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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多个男人。”
阑珊的脸不由红了。
赵元塰似觉着非常有趣,说到这里便大笑数声,才又道:“如今见了你我更知道了,不管你是怎么有了妻子有了孩子的,你是女儿身,是不是?别说不是,否则我会亲自查验。”
阑珊听他还不知自己真正身份,只是知晓自己是女子,那悬着的心稍微放松了一小半。
当下只得承认:“我、我是。”
赵元塰徐徐地吁了口气,手在脸颊上轻轻地一拄,端详着她问道:“你还是不肯跟我说你的来历?”
“请殿下见谅,”阑珊垂首躬身道:“我是个无父无母飘零之人,并无什么来历。”
赵元塰打量了她许久,终于说道:“你的模样算是出众的很,加上那些传闻里你的才干非凡,这样的人物倒是堪入老五的眼。他真的对你极好吗?”
阑珊不想跟他谈论这个问题,就只低下头。
赵元塰笑:“怕羞吗?我也没问别的啊。”
阑珊咳嗽了声:“殿下命人召我来此处,究竟不知为何呢?”
总不会是如他所说的看一眼而已。
“本王……”赵元塰张口说了这两个字,便又打住,淡淡道:“我犯了忤逆不孝之罪后,老头子震怒,即刻要我的命,你知道为什么我活下来,只被废为庶人了吗?”
阑珊是真的不知,当下只抬头看向赵元塰。
赵元塰道:“是因为我的母妃为我求情……在父皇、在那个老东西跟前死谏,才保住我的性命的。”
阑珊心头微凉。
赵元塰的双眼有些恍惚:“我母妃去后,我就给废为庶人,赶出了京城,幽居在济州。”
他说着,喃喃道:“舒阑珊,你觉不觉着我的遭遇像是一个人。”
答案自然不言而明。
不等阑珊回答,赵元塰道:“但是我跟他不同,他是很能屈能伸的……他的母妃给人辖制着幽禁冷宫,他还能鞍前马后地当太子的刀,你说我是该瞧不起他,还是该高看他呢。”这是冷笑调侃的口吻。
阑珊默默说道:“不然呢,您觉着荣王殿下该怎么做?”
赵元塰目光转动又看向阑珊:“该怎么做?等他来了,我会告诉他。”
阑珊心中生出一点不祥的预感:“告诉殿下?您要告诉他什么?”
赵元塰打量着她娇丽的容光,笑道:“你可知道,叶飞雪见了我所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阑珊摇头。
赵元塰垂眸,这个神情显得有些许落寞,又让阑珊想到了赵世禛。
方才飞雪求见,大皇子本来以为飞雪会说什么恳求的话,亦或者斥责自己痴心妄想胡作非为之类。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飞雪很平静地行了礼,然后说道:“不管大殿下所图为何,请别动舒丞,主子很看重她,您要做什么只管跟主子提。”
赵元塰按捺心中的震动,抬眸看向阑珊道:“舒阑珊,你想不想知道你对荣王来说意义为何?”
“我不想知道。”阑珊的回答很快。
“哦?”赵元塰疑惑,“为什么?”
阑珊深吸一口气,镇定地说道:“因为我不想荣王殿下会受人要挟。”
“你果然聪明,”赵元塰笑了起来:“只不过,你到底是不想知道呢,还是害怕自己会失望?毕竟,据我所知男人是最经受不住考验的,对他们而言,从来功名利禄才是最重要的。”
阑珊想了想:“殿下愿意听我的心里话吗?”
赵元塰道:“你说。”
阑珊道:“我宁肯荣王殿下就是那种经受不住考验的男人。”
赵元塰起初不太明白这话,但稍微一想,他便懂了。
“舒阑珊,看样子,你对荣王也是一往情深啊。”
大皇子的笑声中,外头有侍从进内跪地:“主子,荣王殿下一行到门外了。”
第130章
阑珊听说赵世禛到了,双眼一亮,本能地转过身去。
赵元塰道:“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只听见“荣王”两个字,阑珊心里便莫名的觉着安稳,闻言回头道:“大殿下,悬崖勒马,现在或许还有补救的机会。”
赵元塰起身徐步上前:“是吗,可见老五没跟你提过我,他要跟你说过,你就该知道,我不是喜欢悬崖勒马的人,我宁肯一跃而入,那才痛快!”
见阑珊皱眉,赵元塰看向门口,微笑道:“听说他来了你就面露喜色,怎么,是确信自己会无碍吗?”
阑珊正要回答,却不料赵元塰猛然探臂过来,竟一把将她擒住。
她吃了一惊才欲挣扎,却感觉脑后的伤处不知碰到什么,极为疼痛!
阑珊疼的叫了出声。
却在这时候,赵元塰的手在她嘴上一捂。
他的手掌心仿佛有什么东西,随之便入了阑珊口中,她完全来不及反应,那东西便沿着喉咙便咽了下去。
阑珊又惊又恼,很不舒服,低头干咳不已:“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赵元塰笑道:“别怕,不过是看你的伤没好,给你加点儿补药罢了,你只要乖乖的就不会有事。”
看向赵元塰那张跟赵世禛有几分相似的脸,阑珊尽量镇定:“大殿下你到底想做什么?”
赵元塰道:“不要着急,你很快就知道了。”
阑珊看他几眼,摁着脖子又咳嗽了几声,赵元塰道:“你是咳不出来的,这颗药遇水则化。不要费力了。”
“是毒、药吗?”阑珊忍不住问。
赵元塰望着她,因为挣扎,原本莹白的脸颊上浮现出粉色的淡晕,黑白分明的眼中闪烁着惊惶之色,这是一双极为干净的眼眸,竟让赵元塰想起了小时候的赵世禛。
可惜啊,物是人非,昔日手足情深,今日只怕便是反面成仇,手足相残了。
可虽然赵元塰隐隐预料到那个结果,他还是想试试看。
赵世禛进来的时候,堂下只剩下了大皇子一人。
荣王在门口迈步的瞬间停了停,他仿佛能嗅到这厅内有一种他熟悉的气息。
微挑的凤眸往右手侧的圈椅上扫过,圈椅旁的小桌几上,还放着一盏没有收去的茶。
前方赵元塰已经站了起身。
赵世禛的目光从茶杯上转开,看向前头的大皇子。
本都是天潢贵胄,却各有起落难测的命运,数年不见,突然相逢,滋味可想而知。
稍微一顿,赵世禛便垂了眼帘,上前拱手行礼:“大哥!”
他叫的是“大哥”,不是“皇兄”,也不是别的称呼。
这让赵元塰心里略略动了一下。
大皇子上前一步,却并没有真的碰到赵世禛的手臂,只是虚虚地扶了一扶,眼神复杂地:“起来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的情形,你的礼,我受不起。”
赵世禛抬头。
两个人的目光势不可免地重又对上了,陌生而熟悉,几许血脉相关的温情,可又有无尽的疏离。
赵元塰打量着面前之人鲜明出色的容貌,终于笑吟吟道:“这才分开几年?你竟比先前出息了更多。怪不得时常听人说你如何如何的了得……也怪不得,老头子让你掌管了北镇抚司,看样子他对你的期望甚大啊。”
赵世禛看着他眼中有些熟悉的笑意,缓缓地后退了一步。
他略微垂首,简单地说道:“大哥……也别来无恙。”
赵元塰瞅他一眼,回身落座,轻笑道:“这是违心的话,我若真的别来无恙,你今日也未必亲自前来了。”
看赵世禛仍站在原地,他便说道:“你坐了说话吧。或许你连坐一会儿都不肯吗?”
赵世禛略一打量就在阑珊曾做过的圈椅旁边的那张上落了座。
垂首的时候他往旁边看了眼,椅子上自然空落落的没有人,只有桌上没动过的三才盖碗茶杯矗在那里显得孤零零的。
他忍不住抬手试了试,还是微温的。
这刹那赵世禛仿佛能看见阑珊就坐在自己身边的椅子上,很安静的样子。
竟有些恍神。
赵世禛的动作自然落在了赵元塰的眼里。
大皇子微笑道:“你风尘仆仆的赶了来,怕是口渴了?那盏茶是没动过的,你想喝就喝罢。”
赵世禛皱眉,抬头看向赵元塰:“敢问大哥,这是谁的茶。”
大皇子笑道:“你猜不出来吗?”
荣王左边眼皮猛地窜跳了两下,然后抬手在自己的膝上轻轻地抚过蟒袍,乱跳的心才又平复下来。
他暗暗调息几回:“大哥应该知道我的来意,我也就不藏掖了。”
赵元塰见他只字不提别的,微微挑眉道:“好啊,你且直说。”
荣王道:“大哥先前做的事情,父皇已经知道了,所以才命我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