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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论还和她闲聊了。
凤酌偶尔揉眉心,觉这人往常远观还好,没见这多作态,可这会日日相处,她才发现,这长老有多挑剔,也好在身边的长随都是多年伺候惯了的,一应喜欢,再清楚不过。
终于到了开阳独山,凤酌本欲直接进玉矿山,哪知,凤缺不慌不忙地拦下她,转过身就给府衙写了帖子送去,当天晚上,他还特别叮嘱凤酌穿的体面点,一同应宴。
和之一比,凤酌反倒觉得自己不像个秀气姑娘家,凡事都可将就,能裹腹便什么都能接受。
为此,还没少受凤缺的嫌弃,仿佛她那是多粗鲁不斯文,更是有次,她用了点加小葱花的蛋羹,结果半日的功夫,两人同坐一马车,凤缺硬是一声不吭,更勿论还和她闲聊了。
凤酌偶尔揉眉心,觉这人往常远观还好,没见这多作态,可这会日日相处,她才发现,这长老有多挑剔,也好在身边的长随都是多年伺候惯了的,一应喜好,再清楚不过。
终于到了开阳独山,凤酌本欲直接进玉矿山,哪知,凤缺不慌不忙地拦下她,转过身就给府衙写了帖子送去,当天晚上,他还特别叮嘱凤酌穿的体面点,一同应宴。 独山只是开阳的一个小县,然却繁华非常,来往行商,玉石买卖,热闹的很,就是大晚上的,街坊市间都是有人的。
独山琼玉楼,虽只是座酒楼,但富丽堂皇之处堪比安城的,天字一号雅间内,凤缺一身艾绿斜纹素绸长衫,头绾白玉簪,面容清隽高洁,他就那么浅淡地坐在那,就如飘渺不真切的水墨画。
他对面,坐着一身形高瘦,颧骨突出,留八字胡,四十来岁的男子,那人余光瞥了凤缺一眼,唇边略带揣度。
凤酌站凤缺身后,见他手中的酒盏空了,就给慢悠悠地斟上,然她一身白底绡花的衫子,下配凌波杜鹃嫩绿荷叶边散花裙,面容虽还稚嫩,可从女学里学来的礼仪气度,那是半点不差,说是王公贵女都不为过,是以即便凤缺未曾言明身份,可谁也不敢将她当一般的婢女来看。
“早便听闻凤家五长老,天人之姿,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那男子摸了摸唇上八字胡,笑着道。
凤缺眼皮都没抬一下,就转了圈手里的骨瓷酒盏,古井无波,没人晓得他在想什么。
凤酌微微抿唇,她飞快地看了凤缺一眼,又瞥了对面所谓的开阳知县,深觉这人不长眼,哪里称赞人,是拿姿色说事的,就是正经姑娘家都不肯耽这样的话,更勿论五长老还是堂堂男儿。
开阳知县没得到回应,他握拳虚虚抵在唇边轻咳一声,伸手一引桌上一道菜式道,“这是开阳有名的玉钵鱼,此鱼乃开阳独有,玉钵也是从独山上下来的独山玉,味鲜的很,凤公子可尝尝?”
凤缺施舍地抬头看了开阳知县,终不咸不淡得开口道,“邹大人,鱼腥,君子不惹腥臊,这鱼自然也沾不得。”
邹大人表情有僵,眸色瞬间阴鸷,他紧了紧手,似乎在隐忍,“凤公子既然不喜这鱼,还有旁的美味佳肴可品尝一二。”
凤酌勾唇,无声的冷笑了声,都言朝堂之中的,修炼下来,就都是个个脸皮厚的,今个一见,果不其然。
凤缺还是神色淡淡,仿佛手里的酒盏开了花出来,他看的无比认真。
如此这般的不上道,邹大人是倍觉无以为继,也没法跟凤缺在再客气下去,遂腾地起身,一拂袖,手背剪身后,沉着脸哼了声道,“本官还有要事在身,凤公子,恕不奉陪!”
话落,他一拱手,径直离去。
待雅间里只剩凤缺与凤酌两人,他这才放下酒盏,回头招呼道,“坐,用膳。”
凤酌嫌弃邹大人坐过的那个位置,便搬了椅子在凤缺右手边坐下,拿了干净的竹箸,当先就夹了那玉钵鱼来尝。
凤缺瞧着她剔了刺,码好放在小盏中,复又夹了鱼肚上的嫩肉,叠了有两堆鱼肉后,才打算慢慢享用的模样。
他搁在桌沿的指尖一动,倏地执起竹箸,动作飞快的从凤酌小盏中夹了一半的鱼肉去,送入口中,因着早剔了刺,吃着那鱼肉端的是鲜嫩又爽利。
凤酌竹箸僵在小盏上方,她愣了愣,转头看凤缺,恰好就见他疏朗如明月的清隽道,“味道不错。”
她竟仿佛被……虎口夺食了!
说好的君子不惹腥骚呢?说好的鱼腥味也沾不得呢?
看着小盏中少了一半的鱼肉,凤酌不自觉敛眸子,同样动作飞快的将剩下的鱼肉一并一口吃掉,省的动作慢了连这一半也没了。
从前有徒弟伺候,她不过是吃惯了现成,为那点口腹之欲,就养成但凡是爱吃的,就喜攒多了再用,至少,孝顺的徒弟都是这样帮攒的来着。
可她哪里晓得,堂堂长老居然自折身段和小辈抢夺的道理。
果然,徒弟不在,就不甚舒心……
113、伪更章
一顿膳,用了个半饱,凤酌才搁了竹箸,她瞧着凤缺将手边一壶酒都喝完了。然面上依旧清冷隽永如山巅高洁冰霜,哪里有酒醉之态。
她不是个喜动脑子的,也懒得去想凤缺为何要先来见开阳知县,而见了人又是一副冷脸,不说讨好,就是寒暄都省了。只想着快点将开阳独山之事了了。徒弟一人在凤家,没她看着,也不知会不会被人欺负了。
看,徒弟不省心,她就是这般操心的命。
许是有了酒意。凤缺倒不像起先那般沉默,转着酒盏悠悠开口,“凤三,觉得这开阳邹知县如何?”
凤酌看了他一眼,老实的回道,“虚伪小人,贪得无厌。”
出奇的,凤缺竟淡笑了声。他嘴角有上翘的弧度,眼梢带出冰水的潋滟来,出尘若九天谪仙,“正是如此,但你又可知,他为何要低下姿态谄媚讨好与我?”
这话让凤酌皱了皱眉,尽管不想去多想,可长辈问询,她遂勉为其难的思忖了几分,“贪多肥肉,如今肥肉多半要被人抢夺,自然想试探一二。”
凤缺原本没指望凤酌能看清这其中蹊跷。可当凤酌一口言明,他像第一次才认识她一般,“不想,你竟也是聪慧的。”
凤酌搁膝盖上的指尖一动,面无表情地回望过去,“三儿岂是个蠢的?平素是懒得理会罢了,况……”
“况,还有个不管是心机还是手段都了得的徒弟在身边,更诸事不上心?”凤缺将她未完的话接口说完,敛着眉目,屈指一弹杯中酒液,溅起点滴酒花。
那指尖修长,略有薄茧,好看的紧。
凤酌的目光落在那手上,眉眼舒展,点了点头。
徒弟被人称赞什么的,她也与有荣焉。
凤缺见她那略有心悦的模样,仍然不甚赞同地摇了摇头,“当记得,旁人再好,凡事也不可倚靠,唯有自个,才是冷暖自知。”
他视线落空,望向不知名的远方,“这世间人事,痴缠哀乐,期盼失望,伤心无望,多半都是寄予在他人身上的心过了……”
凤酌不懂这话,她只懂了前一句,而对后一句,却是不太有感想,可她胜在对长辈自来乖巧,晓得长辈之言,多半都是过来人的经验,纵使现在她不明白的,但记下,总没有错,指不定哪一日她就晓得了。
是以,她点头低眉顺眼的道,“三儿记下了。”
凤缺回头,见她还一脸认真,倏地心头失笑,然面上半点不显,喝完最后一盏酒,才指着桌上的菜式问道,“可是用好了?”
凤酌觉得自己该有小辈乖巧的作态,她想说用好了,可肚子真是没饱啊……
凤缺将她那点眉间的纠结看在眼里,倾身过去抬手就揉了她细软的螺髻,“凤三,说来,我也只比你大了十岁左右,即便是长老,日后在我面前,勿须这般拘礼,想如何都可以。”
他也是看过她抡拳头就揍凤小九的模样,肆意纵情,张狂又艳烈,像是燃烧尽了生气来活着,为的便是不想委屈了自个半分,这样嚣媚的张力,自然也是他羡慕的。
凤酌抬头望他,见他寒眸清澈倒映出自己的影子,并无半点客套之处,她不自觉唇角上翘,“长老,人真好……”
得来这样的肯定,凤缺心头便浮起欢愉来,然还不等这欢愉上到眼底,就听凤酌又说…………
“三儿日后也会好生孝顺长老的。”
说的他像七老八十,走路都要人搀扶般无用。
凤缺轻咳一声,正要说点什么,凤酌动作快,又夹了那玉钵鱼上刺最少的鱼肉,翘着小指剔了刺,果然十分孝顺地放进他面前的小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