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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垂眸看去,见那小孩子虽然看着小小的,但生得粉妆玉琢,眉眼清秀,从方才开始就醒了,正瞪着眼睛盯着人看,那眼珠儿乌溜溜的甚是清澈灵活,透着一股机灵劲儿。
皇帝的唇角忍不住一挑,笑道:“果然是个好孩子。”
雨霁也忙笑说:“皇上,奴婢看着小世子简直跟荣王殿下小时候一模一样。”
皇帝目不转睛地看着端儿,点头笑道:“嗯,这眉眼儿是有些像他。”
两个人凑在一起打量着端儿,皇帝越看,那眼中的欢喜越发的满溢了出来,见端儿戴着虎头帽子,便爱屋及乌地问道:“哪里弄来的这帽子?倒是有趣。”
雨霁道:“路过兖州的时候,黄知府的夫人献的,是一整套,只是最近天越发冷,那衣物有些薄了,就只用这帽子防风。”
皇帝笑着捏了捏那虎头的耳朵:“还算有心。回头你吩咐尚衣局,叫好好地给他弄几套秋冬的衣裳,嗯,什么鞋子帽子之类的都别少了。”
“奴婢遵旨,”雨霁笑嘻嘻答应,又打量着皇帝的脸色,悄悄道:“皇上您抱一抱小世子?”
皇帝挑了挑眉,却终于抬手把端儿接了过去。
小世子换了怀抱,仿佛警觉起来,睁大了眼睛望着皇帝,像是在认真辨别他是何人一般。
皇帝对上那一双乌溜溜的凤眼,笑道:“这孩子看着瘦瘦小小的,精神头儿倒还不错。”
雨霁道:“可不是嘛,这还是稍微养的胖了些,奴婢才见到的时候比这时候还瘦弱呢,怪可怜见儿的。啧啧,不过是因为早产加上路上颠簸,遇上太多事儿了,这孩子却仍是这样精神抖擞的一点儿都不惧怕畏缩,可见是个好孩子。”
皇帝笑道:“这还是给养得好啊,是舒妃……”
说到这里皇帝回身看向阑珊,却突然愣住了。
雨霁也跟着看过去,猛然一惊,却见阑珊靠在椅背上,微微低着头,双眼却是半闭着,仿佛正在打瞌睡。
雨公公大惊,才要过去把她叫醒,却给皇帝拦住。
雨霁忙道:“皇上恕罪,这些日子娘娘为了照料小世子,加上路途遥远,身心疲惫的,今儿早上又是寅时就起了,怕是累坏了才这样的。”
“朕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怪罪,”皇帝摇摇头,“舒妃、舒妃……真不愧这个‘舒’啊,她做的事情,着实叫人舒心。”
雨霁见皇帝丝毫也不责怪,才松了口气:“皇上体恤舒妃娘娘,就是她的福分了。”
皇帝看着怀中的端儿:“她毕竟是个女人,如今却拿着比个男人来用,的确是难为她了,何况还给朕添了这样伶俐可爱的小皇孙,你说……该赏她点儿什么好呢?朕想了很久还没想妥当。”
雨霁迟疑了会儿:“这、若以奴婢的浅见,那倒是有一件儿,只是不该奴婢开口。”
皇帝对上他的眼神就明白雨霁想什么:“你是不是想替她求正妃的位子?”
雨霁忙陪笑道:“奴婢不敢多嘴。”
皇帝道:“本来她的名分只止于侧妃了,谁知道先是郑家出了那样的事情,滇南一行她又处置的极好,又添了皇孙,把她扶正了倒也不为过。”
雨霁喜形于色:“皇上真要这样,那对于舒妃娘娘自然是极好的……何况,连小世子也都名正言顺呢。”
皇帝叹了口气:“让朕再想一想。”
此时阑珊猛然醒来,身形微晃,才想起自己正在面圣,吓得几乎从椅子上倒地。
原来方才阑珊本也是陪站着的,只是看皇帝跟雨霁凑在一起,全神贯注地留意端儿去了,又见皇帝是真心流露出喜欢之意,她便松了口气,扶着椅背悄悄地想坐一会儿。
谁知一放松,困乏不由地涌上心头,竟打了个盹儿。
这会儿反应过来,忙又站起身来。
“还不扶着舒妃。”皇帝皱眉。
有两名宫女即刻上前将阑珊扶住,皇帝也把端儿交还给雨霁,对阑珊道:“可见你累坏了,本来进了城,该让你休息休息再进宫的,既然如此,就先在宫内安歇吧。反正荣王也不在王府。”
阑珊心里是不愿的,这宫内有什么好,各种不便。
只是皇帝开口自然不容回绝,便委婉道:“臣妾多谢皇上隆恩,只怕于礼不合,倒是还出宫去的好。”
皇帝道:“礼不礼的,朕不计较就不算什么。”
说了这句,皇帝又看了看端儿,笑道:“对了,朕方才跟雨霁说起来,你这一趟着实辛劳,朕想赏赐你点东西,一时又想不到是什么好,不知道你心里可有想要的?”
阑珊一怔。
雨霁看了看皇帝,心中一动,知道若是阑珊此刻开口求正妃的位子,皇帝保管立即就准了。
刹那间,雨霁恨不得赶紧跟阑珊通个口风让她快求。
见阑珊不语,皇帝笑笑:“不打紧,你有想要的,不管是什么,只管提,朕都会答应你的。”
“臣妾、”阑珊怔怔地说道:“臣妾也没什么想要的。”
雨霁愣住,恨不得捂住她的嘴。
皇帝却一笑:“若是一时想不到,那也不用立刻就回答,你可以仔细再想想,回头告诉朕就行了。”
阑珊忙道:“臣妾遵旨,多谢皇上。”
皇帝又问道:“对了,这孩子可有了名字?”
阑珊道:“只起了一个乳名,唤作‘端儿’,王爷说他的名字得由皇上做主。”
皇帝笑道:“好吧,既然荣王也这么说,少不得朕仔细斟酌斟酌。”
于是皇帝让雨霁安排了住处,又布置妥帖的人手去伺候着。
出了殿,飞雪西窗才又簇拥过来,雨霁亲自道:“皇上命让娘娘在宫内歇息,我安排到凤栖宫吧,有你们几个近身伺候着,不至于有事。”
说着又低低跟阑珊道:“皇上这是舍不得小世子,想时时刻刻多看几回罢了。你就安心现在宫内住两天。”
阑珊这才明白皇帝为何要留她在宫中,只得应承。
雨霁说了这句,又道:“皇上方才问你要什么,你怎么竟想不到?”
阑珊愣住:“我该想到什么吗?”
雨霁哑然失笑,道:“你这傻孩……”忙又打住,只笑说:“这会子你若是求正妃的位子,还怕皇上不许吗?”
阑珊这才明白,便道:“皇上若是觉着我堪配正妃之位,自然就降旨了。我又怎么敢趁机强求?”
雨霁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个道理,皇帝那个心性谁也说不准,若是阑珊真求了,只怕他心里反而觉着不爽呢。
如今倒好,居然还开恩让阑珊细想,也是阑珊“傻人有傻福”。
雨霁便笑说:“原来我才是最傻。好吧。我就不操这个心了。”
安排了妥帖的小太监打扫了凤栖宫,阑珊道:“公公,我突然在宫内住下,要不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雨霁迟疑了会儿:“今儿倒是不必了,你累的够呛,今儿只管安心休息,明儿再说吧。”
先前回来的路上,并没有就昭告天下关于小世子的事情,如今才露面,对于京内大部分人而言,自然以为是世子未足月就生了,所以先前皇帝特意叫人抬了肩舆让阑珊乘坐,一是恩宠,二也是给众人看的,如今满宫中都知道侧妃鞍马劳顿,世子早产,身子虚弱。
且说阑珊听雨霁这般回答,才暂时的打消了念头,看乳娘给端儿喂了奶,阑珊洗漱过后,便上榻安睡。
到了下午总算又醒来,精神才觉好了些,隔着帘子见天色有些暗,正要叫人来问问世子如何,便听有个声音惊呼道:“什么话,难产?”
另一人道:“你作死啊,叫的这么大声!”
阑珊早听出之前的那人是西窗,后面训斥的却是飞雪。
阑珊心中徘徊着“难产”两个字,突然心缩成一团,忙撩起帘子:“西窗!”
不多会儿,西窗惶惶然地从门外跑了进来:“小舒子,你什么时候醒的?”
阑珊见他脸色不好,便问道:“你刚才说谁难产?”
西窗迟疑着不敢说,阑珊喝道:“还不说呢?是不是……太子妃?”
她不敢轻易说出郑适汝来,就算是猜测都不敢,仿佛说出口就是咒她一样,但是心惊肉跳,却隐隐有一种直觉。
西窗见她猜到,忙道:“是刚才看到外头有人往坤宁宫跑,听见宫女们在窃窃私语的,说是太子妃从中午不到就开始腹痛……现在也不知情形怎么样。”
“中午?”阑珊睁大眼睛,此刻天色已经微黑了,距离中午大概有两三个时辰了!
她立刻掀起被子翻身下地,西窗忙来扶着她:“你干什么?”
“我当然要去东宫!”阑珊心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