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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军铁一般的军纪,给曾安留下了最为深刻的印象。
后续魏成以及他的人马将被燕王安排到何处,等他下次再到庆国军营的时候,再做打听吧,而现在他最紧要的事情便是将燕王的意思带回给皇上。
曾安不多停留,一路跑来到了金陵城的护城河边。
经过一番奔波,他的长衫紊乱、汗水直流,显得有些狼狈不堪,但他压根就顾不上休息,一番呐喊之后,守军从城头上放下了狭的吊篮。
回到城中,他骑着早已准备好的战马,快速向皇城奔波而去。
虽敌人大军已经兵临城下,但是承平已久的金陵城居民们,目前除了出城不便之外,日倒也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街道上依旧熙熙攘攘、路人人头攒动,除去粮食店门口排了一长串人之外,其余依然照旧。
奔跑在街道上,甚至能隐约闻见销金窟传来的脂粉香味,咿咿呀呀的歌声在金陵城上空缭绕,似乎在诉着江南无尽的繁华与绮梦。
只有曾安知道,繁华背后却是令人无法承担的隐忧,金陵城乃至整个越国的将来,或许都将被那两个年轻男所决定。
“皇上,皇上,曾安回来了!”李德久匆匆地敲着一扇镂空装饰的木门,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过了好一会儿,门内才响起了有气无力的回应声,“朕知道了。”
随后,是一阵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响声。
“进来吧。”
“是。”李德久弓着腰进了房间,只见两名妖媚的女正服侍皇帝穿衣,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李德久永远无法亲身体会的味道,床头柜上放着一碗喝了一半的鹿血,宇文成德的脸庞上飘洒着淡淡的红晕。
“陛下,群臣已经赶到,曾安正等着向陛下禀报与敌人和谈之事。”
宇文成德点点头,“好。”
这两日,宇文成德一想到烦心事就满心焦躁,非得找上一两个擅长此道的头牌姑娘,才能释放心中的欲火,那些恪守妇道、躺在床上什么也不会做的后宫女,反而让他失去了摆弄的兴趣。
待到衣服穿着完毕,皇帝拜了拜袖,“走吧。”
李德久弓着身,紧紧跟在皇帝身后,可是脑袋却不时回头,看得不是那两名妩媚的女,想得却是那碗新鲜的鹿血。
那东西,皇帝从来没和他过,可为什么总是在皇帝的身边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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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98、金陵(十七)
“臣曾安叩见陛下!”曾安跪在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向皇帝叩拜道。
“快起来,曾爱卿不畏艰险出使敌营,劳苦功高,当赏!”宇文成德面色缓和道,“曾爱卿,不知商谈结果如何?”
曾安站起身,却又俯身道,“臣不敢。”
皇帝奇怪道,“这又是为何?”
站立于一旁的丞相曾于明早在皇帝过来之前,便已经将情况了解清楚,他叹了口气,躬身施礼道,“陛下,还是臣来禀报吧。”
皇帝从群臣愁眉苦脸的表情,似乎猜到了形势并不利于大越,心情愈发烦躁道,“快,都别吞吞吐吐的。”
“陛下,那贼人提出的条件着实令人发指,不仅要削去我们大越的帝号,还要我们拜庆国为父,我们为儿,且永生永世不得踏过长江,每年岁贡金银若干。”
宇文成德一听,当即“砰”地一声,狠狠地拍了一下龙椅,“他们竟然胆敢如此要求?当真是不把我们大越放在眼里!”
群臣议论纷纷,他们的脸上不断闪过愤怒、哀叹和漠然交织在一起的复杂表情。
曾于明咳嗽了两声叹道,“不过亏得曾安据理力争,以交出齐王为条件,使得敌军让步,两国可结成兄弟之盟。”
宇文成德听到此,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帝号万万不能有所让步,大越国祚传承百年,朕如何能做那罪人,这一条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
曾于明道,“两国和谈,先提出条件再慢慢商议,他们北边尽是些穷山恶水之地,不就是想多要点钱吗,只能能保住帝号,岁贡多一些倒也无妨。陛下放宽心,我们会再去同庆国商议,决不能辱没了我们大越的国威。”
“如此甚好。”宇文成德点点头,他忽然打了个哈欠,鹿血的功效在身体里流转,似乎让某处又蠢蠢欲动起来,“既如此,众爱卿退下吧,曾安,你按照丞相的意思赶紧去办。”
曾安忙低腰施礼,“是,陛下。”
在李德久的搀扶下,没几句话的宇文成德哈欠连天地离开了书房,没入了宫灯明亮的走廊尽头。
群臣面面相觑,视线最终集中在了丞相身上。
一位发须花白的老臣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杖道,“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我大越开国百余年,何尝受过如此欺凌,竟然被逼拜敌国为父为兄,而且还要花钱买平安,这与卖国求荣有什么区别。难道我大越就没有一支可战之军,将敌人赶出国境吗?”
所有人都沉默了,谁还不知道,越国两位最善战的将领,一个被关在缉事厂大狱里,一个则因广陵兵败生死不知,剩下的将领似乎还没有人能够撑起这般大梁,他们的心劲儿早就因为越国的接连两次大败而磨得干干净净。
曾于明咳嗽了一声道,“如今之计,还是要尽量拖延时间,与他们谈条件。听庆国西北也不安宁,他们若是长时间居于此地,恐怕面临两线作战的隐忧。不定,哪一天他们自行退去了也不好。各位,此事事关重大,我们出去后不得擅自泄露,以免引起平民的恐慌。”
罢,众臣渐渐散去。
曾安单独对着父亲,腹中却是藏着不少心事,一路无言。
二人回到家中的书房,曾安关紧门窗,他知道,父亲有话要对他。
“安呐,如今,无论是朝中还是两国之间,均形势复杂,我等居于其中,想要独善其身是不可能的,如今第一要务是保全曾家。你与敌人交谈时,也可旁侧敲击地询问一番,若是那庆军铁了心要攻打金陵城,我们曾家如果提供一定的帮助,交换条件是至少这以后金陵城咱们曾家了算。”
曾安听完,心中震惊的无以复加,就如大海翻起的惊涛骇浪一般。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身为大越国丞相的父亲,竟然会出这么一番话来。
曾于明见到曾安无法掩饰的惊愕表情,叹了口气道,“安,为父就你这么一个成器的儿,你的几个弟弟年纪还,无论是读书还是习武都不成气候,为父不能不考虑曾家的后路。如今皇上并无开拓之心,能守成已是足矣,为父既然身处朝廷,有些事就得顺着皇上的意思来,为父何尝不知,有些事做得不太妥当,可又能怎么样呢?你什么时候身居高位,才知道这其中的苦楚和无奈。”
曾安低着头,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袖。
原本他还有一些迟疑和斟酌,可从现在开始,他的意志变得无比坚定。
“明白了父亲。”曾安回答道,“孩儿再到庆国大营中,会心地与他们商讨此事。”
曾于明抚须道,“如此甚好,这样为父夜里睡得也能安稳点。”
别过父亲,曾安回到自己房中,妻已经等候多时,但是见到他阴沉的脸色,心细如发的女人倒也不多话,只是给他端上洗脚水,默默地轻揉着他的肩膀。
曾安回身握着她的手,“若是为夫想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事成了我们荣华富贵享用一生,事败了便会身首分家。你会支持为夫吗?”
原本面色恬静的妻手一顿,却又恢复了刚才的动作。
“妾身不懂什么大道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平日里喜欢摆弄琴谱妾身也就随你了。虽然妾身不知道你计划着什么,但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妾身相信夫君的人品,做的定是那深思熟虑为国为民之事。无论何事,妾身都会紧紧跟着夫君。”
曾安的手握得更紧了。
夜已深,但曾安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觉。
直到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曾安从床上爬起来,却是没有丝毫困意。
因为远远地已经从城墙那里传来了厮杀之声,金陵城的这个早上人们醒的都特别早,他们纷纷聚在一起,对着城墙指指点点,在他们心里,金陵城固若金汤,敌军哪里那么容易就能攻打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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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99、金陵(十八)
金陵城承平已久,人们习惯了平淡舒适的生活,哪怕是路边的乞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