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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二人俱是心知肚明,彼此口中提到的女子,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成了两人之间的一座桥梁。而他们两个想要在朝堂上掀起一番风浪的男人,反倒鲜有亲身的接触。很多动作,好比是这一次利用江茹宁陷害太子的事,都是云伴鲜从中联络的。
是了,无论是怀安公主还是太子,都无法未卜先知,太子妃那不学无术的弟弟,实际上乃是受了二皇子手下的怂恿与诓骗,才会壮着胆子夜会美人。加诸他本就垂涎江茹宁的美色,除夕那夜亲眼观其妖媚之态,早就淫(和谐)心大动,别人为他提供现成的机会,他哪里还会犹豫?
于是,云伴鲜和沈复负责引诱女方,二皇子的人则想法子说动了男方,只待干柴烈火一触即燃,再把所有痕迹抹杀殆尽,最后,直接将罪名全都推到太子的头上。
如此一来,不光怀安公主一家再也不会跟太子沆瀣一气,连带着太子妃也会掺上一脚,叫太子前院着火、后院不宁。
至于被恶整了的太子,恐怕是做梦也不会想到,云伴鲜夫妇居然已同他那不问世事的二弟联手合作了。
而此时此刻,二皇子之所以突兀地提及臣子之妻,肯定也不是没话找话。
果不其然,双方心照不宣地沉默了一会儿,便有面色苍白的男子慢条斯理地开启了唇瓣:“沈大人和沈夫人一样,皆是聪慧之人,既然已经跨出了好几步,就该知道,今后的路要怎么走。”
沈复哪里听不出他的言下之意?方才在御花园里的一把脉,可真是他作茧自缚了。不过……
“恕微臣斗胆一问,殿下这药,用了多少年?”
话音未落,面色清冷的男子业已倏地眸光一转。
只见二皇子微微侧过脑袋,似是欲注目于身后的沈复,却又并未当真看向他的脸庞。
“沈大人,本王才刚夸你聪明。”须臾,二皇子面沉如水地吐出这样一句话,弦外之音溢于言表。
可让他始料未及的是,沈复听罢,非但没有识时务地收口,反而面不改色地直视着他的侧脸,不卑不亢地答道:“听闻殿下生来体弱多病,但年幼时期曾有好转,不料天不遂人愿,殿下的母妃过世没两年,殿下的身体状况又急转直下。如今想来,恐怕不光是因为殿下没了生母,心中哀思,更是由于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
听完这一席话,二皇子的脸色已然越来越冷。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不徐不疾地转动身下的轮椅,与沈复四目相接。那双桃花眼里溢出的冷光,仿佛能把人冻成冰渣。
然而,在如此阴冷目光的注视下,沈复却并未流露出丝毫的惶恐,他依旧昂首挺胸地站着,波澜不惊地与之对视。
二皇子缓了缓面上的冷色,听他兀自道:“殿下既然有心坐上那个位置,便该保重自己的身体,如此,才能长长久久……做成殿下想做的事。”
此言一出,前一刻还满面阴沉的男子忽然就晃了晃神。
对方知道他有志于皇位,却不晓得他为何要费尽心思要得到那把椅子。
是啊,他只要有了足够的权利,去完成那个心愿,剩下其他的,有还是没有,于他而言又有何区别呢?
从思绪中抽离出身,二皇子敛去了所有的神情,面无涟漪地凝视着沈复的脸。
“本王的身子,本王自有分寸,沈大人只要尽了自己的本分就好。”
话未说完,男子业已不慌不忙地转移了视线,不再去看对方的面孔。
偏偏这个沈复不肯顺着他给的台阶往下走,居然言之凿凿地反驳说:“为殿下的将来着想,也是微臣的本分。”
二皇子冷冷地看他一眼,见他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心里忽然就生出一种古怪的感觉——明明自母亲离世后,他就不记得“怒气”是何物了。
所幸他没兴趣同沈复计较,这就以一句冷冰冰的“本王累了,退下吧”,将人赶出了他的视野。
然后,他沉声唤来染柒,命其派人再去调查沈复。
染柒闻令,不免当场愣了神。
“主子,先前不是已经……”查过了吗?
“再查。”
没错,在决定启用沈复这个人之前,他的确命人暗中调查了沈复的身世,获知其故乡位于黔州,父亲在当地是个小有名气的大夫,已在两年前过世,随后,沈复就孤身一人辗转来到京城,不知何故沦落成一个乞丐,机缘巧合之下,被三皇子的人带进皇宫,塞给了云伴鲜当相公。
当时,他对于沈复的这段经历就存了些许疑虑,认为像沈复这般有才干、有见识的男子不该莫名其妙地变成一个要饭的,后来让人有的放矢地打听了,才得知沈复是因为父亲过世、深受打击,才一时堕落、荒唐度日。
如此说法,听起来倒也不怎么匪夷所思,是以,他当时就信了。
可是,历经今日一事,他忽然又对沈复产生了怀疑。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不把这个人的背景查个一清二楚,他不放心。
二皇子凝神沉思之际,被“赶”出寝殿的沈复也正敛着眉毛深思而行。时辰不早了,他直接从皇宫打道回府,一进屋就开始坐着不动。云伴鲜从外头进来,发现平日里从来不会出神的夫君竟木着脸一动不动,惊讶之余自是颇觉好奇。
“沈复?”她唤了一声,好歹是引来了对方的注目,“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回过神来的男子盯着妻子姣好的容颜看了片刻,不慌不忙地向她伸出了一条胳膊。
云伴鲜下意识地靠了过去,将芊芊玉手放入他的掌心,却不料对方竟不急不缓地把她揽进怀里,让她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云伴鲜有点缓不过劲来,不懂他今儿个怎么突然这般暧昧。
但是……不对。
凝视着他清淡的面容,她没能在上头寻到丁点旖旎的痕迹。
也就是说……
“出什么事了吗?”由着男子将自个儿的柔荑放在掌心摩挲,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的眉眼,一颗心略有收紧。
“……”沈复不由得顿了顿手中的动作,随即又继续轻抚着她的手背,抬眼冲她莞尔一笑,“我在想,娘子这张嘴怎地如此灵验,昨晚才说起皇上多次召我入宫,今日下午,我就真被他宣进宫去了。”
所以,他神游天外,就是为了这事?
云伴鲜可不会傻乎乎地作这般想,是以,她兀自凝眸于对方那双含笑的美目,若无其事地接话:“然后呢?”
“然后……”沈复略作停顿,视线偏了偏,又冷不丁扬唇浅笑,“然后,偶遇了二皇子,被他嫌弃了一通。”
云伴鲜不由愣住——她实在想象不出二皇子“嫌弃”沈复的画面。
所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第109章 身怀六甲
沈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明了地说了一遍,并没有刻意隐瞒他的发现。
是了,二皇子在用药,用的不是调养身体的药,而是损伤元气的药,毋庸置疑,他是在通过药物,故意维持自己病弱皇子的形象。至于他如此作为的原因,用脚趾头都能想得明白。
“为了能卸下所有人对他的戒心,他也是拼了。”
听沈复说完今儿个受到的待遇,云伴鲜倒也不是太惊讶,毕竟,历史上为夺皇位而不惜一切代价的人,比比皆是。
只不过……
“我听说,他从小就身子孱弱,六岁以前一直缠绵病榻,连到屋外吹吹风、晒晒太阳的机会都很少有。这么弱的底子,还需要特地去服药伤身吗?”
他就不怕,自己有命坐上那把椅子,没命把椅子给坐热了?
对于二皇子的做法,云伴鲜表示略不理解,倒是沈复突然来了兴趣,问道:“他天生体弱,是从娘胎里带出了什么病吗?”
云伴鲜抿了抿唇,沉默片刻后才道:“有个传闻,你听过就算了,别去跟别人说。”
沈复眸光微亮:“哦?什么传闻?”
云伴鲜下意识地往外屋的方向瞧了瞧,确信那儿没有任何动静,才重新注目于沈复,说出了一桩几年前在宫中听闻的秘事。
“我听宫里的老人说,二皇子其实还有一个孪生兄弟,不过你也知道,在这个国家、这个时代,双生子历来被视为不祥。”谈及这个可笑之极的“习俗”,云伴鲜忍不住一脸嘲讽地勾了勾唇角,“因此,他那个兄弟才刚呱呱坠地,就被皇上亲自下密令……处理掉了。”
“为了隐瞒皇族出现双生的事实?”
“是。你知道的,就算是在普通百姓的家中,遇上产妇生下双胞胎,也只能偷偷地牺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