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下阑珊就把赵世禛给催眠的事情告诉了老人家,她才说了一半就给陆婆婆制止了:“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
阑珊忙问:“您老人家可有治疗的法子吗?”
陆婆婆道:“其实我也正想跟你说这件事。”她皱眉想了一会儿,道:“这件事情的详细我也听说了,遗憾的是,我所擅长的是治疗人身上的病,但是这种摄魂术是偏于巫惑控心之类,不是我所能接手的范围。”
阑珊的心一凉,陆婆婆这般厉害,居然说无能为力,难道真的没有法子了?
陆婆婆道:“但据我所知,起初动用这种术法,只能对意志薄弱的,或者体弱无力反抗的人有用,对于王爷而言,最棘手的在于他是个极为果决坚毅的人,本来是最难中招的那种人。但是也正因为这样,这种本来很难中招的人一旦堕入其中,要想他醒来,也是至为艰难甚至极为危险的,因为他们的精神力本来就异乎常人的坚决,一旦反噬,也自然比常人所经受的更加猛烈,稍有不慎,就可能……”
阑珊想起容妃的话,心越发往下沉去:“我、我不信!不信没有法子。”
陆婆婆道:“当然,事在人为。我虽没有最佳的解决法子,但有的人未必不能。”
“是谁?”阑珊忙问。
陆婆婆望着她,含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王爷的不幸,是没有真心关怀他的亲人,但他的幸运,却是有比亲人更视他如命的人。”
阑珊虽不知如何,只听了这句,眼中顿时涌出泪光:“我、我该怎么做呢?”
陆婆婆沉声道:“你且记得,不要去强求,不要强逼他醒来,他本就个极为好强极为好胜的人,你不去逼他,他潜意识中也会有对抗之意,他自己也正在挣扎着想要醒来,若还加上外力催逼,更容易节外生枝。在他自身那股力量觉醒之前,你所做的就是尽量安抚他,别让他觉着不安,别让他无所适从,更加偏执。”
阑珊认真听着,每一个字都不放过。
陆婆婆看着她专注认真的神色,微笑道:“我知道你先前在外头所做的事情,你在工部任职,什么房屋,堤坝,都曾经手过,如果把王爷的意识跟心力比作激流的话,现在那催眠之术就如同一堵本不应该出现在合适地方的堤坝,生生地将那激流切断了,现在要做的是如何安全地撤去那阻挡的高堤,将所有重新导入正源,这个比方,你明白吗?”
阑珊当然不可能不明白,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贸然撤堤,自然会导致激流狂涌泛滥,这就是陆婆婆跟容妃曾提过的危险,所以她该做的就是……小心翼翼地帮助赵世禛,把那本不该阻拦他心河的堤坝消除,安然稳妥的消除。
此时此刻,阑珊看着陆婆婆,心中突然百感交集,她一直醉心于工造,也因为不能继续在工部任职而觉着遗憾。
没想到如今,要面对一条比她之前所面对过长河大湖更澎湃的意识的心河,还有一堵凶险百倍的亟待移除的堤坝。
但是她向来擅长工造,这移除“堤坝”……却还是第一次。
陆婆婆看着阑珊的反应,就知道她已经明白了,便微笑道:“工部决异司舒司正的大名,远播于滇,我当然相信,你可以做到的。”
她站起身来:“我该走了。”
阑珊起身,犹豫了会儿问道:“婆婆要离京的话,是去哪里?”
“我是从南边而来,家乡是滇黔一带。”
阑珊看着她虽苍老却和蔼亲切的脸:“婆婆口中的那个人是谁,我大概也能猜得到。对、对不起……”
若真的是富贵,富贵却是赵世禛一手杀死的,所以阑珊才觉着对不住陆婆婆。
陆婆婆略微诧异,继而笑了笑:“你不必道歉,自从他选择离开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最终的结局,毕竟一切都有因果。我只在平静的等候那一刻到来罢了,但是,如今到底没有我所料的那么坏,这已经是上天格外的眷顾了。”
阑珊不是很明白这话,难道自己猜错了?陆婆婆口中的那个人不是富贵?还是说……
像是要回答阑珊的疑惑,陆婆婆道:“这声对不起,你很不必跟我说,因为若要说的话,也是他对你说。只是事到如今且一笔勾销吧,我会带他回滇,他也答应了跟我走……毕竟他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什么也做不成了。”
阑珊双眸睁大!意识到自己猜的没有错,那个人的确是富贵啊!
也许赵世禛还是留了一点怜悯,并没有真的下狠手杀死他,毕竟以赵世禛的厉害,若想取人的性命,是绝不会留一点隐患的。
只是听婆婆的意思,富贵只怕再也不能用那什么催眠术,甚至连武功都不保。
阑珊忙收敛心神,低头欠身道:“以后不知还能不能相见,婆婆一路保重。”
陆婆婆含笑点头,转身出门而去。
这日的午后,宫内来人,竟是送了六皇子赵元斐来王府。
此刻赵世禛还未回府,赵元斐入内,跪在地上给阑珊行了礼。
阑珊忙叫西窗扶他起来:“殿下,这可使不得。”
赵元斐眨巴着眼睛认真道:“我给五嫂行礼,自然是使得的。”
阑珊笑道:“殿下怎么突然出宫了?”
赵元斐说道:“我想念五哥……那天你们进宫我本是要见的,偏耽搁了,是太子哥哥跟太子妃提醒,我可以跟父皇请旨出来住,今日父皇问我的书,我答的还不错,父皇一高兴,果然就许了我。”
阑珊见他比先前所见又出落了很多,已经是个英挺俊秀的小小少年了,忍不住就想起了言哥儿,这段日子里,言哥儿应该也长了不少吧。
一念至此,看赵元斐的眼神也格外的温柔些,便夸道:“殿下真是出息,怪不得皇上喜欢。”
赵元斐瞅着她道:“五嫂,我在王府住上几天,你不会嫌我烦吧?”
阑珊笑道:“殿下说哪里话?你纵然一直住在这里,我也是高兴的。哪里有什么嫌烦的道理。”
赵元斐便也笑了:“既然这样,那五嫂也别叫我殿下了,你就跟五哥一样叫我元斐,或者小六都行。”
阑珊道:“那我就大胆,唤殿下元斐吧。”
入夜,赵世禛依旧未回,阑珊同赵元斐吃了晚饭,小家伙还想等赵世禛回来,一直不肯去睡。
阑珊陪他说了会儿话,自己却困了,正西窗催着她去补眠,元斐也很贴心的道:“五嫂快睡去吧,我再等一会儿就也睡了,若耽误了你休息,回头五哥知道了怕要骂我呢。”
阑珊这才去歇下了。
将到子时,赵世禛才终于回来了,那时候赵元斐也撑不住早去睡了。
西窗正在里头打盹,听见动静才爬起来,忙出来伺候。
赵世禛草草地洗漱过,只喝了一碗人参虫草鸭子粥就罢了。
到里头掀起帘子,却见阑珊依旧睡得无知无觉,淡淡的灯影下,娟秀的眉眼如同睡莲般静美安宁。
赵世禛侧身轻轻地躺倒,目不转睛看着她的睡颜,心中竟生出一种无法按捺的情愫,
他倾身过去,在阑珊的唇上轻轻地亲了口。
唇上的滋味,在他想象之外,却又有一种奇妙的无法言喻的感觉。
他愣了一下,便又靠近过去,想要确认一下那到底是什么,突然听到一声低低咳嗽。
赵世禛回头,却见西窗正瞥着他。
“怎么?”
西窗揣着手,瞥了赵世禛一眼:“主子,小舒子有身孕的人,您可不能……胡、胡……啊。”他到底知道此刻的赵世禛跟以前不一样了,所以那放肆的话也不敢说的格外明目张胆。
赵世禛道:“本王做什么了?”
西窗哼了声,昨儿晚的事情他先前没反应过来,只是阑珊过于慌张才露出了马脚,事后他越想越不对,方才见赵世禛这般,越发确凿了。
“总之现在,是小世子最要紧了。”西窗决然的说道,说完后又看着赵世禛,陪笑道:“主子,反正小舒子都已经堂堂正正的过了门,她又不在工部任职了,很不用跟从前那样仓仓促促,偷偷摸摸,夜半而来天明还得费心安排着才能走的……就不用急在这一时,等顺顺利利地把小世子生下来,保养好了身子,还有一辈子那么长呢。”
赵世禛没想到西窗居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他愣愣地听西窗说完,听到“一辈子那么长”,不由微笑,可又想到“仓仓促促偷偷摸摸夜半来天明去”,便思忖着问:“你是说,以前她常常的晚上留宿王府?在工部任职的时候就……”
西窗这才意识到自己又多嘴了,忙道:“主子,夜深了,咱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