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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怪十一不念手足之情,但凡想伤害母后的,唯有从十一身上踏过去!”
嗓音脆嫩,可话语掷地有声,一言一语就将大皇子给比了下去。
皇后欣慰地点点头,这般的气度和胆识,才该是她的儿子!
大皇子阴森一笑,他对皇后有所畏惧,但十一皇子么,却是早就想杀了的,谁叫这小畜生占着合该是他的东西。
“既然如此,本殿下就成全你,一个卑贱宫人生的孽种,早该去死!”他话音方落,就有禁军双手奉上刀。
大皇子面目狰狞而扭曲,他提着刀,步步朝十一逼进。
十一半点都不畏惧,他人小,可早也就开始在学君子六艺,故而算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眼见大皇子距离十一不过丈远的距离,大皇子妃御旻浅猛地从御曦之手腕上撸下箭匣,按动机关。
只听的咔一声,小巧的袖箭嗖的从大皇子面颊飞过去,刺中宫门便的一禁军胸口。
大皇子一惊,他扭头盯着御旻浅,勃然大怒,“贱人,竟想谋杀亲夫!”
御旻浅缓缓垂手,她婉约娴静的脸沿泛着无情,一双清丽的眸子不带半分感情,“不怕实话告诉你,我早便想如此做了。”
撕破了面皮,她也不在虚以为蛇,对这男人,简直是恨透到了骨子里。
大皇子咬牙切齿,“好啊,一个一个都要与本殿作对,还有你这毒妇,当本殿真不敢大开杀戒不成?”
他怒指皇后,击掌而鸣,就见一队禁军将后宫之中的妃嫔尽数带来了长乐殿。
莺莺燕燕的,花容失色,低声哭泣,好不可怜,也吵的皇后,轻皱眉。
大皇子脸上显露出骇人的黑沉,他瞥了皇后一眼,瞅见她皱眉,心头居然有诡异的快意,“你若不下圣旨,本殿一刀杀一个。”
“听好了,”他对皇后说完,又转头对那一众妃嫔道,“今日尔等去了阴曹地府,记得都是皇后之故,莫要怨怼错了人。”
他话音一落,随手过啦离他最近的一妃嫔,果然手起刀落,起先才娇艳妩媚的妃嫔,瞬间头颅落地,洒出一地的艳红鲜血,比胭脂还要诱人。
当即有妃嫔惊叫出声,慌乱的不能自己。
皇后眉头皱的更深了些,御旻浅将十一皇子拉到身后,挡了他和御曦之的视线。
兴许是血腥味的刺激,叫大皇子眸色赤红起来,他甩了甩刀尖上的血珠子,对皇后道,“这第一个罢了,尊贵的母后,你还是不下旨么?”
“皇后娘娘饶命,大皇子饶命……”
“娘娘下旨吧……”
……
然,皇后声音清冷的道,“圣人从前最是宠爱众位姐妹,如今圣人去了,本宫晓得众位妹妹定然十分伤心,黄泉路寂寞,各位就下去与圣人作伴吧。”
这话语端的是冷漠无情至极,谁也不曾想皇后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妃嫔之中,顿哀声一片,夹杂着咒骂之声,很是热闹。
皇后的目光从其中最为镇定的贤妃身上略过,尔后同样多看了眼波澜不惊的丽嫔谢音竹。
心头瞬间就有数了,大皇子约莫是与谢家也勾结到了一起,故而谢音竹是笃定自己不会有事。
可对于贤妃,她却是不明白,到这等地步,她还有后招不成?
“哈哈,看看,这就是大夏的皇后,多冷石心肠的人呢。”大皇子说着,手中刀一翻,又杀了一妃嫔。
温热的鲜血溅上他的唇,他伸舌一舔,铁锈的腥甜味叫他越发疯狂。
皇后从头至尾,面色都没变一下,后干脆闭上眼。
大皇子暗恨不已,他心头戾气上涌,转手就又杀了几个妃嫔,恰好,这里面就有三皇子和五皇子的母妃。
整个长乐殿腥臭味蔓延,实在是恶心。
许是终于察觉这样并不能胁迫皇后,大皇子将手上的刀一仍,哐当一声,吓的剩下的妃嫔个个噤若寒蝉。
“带下去。”他冷冷的道,就有禁军拖着劫后余生的妃嫔往外走。
待轮到贤妃之时,哪知她轻笑了声,目光奇异柔和地看着大皇子轻声道,“大皇子,为何非要皇后亲自下旨呢?”
大皇子转眸看着她,对这一向与皇后不对付,对他却是从没冲突的妃子,他也是晓得其手段厉害。
贤妃踩着鲜血,步步到殿中央,她看着皇后,倨傲而轻蔑,仿佛她与她争斗了这么多年,今日才总算堪堪分出胜负。
“圣旨罢了,堵悠悠之口而已,谁写还不是一样,只要皇后娘娘盖上玉玺就行了。”贤妃说的云淡风轻,半点都不理会脚下的死不瞑目的头颅和鲜血。
皇后猛地睁眼,目光锐利如电地看着她。
大皇子一愣,忽的笑了起来,“大善。”
他是着相了,盖因玉玺被掌在皇后手里,他便想着让她下旨,可就像贤妃说的那样,只要逼着皇后拿出玉玺就好,其他都是旁枝末节,不用太过较真。
“贤妃说的是,”大皇子嘴角的笑意加深,他向前几步到皇后面前,俯身低语道,“本殿的母后,您觉得这法子如何?交出玉玺!”
他话还没完,忽的一把抓住边上御旻浅的发,将之拖到自己面前,低头凑到她仰起的脖颈间,很是用力地咬了一口,并低声道,“您若不交出玉玺,儿臣就将这贱人赏与手下,看她在您面前,受尽屈辱折磨,而求死不得。”
“母后,以为呢?”他眯着眼笑道。
御旻浅艰难地喘了口气,头皮的扯痛叫她眼前发黑。
“你敢!”御曦之大怒,粉面含煞。
贤妃低笑了声,她甚至满意地看着大皇子,似乎对他这样的手段欣赏非常,“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御姑娘,这能威胁到谁呢?”
大皇子对贤妃此刻站到他这边,并不做多想,只当是想活命罢了。
“也是,都是贱人!”他骂道,伸手就扇了御旻浅一耳光。
御旻浅心头恨的发指,她捏紧了手,仇恨的道,“我若死了,定拉你一起!”
230、他是
事实就像贤妃说的,御旻浅这样的话,威胁的到谁呢?
大皇子不在意,他只要皇后交出玉玺罢了,总归。这几人在他眼里最后都是要死的,谁还会在意死人的想法?
故而他对御旻浅的仇视,毫无所觉,他只是盯着皇后,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反应。
然,皇后注定是要大皇子失望的了,清冷的目光落在贤妃身上,她就道,“你又图的什?”
贤妃脸上笑意加深,璀璨如二八少女般,她云淡风轻的拂了拂衣袖,雍容不减,“你死了,我就赢了。”
皇后冷哼一声。她目光落回大皇子身上,不带温度的道,“你若二话不说,将我等一刀杀了,本宫还道你一声能耐。”
大皇子哪里敢,他虽能杀后宫妃嫔,也能杀御旻浅等,可之于皇后,十年如一日的畏惧,哪里是能轻易就下手的,况,日后即便他登上大位。那也会有个忤逆弑母的名声。
“哼,”大皇子将御旻浅推到一边,“你想我一辈子背负弑母的名声,我偏不如你的愿!”
“你若不交出玉玺,本殿就将御家人挨个带来,让你看着他们是怎么死的!”心思转念,大皇子就将主意打到御家上头。
后宫妃嫔皇后可以不在乎,但若是她母家的人至亲呢?
不得不说,这招毒辣,让皇后目光一凛,冷彻肌骨。
这一闪而逝的神色变化,被大皇子尽收眼底,他心头甚为得意,“母后,儿臣是您的嫡长子,继任大统。那是名正言顺的事,往后您也是皇太后,这有什么不好?”
此话一落,从殿外就响起一声轻蔑的嗤笑,“有什么不好?当然是哪里都不好了。”
这声音响起的突然,让人猝不及防,众人循声看过去,只见殷红的地面,与横陈的尸体间,一袭玄色斜纹暗红滚边深衣的俊美男子,双手抱剑,倚靠在殿门边。
他狭长的凤眼,隐带戏虐。寡凉的唇角上翘,眉目清贵逼人。
大皇子瞳孔骤然紧缩,他人不自觉后退一步,惊骇的道,“楼……楼逆……”
然而皇后目有欣慰之色,她昨个才下旨召回端王。可是今日,人便出现在京城,越是聪明人行事,就越是让人放心。他刚司弟。
显然,楼逆之于皇后,便是这般。
边上贤妃的神色,也是好一阵的变换,后扬起再亲切不过的笑意道,“逆儿,你回来的恰是时候,快,杀了这贱人,与你母妃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