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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益卿身后的侍从上前,把他手上的斗篷接了过去,他才向着赵世禛躬身行了个礼:“殿下回来了,事情办得可顺利?”
赵世禛道:“还成,总算没有百忙一场。”说了这句,他便自然而然地在阑珊方才坐过的椅子上落座:“怎么,你跟小舒在这里又是忙什么?”
温益卿看了阑珊一眼,回身走开几步:“没什么,我去过驿馆,发现舒丞在那里无所事事,很是不成体统,便将他叫了回来。”
“那你可是误会她了,”赵世禛笑道:“是我派人请她过去的。她也不是无所事事,昨儿晚上多亏了她伺候着,我才好过的多。”
这话实在不能不让人多想。温益卿的眉峰在瞬间飞快地抖了抖,他看向阑珊。
阑珊则看向赵世禛,眼中像是惊愕,又像是给揭破后的羞愧,只看片刻她就转开头去。
温益卿突然又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怒意。
“原来是这样,我原本以为那些人只是无聊乱传的,如今看来,倒是我高估了舒丞了。”他遏制着怒火,看着阑珊,很想她回过头来,让他瞧瞧此刻那张脸上是否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在乎。
赵世禛却漫不经心地笑道:“不不,你应该说是高估了本王。舒丞本是不情愿的,只是给我强叫了去而已。就如同……她方才给妹夫你强叫回来一样,也是身不由己。”
“呵呵,王爷竟也会为他说话。”温益卿冷笑。
赵世禛重新站起身来,抬手在温益卿肩头一搭,笑说:“不要生气,好歹都是一家人,妹夫倒也要体谅一下我这孤家寡人的苦楚。”
温益卿的脸色已经不能以言语形容。
阑珊听到这里,忍无可忍,迈步往外走去。
赵世禛抬手要拦住她,却给她用力把手打开,加快步子冲了出去!
赵世禛眉头微蹙,似乎想要叫住她,但她已经头也不回地出门去了。
温益卿倒是有些意外,他看了眼跑掉的阑珊,又看向赵世禛。
赵世禛却若无其事的笑道:“我是不是说的有些过分了?罢了,小舒脸皮薄,先让她去吧,我也正有要紧正事要跟温郎中商议。”
温益卿没发现的是,阑珊在的时候,赵世禛一口一个“妹夫”,在阑珊去后,他反而立刻改口“温郎中”了。
且说阑珊离开厅中,奔出月门,一时却不知往哪里去。
去后面工部差员住的房中,自己的脸色一定好不到哪里去,江为功见了必然要问缘故,念头转动,阑珊便转身往大门处去。
才走了几步,就给一道身影拦住了去路,她的眼睛有些模糊,但看那人身形魁伟,便知道是高歌。
“高大人,请让开。”阑珊站住脚步。
高歌垂眸看着她,笑了笑道:“夜黑风高,外头虽然暂时平定,可未必不会有些没清除干净的贼徒余孽,出去做什么?”
“用不着你管。”阑珊没了往日应付的心情,横竖得罪就得罪了。
高歌却仍是笑道:“知道你受了气,就算想消气儿,在这造船局里也是使得的,何必动辄往外头跑?真要有个万一,别的不念,难道舒丞不念京城里的家人吗?”
“家人”两个字,顿时让阑珊忍着的泪泉涌而出,她不愿意让高歌看到自己流泪的样子,就转过身去。
高歌看着她的肩头轻微的抖动,沉默片刻后说道:“你是怪王爷在温郎中面前不留情面吗?”
阑珊不理他,横竖他跟赵世禛都是一丘之貉,她定了定神,觉着自己往外跑的确不是明智之举,就算不遇到歹人,只怕冻也要冻死了。
当下道:“我要回去歇息了,高大人请回吧。”
高歌道:“既然如此,我送舒丞。”
“莫非高大人还担心我想不开做出什么来,放心,我刚才只是一时冲动。”
高歌的眉毛微微扬起:“那好吧,就听舒丞的。”
阑珊拔腿要走,高歌看着她的背影,突然道:“舒丞心中应该清楚吧。”
不知道他要说什么,阑珊停了下来:“什么?”
高歌道:“不管王爷是玩笑也好,真心也好,王爷对你,跟对别人是不同的。事实上,如果这份意愿放在别人身上,只怕不知多少人争先恐后地想要……亲近王爷。”
阑珊这才明白他的意思,她冷笑了几声,回头道:“是吗,高大人的意思是,我该高高兴兴的,当荣王殿下的娈宠吗?”
“侍妾也好,娈宠也罢,只要王爷喜欢,又有何不可。”高歌的脸色简直是“天经地义”四个字的完美诠释。
“我不可以!”阑珊气愤之余,也没在意高歌话中的玄机,她冲口说道,“高大人要这么喜欢的话,你自己去!”
“王爷要是喜欢,我自然无有不可。”高歌还是那副理所当然的死样子,甚至隐隐地似乎还带一点遗憾,仿佛遗憾于赵世禛没有喜欢他,不然他早就……
这样的态度,倒是让阑珊发自内心的刮目相看了。
她张口结舌地看着原本在她眼中嫣然是个温暖高大的好人的高歌,起初的印象简直碎成了齑粉,稀碎稀碎的一点儿也捡不起来。
阑珊好不容易才把张大的嘴又合起来:“我、那我……我只能衷心的祝愿高大人有朝一日能够得偿所愿了。”
然后她再也不敢多留一刻的拔腿跑了个无影无踪。
高歌一直不紧不慢地尾随着,直到看见阑珊轻手轻脚地推开宿房的门才停了下来。
他目送那道身影消失在门后,微微笑道:“倒的确挺可爱的。”
阑珊小心翼翼掩上房门,屋内是黑的,大概是江为功觉着她不会回来,所以没留灯。
幸而还有个炉子,透着微微的亮光,阑珊慢慢地往自己床边摸索,黑暗中不知踢到什么,发出一阵刺耳声响。
床板吱呀响了声,江为功翻过身来:“谁?!”
阑珊见已经惊醒了他,只好说道:“江大哥,是我。”
江为功听见是她,一骨碌坐了起来:“你回来了?”
阑珊笑道:“是啊你睡吧,我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吵到你了。”
江为功摸了摸脑袋,披着衣裳跳下地:“大概是我挪了的凳子,你别动,我给你点灯,黑灯瞎火的别碰伤了你。”
他摸索到桌边上,打火石点了油灯,阑珊已经快到了床边,眼前的微光显得这样可贵而温暖。
她在床边上坐下,泄气般长长地叹息了声。
江为功凑过来:“外头的事儿怎么样了?那温郎中许你回来的?”
“嗯,事情好像平定了,具体我也不知道,我看到荣王殿下回来我也就走了。”阑珊定神,“江大哥快回去睡吧,你别着凉。明儿还要起早呢。”她说了这声,自己反而打了个喷嚏。
江为功笑道:“我没那么娇贵,倒是你,不会着凉了吧?”
阑珊揉了揉鼻子:“不至于的。”
江为功又问要不要弄点热水洗脚,阑珊之前回来已经先洗过了,当下各自安歇。
次日早上阑珊起身,果然有些头重脚轻,她心想果然是着凉了,可一想到温益卿也在,自己若不出现,他当然更要觉着她偷奸使滑了。
早上喝了两碗热粥,整个人觉着好了些,江为功还问她怎么不吃点儿面条。阑珊自觉别的什么也吞不进去,若不是怕身子撑不住,热粥也不愿意喝。
吃早饭的时候,旁边有人说起昨晚上的哄闹,据说是荣王殿下指挥当地驻军拿下了不少海匪。
阑珊无心理会,只扭头跟江为功商议:“江大哥,今儿让我去海沿工地吧。”
江为功听她说话声音不对:“你这怎么好像是病了的腔调?”
“没有,大概是昨晚没睡好就这个声。”
江为功盯着她看了会儿,才道:“木料场那边也需要人,我本来想让你去那看着的,海沿上风还大,你去哪里吹半天能成吗?”
阑珊道:“不打紧,我自己会注意点的。”
江为功眼珠转动,突然笑道:“我知道了,你这么着急要去那,是不是因为那个……”他伸出双手,比出了一匹马撒动四蹄奔跑的样子,嘴里还“嘚嘚”的配音。
阑珊见他居然能把“驸马”两个字演绎的这般别致,苦中作乐地笑了起来:“给你看穿了,那少不得成全我了。省得我在他跟前晃悠,又得骂我。”
江为功左右为难,想了想终于说:“你去归去,自己小心点,要是受不住了就找地方待会儿,别总傻兮兮的站在风口里,上次我去了一个时辰,脸都给吹僵了,你的脸皮又嫩的很,别吹糙了。”
阑珊只管答应,到公事房跟原本去监工的同僚交接了,领了图纸跟公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