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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虎难下,但她必须在一切变得更糟之前,把这些牢牢控制在自己掌心。
在向王俊告假,出工部的时候,飞雪对阑珊说道:“你其实可以不用去的,毕竟公主未必就敢硬来。”
阑珊说道:“你是担心去了公主府,会有危险?”
飞雪思量片刻:“上次殿下跟公主交涉过,她未必就敢明目张胆的动手。但是也不能不防,毕竟狗急跳墙。”
“你这样比喻公主殿下,可是很失礼的,”阑珊笑着,看飞雪皱皱眉,便又问:“假如公主真的要对我不利,你能保护我吗?”
飞雪这才一哂:“若没有能耐护着你,殿下何必派我来跟着呢。”
阑珊笑道:“那好,你就是樊哙,咱们去赴这个洪门宴。”
飞雪忍不住也笑了:“你倒自比刘邦?嗯……别说,还真有点像。”
阑珊本以为她要取笑自己逾矩,没想到这样说,当下好奇问道:“我怎么会跟汉高祖像?”
飞雪笑道:“你那么爱哭鼻子,岂不是跟他一样?”
阑珊略窘,一想又笑道:“你说的那个莫不是三国里的刘备吧?”
飞雪一愣,知道自己弄错了,略有些窘,却硬道:“反正都是他们老刘家的,一脉相承的罢了。”
阑珊大笑:“我要是刘备,我封你做赵子龙。”
飞雪愣住:“为什么是赵子龙。”
“长坂坡三进三次何等英姿,主要的是,赵子龙好看。”
飞雪掩着嘴笑,本是想说赵子龙三进三次是为了阿斗,她这不是自贬身价嘛。可听到“好看”一说,忍不住问:“原来舒丞也是看脸的?”
“偶尔,偶尔。”
“那么,却不知这好看的赵子龙,跟我们主子比起来,哪个更好看些?”
阑珊的脸上掠出一点红晕:“你怎么事事都惦记着你主子。”
“你怎么不答?”
阑珊假装没听见的:“上车了上车了。”
可心里却鬼使神差地想:“虽不敢跟武神做比,可荣王殿下……实在也不遑多让啊。”
至公主府,下了马车。
阑珊转头看去,公主府的右侧不远,便是温府了。
她本来不想看那个伤心惊魂地,可仍是忍不住回头瞥了一眼。
本以为今生今世都不会回来了,偏偏事与愿违,也不知是造化弄人,还是冥冥中早有注定。
公主府的那位管事陪着往内而行,飞雪打下车开始暗中戒备,阑珊倒是并不在乎,只且走且打量这公主府内的设计构造。
虽然是寻常公侯府邸的结构,但是庭院楼阁上,仍有些别有心思之处,可见毕竟是供金枝玉叶所住,跟其他的宅邸不同。
阑珊便问道:“这公主府的起造也是工部手笔?是谁人负责的?”
陆管事有些意外,却忙笑道:“舒丞问这个,小人正好知道,当时负责督造的,不是别人,正是咱们驸马爷。”
阑珊笑道:“好的很啊,真真相得益彰。”
当下失了打量之心,只心无旁骛跟着往内。
入了内厅,陆管事只敢站在门口通禀了声,里头又向内禀告,半刻钟,才有个宫女出来:“传舒丞入内。”
陆管事立在廊下等候,阑珊便迈步进入,那宫女忙挡着飞雪:“公主只见舒丞,这位请留步。”
飞雪眼皮不抬地抬手将她隔开,宫女后退一步,惊道:“你!”
却见飞雪脚步不停的已经跟着阑珊进内去了。
阑珊一进公主府的花厅,就呆住了。
内侧花厅的设计尤为巧妙,窗户并不是寻常的纸糊,而是用了几张精工巧制的五彩琉璃窗。
阳光从外映射,窗扇上闪闪微光,有光芒映照在地上,色彩斑斓,华美之极。
靠窗户位置设两张紫檀木圈椅,中间是个小茶几,两侧又有高脚雕花的花架,放着的却是艳红的杜鹃,因天气暖,花开正好,艳丽欲滴的颜色跟琉璃的浓烈交织,浑然绝美的花瓣簇簇,似是靠窗的栩栩如生的画,大俗里透出一种怪异的大雅之感。
上首却是一张回纹罗汉床,华珍公主坐在左侧,怀中抱着一只雪白毛长的波斯猫。
这只猫其实正是之前有人投太子妃郑适汝所好进献的西域名猫,那时候华珍也在东宫,便极尽赞扬。
谁知郑适汝道:“既然公主这般喜欢,索性就送给公主吧。横竖我这里已经有了心头好。再送公主一心头好,岂不两全齐美?”
华珍本是不太喜欢这种东西,只是因为郑适汝偏爱才勉为其难的奉承,谁知竟得了这只猫,幸而这猫血统高贵且又来自波斯,不管是谁人见了皆都会惊呼不凡,就连温益卿也常逗弄此猫,时不时地还弄些小鱼干之类的来喂养,十分宠爱。
所谓爱屋及乌,华珍才高高兴兴的养了起来,倒是越来越喜欢了。
阑珊的目光好不容易才从那炫美华丽的琉璃花窗上移开,她上前行礼拜见。
华珍抬眸:不错,是她。
上次只是灯影夜色之中,惊鸿一瞥……不,最初相见大概是在那日的街市上,那会儿她还以为自己是看错了,后来想想必然也是她,只不知为什么弄的肤色发黑又长了些疙瘩。
所以太子才曾背地有贬低之词。
如今显然她已经好了,肤色雪白盈透的令人嫉妒,明明是素面朝天不施脂粉,偏偏丽质天生的,纵然整天精心保养都比不上的好肤质气色。
身上是九品的小官儿绿袍,戴着墨绿色的头巾,这种颜色极为挑人,稍微差一点就会给衬的面容惨淡,可对她来说,却反而更显得面色如玉,眉眼润泽,生动灵透。
怪不得荣王会给迷的失魂落魄,倒是有些本钱。
在阑珊进内之前,原本伺候华珍身旁的宫女太监们便都退了,她身后只有采蘋一个。
华珍笑道:“舒丞,早闻大名,今日终于一见。”
阑珊站在原地:“多谢殿下,愧不敢当。”
华珍道:“怎么不上茶?”
采蘋忙退了出去,片刻亲自送了茶上来,放在下首的小茶几上。
华珍道:“舒丞且坐了说话。”
阑珊谢过,往旁边靠窗的圈椅上落座。她背后就是一排琉璃花窗,斑斓的色泽落在她的头脸身上,照的人似在幻境。
阑珊的目光也因而有片刻的恍惚。
华珍看到她似在打量那琉璃窗,因笑道:“你是工部营缮所的,以你的眼光看来,本宫的这花厅可怎么样呢?”
阑珊略觉失神:“美不胜收。”
华珍道:“舒丞是个中好手,你既然说好,自然是好的了,这个,原本是当初驸马负责督造的,这种窗户设计,也是他一力敲定的。建成之后,不管是谁见了都连连称妙。”
哦,原来是在借机炫耀他们的深情啊。
阑珊一笑,不知为何有些不舒服,想喝点热茶水压一压,可看了看那茶,却并不想去动。
虽只是简单的一垂眸,华珍却瞧的分明,当下浅笑道:“舒丞不必忌惮,你只管放心,这不是鸿门宴,我也不会在茶水里下毒,你喝也罢不喝也罢,只是应景而已。”
华珍的目光微抬,又看向了阑珊身后的飞雪:“毕竟你是荣王的人,要不然,他也不会把他心腹的人指派给你,你的脸面比京城里许多王公贵戚的都大呢。上次荣王来差点儿跟我急了,从小到大他还是第一次对我那样,你可知,把我吓坏了。”
阑珊淡淡道:“却不知公主今日召唤下官前来,是有何事?终不成是唠家常吧。”
“说来倒的确是些家常话,”华珍笑了笑,道:“就怕舒丞不爱听啊。”
阑珊不动声色道:“那就看是谁家的家常了。”
华珍一笑,然后慢慢地敛了笑。
怀中的猫爬起来跳下地,缓步到阑珊旁边闻了闻,便自顾自出门去了。
华珍凝视着波斯猫离开的方向,终于说道:“我知道你是谁,你也该知道自己这种行径若是拆破的话,会是什么样天大的罪名,我一直没有说破呢,是给五哥面子,也给彼此一条退路。”
“退路?”
华珍点头:“我明白,兴许你心存怨怼,也许还觉着驸马跟我对不起你,其实你是误会了,当初发生那种事,谁也不想的,你大概不知道,以为你自焚而……亡后,温郎他一度病重,神智都不能清醒,几番吐血,是我请御医为他调治,精心照料才终于恢复如初的。”她说起往事,语气哀婉动听。
阑珊道:“公主真是操劳,外臣病倒,竟也会精心照料。”
“本来照料他的自然该另有其人,奈何人家不肯,”华珍盯着阑珊,道:“你也很不必语带讥讽的,当初你既然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