽地觉着他的话里似乎有话,大概是刚才靠火太近了,整个人身上暖的厉害,阑珊偷偷清了清嗓子:“殿下,夜深了,您也好尽早安歇,我也该……”
“你想回去,听江为功的鼾声?”
“呃……”
“今儿晚上你留在这里吧。”
“啊?”
阑珊一惊,然后忙道:“不不不,小人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横竖都是男人,你敢跟他同屋而眠,就不敢跟本王同居一室?”
阑珊涨红了脸:“殿下,我同江大人是分床而睡的。”
“哦,”赵世禛哼道:“不过你方才夸赞本王身份尊贵,品性高洁……所以你该不会是怀疑本王会对你意图不轨吧?”
阑珊愕然。
赵世禛道:“你怕什么,莫非真的怕本王对你不轨?还是怕你将来的夫婿知道此事容不下你?”
阑珊抗议:“我说过不会嫁人的!”
话音未落,赵世禛探臂,轻轻地捏着阑珊手腕,将她拽到身旁。
阑珊吓了一跳:“殿下?”
赵世禛看着她受惊的神情,笑道:“这般胆小,难为你还整天在外抛头露面呢。”
阑珊不敢看他,又怕高声给人听见,便小声求道:“殿下放我回去吧。”
“你不肯留,本王偏要你留。”赵世禛索性将她拦腰一抱,轻轻地扔在自己身侧床内。
阑珊六神无主,懵头懵脑地想要爬起身来。
谁知赵世禛顺势躺倒,右臂一探正压在她腰间:“别动,别吵。”
真是重若千钧。
赵世禛转头看着她发僵的神情,脸上露出疑惑之色:“奇怪。”
“什么奇怪?”阑珊忍不住问。
赵世禛若有所思地说道:“你可要多吃点儿才好,就算是女子也不至于腰细成这样,只怕我稍微用点力,就要折断了。”
阑珊禁不住这话:“殿下!”
这话若是给别人说,只怕就是调戏了,但是荣王殿下却一本正经的,仿佛只是单纯的关怀。
赵世禛笑道:“本王是为了你好,毕竟工部的差事总是不轻松的,怕你累坏了而已,别不知好人心。”
幸而他除了石破天惊的这句话,并没有任何其他动作。
阑珊尽量不去看他,咕哝道:“多谢殿下。”
耳畔传来他低笑的声音,终于将手臂抬起了。
阑珊悄悄地往旁边蹭开了些许,但是仍能感觉到他身上淡淡的热力,以及那股矜贵的香,比龙涎香少些浓烈,比苏合香少一点甜,细品仿佛带一点艾草的清苦。
她突然想起,还没问他说的“有东西”到底是什么,可是两个人躺在这榻上,又是夜深,若是一直说话,显得亲密似的,更是不成体统。
何况不知道这位性情难测的殿下会又说出什么令她难以接受的话,于是只强忍着不提。
胡思乱想着,迷迷糊糊地终于睡了。
阑珊因睡得迟,醒的略晚一些,耳畔听到低低说话的声音才惊醒起来,却见身边已经不见了赵世禛的身影。
她急急忙忙跳下地,看自己身上,衣衫皆都整整齐齐的。
忙来到门口,就听有人在外头问道:“殿下怎么突然驾临了?”
另一人道:“我也不知道啊,昨晚上我听见动静出来才发现……不过,指不定小舒会知道。”
阑珊忙探头出去,却见是江为功跟姚升两人,正对站着,一看见她,两个人脸色各自不同。
江为功是略有些尴尬的,似乎不太敢面对阑珊的眼神。
姚升却仍是一脸炉火纯青的假笑,忙迎上来:“小舒你醒了?昨晚上睡得好不好呀?”
阑珊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他们又多想了,她坦然地看向江为功,抱怨道:“江大人,你的呼噜声太响了,害得我昨晚上和衣在王爷这里凑合了一夜,幸而王爷大度怜下,并未怪罪我。”
江为功听了先是一愣,继而哈哈笑了两声:“原来是我打呼噜吵到你了?真对不住,我一时忘了,我这人一旦累了就会打呼噜,对不住对不住。”
姚升道:“果然殿下很是怜恤咱们……对了小舒,你可知道王爷如何突然来到,是不是有什么吩咐?”
阑珊道:“我昨晚蒙王爷留宿已经感恩于心,哪里敢多问半句呢。”
她不想再将话题停在这上头,便问:“王爷呢?莫非离开了?”
“没有,王爷带了人,去前方那道观旧址,也不知做什么,不叫我们跟着。”江为功回答。
“道观旧址?”阑珊皱眉。这道观旧址昨儿她去巡视过,并没发现什么,一时疑惑。
还是姚升咳嗽了声,笑道:“这次小舒你也看走眼了。”
“姚大哥何意?”
虽然赵世禛并没让姚升跟着,但他天生精明,远远地瞧着,看赵世禛一行在那道观原址上转了会儿,然后几名侍卫站在原地戒备,可其他人却没了影子。
江为功仍是不懂,阑珊却道:“姚大哥你是说,这里也有地下密室吗?”
姚升向她投了个“知我者小舒”的眼神。
江为功诧异:“工人们在这里干了这许久都没找到什么密室呢,你说真的吗姚大人?”
姚升道:“江大人有所不知,这里的密室,跟泽川的那暗门在墙上的密室不同,毕竟这里是道观旧址,平日里又没有人经常出入,那进入的密道只怕都封死了。所以我先前看王爷带人忙了好一阵才消失的,应该是王爷早知道这里有密室,如此有的放矢自然容易,你我一窍不通,又哪里找去?”
江为功这才明白。
姚升说完后,心中却暗自揣测——不知赵世禛如何知道此处有密室,又为何行动如此隐秘,只可惜姚升也明白,有些事不是自己能碰触的,还是少去探查微妙。
就在这时候,江为功道:“小舒,怎么了?”
姚升定睛一看,却见阑珊已经走开了数步,正端详地上。
他见江为功走了过去,便也跟过去,却见地上有一大团擦痕似的,看着足有一人之长。
阑珊盯了会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