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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云伴鲜轻轻应了一声,眉宇间的忧愁却仍是挥之不去。
“别多想了。”沈复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脑袋,兀自和声细语地安抚着,“等到了合适的时候,我陪你一道回去看她。”
“嗯。”女子回以紧紧依偎的动作,让人愈发怜惜了。
一对璧人就这样静静地相依了一会儿,直到云伴鲜毫无预兆地离了沈复的身子,抬眼看着他道:“说起来,今年宫中居然没有举办宫宴。难不成……”
突如其来的话锋一转让沈复险些失笑,他随即截了话头道:“难不成,你觉得是因为皇上失了你这员‘爱将’,连除夕夜宴请群臣的心思都没有了?”
云伴鲜窘:虽然她有一瞬间是生出了这样的念头,但不论怎么想,这都是不可能的好吧?
“我才没这么自负。”她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气定神闲地替自个儿正名。
沈复也无非是在同她开玩笑而已,因为他觉着,和娘子嬉笑调侃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儿——既能拉近彼此的距离,又能让自己看到女子娇俏可人的模样。
“我只是觉得,这前朝后宫,兴许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很快,女子就收起了不满的神情,转而一本正经地道出了自己的猜测。
沈复也敛了笑意,看她的眼神逐渐变得悠远而深长。
关于几乎一年一度的除夕宫宴突然取消的消息,他也在前两天就打听到了。他不是没考虑过向身为礼部尚书的江河海探问个中缘由,但他更深知妻子不会赞同他这么做。所以……
“再耐心等等吧……还有四个月的时间,我们便可无需假借他人之口,去探知朝堂上的变幻风云了。”
突如其来的一番言辞,令云伴鲜不由得注目而去。电光石火间,她看见了男子眼中的深邃与精明,竟没来由地觉着心头一跳。
四个月……会试,殿试……
不得不承认,她这位夫君,似乎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自信——又或者说是……野心。
云伴鲜被这不期而至的念头吓了一跳。
也许,他在这几个月里所隐藏的,不仅仅是对她的情意。
只是,那又何妨?她本就是一个要报仇雪恨的人——靠着自己的力量,也靠着夫家的势力。是以,沈复将来的地位越高,权利越大,于她而言就越是有利。
思及此,她并不张嘴接话,只默不作声地往他身上靠了靠。
翌日,大年初一,江河海天还没亮就穿戴整齐,进宫朝贺了。江府里少了他这个和谐大使,云伴鲜和怀安公主便没了虚与委蛇的必要,前者同夫君一觉睡到大天亮,后者则如同往年一样接受着三个小辈的新年问候。等江河海打宫里回府之后,她也没去抱怨身为晚辈的云伴鲜夫妇竟然没来给她拜年,倒是江茹宁一如既往地心有不甘,一逮着她爹就阴阳怪气地告了状。
江河海敛着眉毛不搭腔,一旁的怀安公主也喝着热茶不说话。在她看来,老爷一回家仍是头一个跑来见她们母女,这就说明,在他的心里头,她们的地位还是在那个贱丫头之上的。这一认知,让她心下舒坦了不少。
不过,得意归得意,那个大年初一就给她添堵的臭丫头,她可不能就这么放过了。所以,她由着自个儿的女儿拽着夫君数落长姐的不是,只在边上静观其变。
“好了!”直到江河海听着听着终于忍无可忍,开口面色不霁地打断了江茹宁的话。
少女一下子就噤了声,可下一瞬便愈发不悦地扯开了嗓门:“爹你这么凶做什么?!是他们目无尊长在先,难道女儿还说错他们了吗!?”
尖锐的质问声声入耳,本就被朝堂上的风起云涌闹得心事重重的江河海瞬间头疼了。
“你大姐大病初愈,昨儿夜里守岁,又没好好歇息,睡得晚些,也情有可原。有你这样抓着揪着不放的吗?”
话音落下,江茹宁大吃一惊。
爹爹居然指责她……爹爹居然为了那个狐媚女人,这样指责她?!
次女难以置信的神情赫然入眼,江河海也骤然意识到,自己方才情急之下说出的话,对女儿来说委实有些重了。是以,缓过劲儿来的他忙不迭好言哄慰起来,却不料头一回挨了父亲严词批评的女儿竟当场气得甩开他的手,哭着跑了出去。
江河海见状,顿时越发头痛,怀安公主自然也不可能再坐得住了,她先低眉顺目地替女儿说了几句好话,再柔声细语地宽慰了男子几句,最后才将教育女儿的任务揽到了自己的头上。
江府当家点点头又摆摆手,示意妻子可以去追女儿了。
“老爷,你没什么事吧?”谁知怀安公主闻言却并未马上离开,而是俯下身来,关切地注视着他的脸庞。
“没事,没事,就是……”江河海抚着额头,抬眼冲她干巴巴地笑了笑,“就是昨夜里睡得晚了,今晨又起得太早,上外头一吹冷风,脑袋有点儿不舒服。”
“那我吩咐厨房多熬点姜汤,老爷赶快服下,切莫受了风寒才是。”
怀安公主闻言登时皱起了眉头,眼中流露出如假包换的担忧之色。江河海将她这焦急忧虑的神色尽收眼底,脸上报以温和的微笑,心底却是忍不住生出了巨大的疑虑。
这样一个待他情真意切、温柔体贴的女子,当真做过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吗?
作者有话要说: 福利来啦
☆、举案齐眉
正月十五一过,这年味也就渐渐地淡了。
春寒料峭的时节,云伴鲜换下了一身厚实的冬衣,又渐渐显露了她窈窕的身段。原本,这对于沈复而言算不得什么——他并不是没瞧见过她婀娜多姿的模样——只是,他很快就发现,自打过了年,两人的身体皆是康复如初以来,他恢复了每日到书房去温课的作息,她却不再是原先那例行公事般前来问候的节奏了。
是以,当风姿绰约的妻子动不动就来到跟前探望作陪,沈复觉得……嗯,他好像有点分心了。
不过,他心里可高兴着呢。他的鲜儿主动与她亲近,再也不像半年前那般,本着类似互惠互利的宗旨才举案齐眉,这就表明,他们距离真正做成夫妻的那一日,不远了。
咳咳……误会,他不是在巴望着那档子事儿,只是觉着,真夫妻间就该心意相通、生死相随。
可惜,云伴鲜不清楚滋生在男人心田里的那些情愫,只知道他想常常见到她,而她也愿时时陪着他,因此便妇唱夫随了。
当然,与此同时,云伴鲜也不忘在江府大院里隔三差五地刷一刷存在感。自从年前着了道、中了毒,一直到一月中下旬,她已有足足一个月未尝在江家的伙房里下厨了,这可不行。
于是,重拾健康体魄的女子又如同先前一样,每隔几天就做一道拿手好菜,于整个江家齐聚一堂时呈上,又在白日里做上几道精致的点心,给每个江家人都送去一份。
如此坚持不懈的“好意”,自然是令一家之主赞不绝口,更叫江茹衾同江培远两兄妹大饱口福。时间一长,本来碍于公主母女而不敢亲近长姐的少年,也日渐对她露出了友好的笑容。
对此,同样也沾了光的沈复表示:果真是民以食为天。
“怎么?我每次做点心,你不吃的吗?”她还把最好的留给他了呢。
眼见妻子挑着秀眉貌似指摘实为情趣,沈复自是宠她哄她都来不及。
“出自娘子巧手的美味,为夫岂会不喜?就是觉着,大伙儿都有,体现不出为夫在娘子心目中的地位而已。”
油嘴滑舌。
云伴鲜默默地腹诽了一句,却并不真心认为眼前的男子有多油腔滑调。
是啊,就他这沉稳却不失风趣的性子,怎么可能同“轻浮油滑”的调子扯上关系?
只不过……总觉得有点对不起他。
“吃你的。”脑中思绪流转,女子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将装着点心的盘子往夫君面前推了推。
“你喂我?”岂料心里刚默默地肯定了对方的成熟稳重,这家伙就厚着脸皮冲自己莞尔一笑。
云伴鲜隐去脸上可能流露的娇嗔之色,使劲儿往沈复嘴里塞了块糕点。
就这样,“调戏娇妻”几乎成了沈复每日必行的功课。
直到有一天,江河海突然造访,硬生生地让云伴鲜娇俏的神色僵在了她那张漂亮的脸蛋儿上。
年近半百的男子觉得……他好像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的东西。
所幸他江河海纵横官场数十载,对于许多人事早已见怪不怪。
唔……不过这女儿女婿间的亲昵言行,似乎跟名利场上的那些个玩意儿没啥关系?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