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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兆熊道:“杨兄,在下不才,想跟杨兄讨教几手,不知杨兄意下如何?”
“啊!好极了!”
萧珠珠拍手道:“杨大哥,对了,吉师哥要和你比划比划,你快下场呢!”
她双手轻轻推着杨文华身子。
杨文华脸上一红,说道:“这怎么成,在下这点微末之技,如何是吉兄的对手?”
“不成,杨大哥,你不许客气。”
萧珠珠道:“江湖上有四个字,叫作以武会友,切磋武功,就是以武会友啊,吉师哥提出来了,你好意思推托?”
吕守信也道:“师妹说的是,杨兄再要推辞,那就是瞧不起咱们师兄弟了。”
杨文华作难地抱拳道:“萧家妹子,三位兄台,这不是要在下出丑么?”
萧珠珠道:“爹不是这说过,杨大哥不是外人,既然不是外人,就是自己人了,自己人切有磋武功,自然是应该的了,何况小妹对杨伯伯的‘青萍剑法’,心身往之,你就让大家开开眼界咯!”
杨文华道:“萧家妹子,你越说越不对了,我有什么能让大家开开眼界呢?”
萧珠珠不依道:“我不信,你和吉师哥比划几招,有什么要紧?吕师哥,你还不把剑借给杨大哥一用呢?”
吕守信听了小师妹的话,果然把手中青钢剑,递了过去,说道:“杨兄,小师妹既然这以说了,你就和吉师哥过几招吧,大家点到为止,又不是真的挑命,胜负都无伤大雅。”
大家都是这么说着,而且剑也递过来了。
杨文华自然不好再推辞了,只得伸手接过长人不,朝吕守信说了声:“谢谢。”
一面朝吉兆熊抱抱拳道:“在下真的没练好剑,吉兄要手下留情。”
吉兆熊大笑道:“杨兄,客气了,兄弟才真的要杨兄剑下留情呢!”
萧珠珠道:“你们谁也不用说客气话了,快下场吧!”
吉兆熊退到练武场中间,已经摆开了架势,说道:“杨兄请了。”
杨文华只得摆开了“青萍剑法”持剑式的架势,抬目道:“吉兄请。”
吉兆熊道:“兄弟那就有僭了。”
杨文华使了一招“迎风挥扇”,迎挑地方来剑。
吉兆熊剑势一沉,划了个剑光。刷的一声横扫过来。
杨文华身向左倾,剑使“古月沉江”,撤身捋剑,转热复取对方臂腕。
两人这一交上手,地兆熊练的是“形意剑法”,剑势沉稳,杨文华使的是“青萍剑法”,剑势轻灵,一来一往,顷刻之间,就打了十几个照面。
吉兆熊的每一记攻势,都被杨文华化解开去,但他采取的全是守势,守多攻少,就难免吃亏,有几招几乎化解不开,有时纵或有一两招反击,那也是剑招之中,本来就含有破招反击的剑法,并不是他采取的攻势。
这几十招下来,吉兆熊在师兄和庄丁们的围观之下,占不到上风,渐渐沉不住气,口中大喝一声,剑势突然一紧,一支长剑上下飞舞,大开大阉,剑势就像波涛般展开,势道十分雄猛!
杨文华被逼得连退了三步,剑势连劈,使了一招“内劈华山”,“当”的一声,挡开吉兆熊左后一剑,身形倏然右转,又使了一招“外劈华山”,又响起“当”的一声,金铁大震,把吉兆熊长剑一直压到地面。
吉兆熊心头一惊,再待收剑,已是不及,只觉虎口剧震,五指一麻,长剑当然落到地上。
杨文华急忙收剑,拱手道:“吉兄承认了。”
吉兆熊满脸通红,口中大喝一声,上身一抬,右手抢进一步,本来握剑的右手,五指放开,迅捷推出,朝杨文华左臂劈去。
他使的正是形意门的右劈掌,出手相当快疾,杨文华故作回避不及,被他劈中左肩,口中“啊”了一声,脚下踉跄后退了三步。
吉兆熊一击得揽,正待进击而上!
许家声急忙喝道:“吉师弟住手!”
萧珠珠也及时闪出,朝杨文华关切地问道:“杨大哥,你没事吧?”
杨文华把剑还给了吕守信,右手抚抚左肩,说道:“还好,不碍事。”
他虽然口中说着“不碍事”,却故意把脸涨红了,好像这一掌被劈得并不很轻。
许家声叱道:“吉师弟,杨兄是客,你怎可如此放肆?”
吉兆熊自然也涨红了脸,说道:“他敢不敢再和我比比拳脚功夫?”
杨文华含笑道:“吉兄这一掌,在下来不及闪避,掌上功夫,在下甘拜下风。”
萧珠珠也怿地道:“吉师哥,这就是你不对了,讲好比剑的,你怎可乘人不备,突使劈掌?”
一面回头道:“杨大哥,真对不起,我们走。”
一手拉着杨文华就走。
练武场右侧一排侧屋中,正有两个人站在花格子窗里面,那是形意人的掌门人萧梦谷和他四弟子。
这时万仲道问道:“师父看出来了么?”
萧梦谷一手捋着花白长须微微一笑道:“也许是为师多疑了,因为杨贤侄的身形,极似另一个(指柳文明),是以为师要你通知吉兆熊试试他的剑法,咱们这里,除了你,兆熊的剑法,比他几个兄弟都强,但杨贤侄的确是‘青萍剑法’,功力和兆熊也只不过在伯仲之间……”
万仲道问道:“师父说的那人,剑法如何呢?”
萧梦谷笑道:“那自然高多了,大概以兆熊这点身子,在他剑下,只怕还走不出三招呢!”
万仲道:“杨兄会不会故意藏拙呢?”
“不可能。”
萧梦谷道:“你没看到兆熊方才使到‘回风扫柳’,和‘玉女穿针,那两招么?杨贤侄虽然封开了,但使来极为勉强,只可以说堪堪架开而已,只要兆熊再有几分火候,他就无法化解开了,还有最后兆熊那一记‘右劈掌’,虽说出手袭击,但一个武功高深的人,就是拳掌碰上衣衫,一样可以化解,他却连闪避都来不及,只此一点,就可证明杨贤侄的武功,只在老五,老六之间罢了。”
万仲道问道:“师父说的这人,究竟是谁呢?”
萧梦谷道:“此人姓柳,名文明,咱们不久就可见到他了。”
当天晚上,萧掌门人要花厅上张设了一席丰盛的筵席,这是给故人之子杨文华接风的,座上除了杨文华和萧梦谷父女,还有就是萧掌门人门下的五个弟子,四弟子万仲道、五弟子何树椿、六弟子许家声、七弟子吉光兆熊、八弟子吕守信,萧掌门人一一给杨文华引见了。
萧珠珠咭咭地笑道:“爹,五位师兄中,杨大哥只有何师哥没有见过,其余的人不但见过了,还不打不相识呢?”
萧梦谷故意一怔,问道:“不打不成相识?这是怎么一回事?”
吉兆熊红着脸,不敢作声。
许家声道:“事情是这样的,小师妹上午领着杨兄到练武场去,吉师弟听说杨兄是杨伯伯的传人,想和杨兄较量较量……”
“唔!”萧梦谷望女儿一眼,哼道:“又是你出的鬼主意!”
萧珠珠道:“女儿想看看杨大哥的‘青萍剑法’咯!”
“青萍剑法轻灵多变。”
萧梦谷回眼又望望吉兆熊。说道:“你这点火候那里是杨贤侄的对手,真是不自量力!”
萧珠珠道:“后来……”
吉兆熊急忙朝萧珠珠眨睡眼睛。
萧珠珠只作不见,笑着道:“后来……杨大哥被吉师哥一掌击中左肩,杨大柯还说不要紧,女儿看他左臂在不大自在,还给他擦了我们‘活络膏’呢!”
萧梦谷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比剑怎么会被掌劈中的?”
杨文华道:“那是小侄避让不及。”
“才不是呢!”
萧珠珠道:“是杨大哥把吉师兄的长剑击落,吉师哥就给他一记劈掌。”
“胡闹!”
萧梦谷哼道:“兆熊,你就是输不起,平常和师兄弟过招,也是硬不认输,还不快向杨贤侄赔个不是?”
他是个老奸巨滑的人,这一场比剑,明明是他一手暗中安排的,但却装得很像。
吉兆熊经师父一说,只得站起身来,朝杨文华抱拳一礼,说道:“杨兄请恕小弟无状。”
杨文华也连忙抱抱还礼道:“吉兄好说,那是无心的,说过也就算了。”
萧梦谷道:“记着,这次老夫看在杨贤侄的面上,不处罚你了,以后再不许如此,哦,对了,为师等你们大师兄三个赶回来了,就要你们到杭州去,那里聚集了不少各门各派的门人弟子,你们如果再敢招是招非,和别派人生事,为师决不宽贷。”
萧珠珠道:“爹,师哥们都要去吗?”
萧梦谷道:“为父只带你八个师兄前去,你给我好好留在家里。”
萧珠珠看了杨文华一眼,问道:“爹,杨大哥去不去呢?”
萧梦谷道:“杨贤侄自然要去了。”
萧珠珠道:“那女儿也要去。”
萧梦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