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齐王本来就没指望从她嘴里问出什么,他双手垫在脑后靠在了松软的后垫上,神情却并没有动作那么轻松,“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我看大门那儿聚集了不少想见你的人,看来咱们的齐王殿下要被起复了?”
齐王摇摇头道,“没那么简单。皇上可是最不想见到这种局面发生的人了。”
“那越国之中,还有哪位将军能堪此大用?”
“那是皇上该考虑的事情,孤一闲散王爷,可没那闲心帮他惦记国家大事。”
正有一句没一句的着话,马车渐渐停了下来,齐王撩开窗帘问道,“怎么回事?”
一亲兵从马夫位置跳下车,禀报道,“殿下,前面有人封路?”
看了看周围有些熟悉的景色,齐王心中一惊,他即刻推开车门钻了出来,眼前的一切顿时让他的心凉了半截。
只见一排身着黑白相间制服的刀客拦在了距离武陵候府前大约五十米左右的地方,路过的行人一概被挡在了外面,不得入内。
不过,就算是金陵城最普通最底层的百姓也知道,一旦这些穿着黑白衣裳的刀客出现,就准没好事,而且在他们的印象中,这些人专门残害忠良,而且又残酷嗜杀,胆敢与他们对抗之人,都已成了刀下之鬼。所以老百姓私下里叫他们黑白无常,而这一名号也渐渐地流传到了金陵城的各个阶层,成为了他们的代名词。
而远远地看去,武陵候府中一阵嘈杂之声,不时有黑白无常进进出出,现场一片萧杀之气。
齐王知道,这些黑白无常实际上属于皇帝直接控制的缉事厂,他们既然来到此地,自然是受了皇上的指派。
可是眼见施家人像蝼蚁一般一个个被拖到了武陵候府的门口,齐王忍不住向前跨了几步,黑白无常顿时有了反应,两名刀客挺身拦在了齐王身前。
“齐王殿下,卑职劝您最好不要干涉我们缉事厂办案。”一名刀客拱手道。
齐王早已怒火中烧,喝骂道,“混账,武陵候为国鞠躬尽瘁那么多年,你们怎么能抄家就抄家呢。”
那人不卑不亢道,“我们乃是奉皇上的旨意行事,殿下若有疑问不妨进宫面圣即可。”
齐王恼怒地一摆袖,知道和他们了也没用。
而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软绵绵的被一名黑白无常从大门口的台阶上拖了下来。他的白衣衫上满是血迹,看来刚才分明是遭到了一顿毒打。
“二郎?”齐王惊叫道。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喊叫声,施二郎缓缓地抬起头,惨笑了一下。
他的面颊红肿一片,鲜血从额头上汩汩流出,他的这副模样,哪里还看得出来当年的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呢。
齐王浑身发颤,一阵抑制不住的心悸从胸口涌动出来。
齐王颤抖的伸出手,刚想再喊一声二郎,却见施二郎身后的黑白无常一脚狠狠地踩在了他的背上,二郎惨叫一声,脑袋重重地撞在了坚硬的地面上,半晌没有动静。
“混蛋!”齐王哪里还能再忍,一脚踢开了挡在身前的刀客,就要上前。
其余的黑白无常立刻抽出兵刃,将齐王团团围住。
一名统领高声喝道,“齐王你再往前一步,就视同造反!”
齐王仰头笑道,“孤,造反?张开你们的狗眼看看,孤在前线为国拼杀的时候,你们在哪儿,将士们死伤惨重的时候,你们又在哪儿。施家乃开国功臣,忠烈满门,就因为前线战败,就要抄家定死罪?”
统领摇摇头道,“殿下你和我们这些没用。”
“你!”齐王怒目圆睁,拳头几乎就要砸到统领的脸上。
“成化兄!”施二郎伏起身用尽全身力气喊道。
齐王的动作一僵,视线慢慢转向他。
施二郎艰难地摇摇头道,“你走吧,我没事的。他们,至少性命无忧。”
他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齐王死死盯着他的面容,眼眶里禁不住湿润起来。
铁白梨坐在马车里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她见得多了,心也就冷了。
她将车厢里的古琴放置在腿上,缓缓地开始了弹奏。
悠扬的琴声忽然在纷乱血腥的武陵候府上空飘扬了起来,施二郎怔怔地听着那悦耳的琴曲,一股微风拂过,路边紫薇的花瓣洋洋洒洒,一派繁华落尽的气象。
* 首 发更 新 。 gz bp i。 更 新更 快广 告少
正文 483、金陵(二)
“武陵候负朕,武陵候负朕呐!”宇文成德在宽敞亮堂的书房之中来回踱步,不断地咆哮着。地面上到处是被摔碎的青瓷碎片,太监和宫女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皇上,丞相求见。”李德久抱着佛尘,轻飘飘地跪下呈报道。
皇帝神色阴沉道,“让他赶紧进来。”
李德久强装镇定站起身,心道今儿还不错,皇帝盛怒之余没有给他一脚。他急忙一路跑,对在外面等候多时的丞相道,“皇上让您进去。”
丞相曾于明拱拱手,抬腿迈步进了书房。
“皇上,您消消气,千万别气坏了身。”
皇帝余怒未消道,“丞相你来的正好,你看这施朋义该不该死,那么大的担交在他的肩上,竟然如此罔顾皇恩,齐王守了半年都没事,到他手上还不到一个月,就丢了广陵,现在战线又重新回到了长江边上,我们在江北已经无险可守、无城可据。”
曾于明身材并不高,但是肚却把官服撑起了一个圆球形状,起话来慢条斯理,似乎从来不会有什么事能让惊讶一样。
“皇上息怒。”曾于明在官场上混了几十年,心里跟明镜似的,相对于广陵城的得失,皇帝实际上更气的是施朋义乃是他亲自指派,没想到这么快就把广陵城丢了,这不是变相明,他当初将齐王撤换下来的决定是错误的。
“武陵候固然有责任,但是,据微臣所知,之前与齐王对阵的乃是庆国的镇南王,镇南王丢了广陵之后退守楚州,庆国急忙从西北调来燕王支援,此人一向诡计多端,就算是齐王与他正面对上也会吃上大亏。”曾于明缓缓道。
不是我方无能,而是敌人太狡猾。
宇文成德听曾于明这么一,虽然知道这老狐狸只是在安慰自己,但依然平息了一些怒气,“你,接下来该怎么办?”
现阶段,越国境内最有威望的武将非齐王莫属,但这两个字似乎已经成了朝堂的忌讳,谁要是胆敢在皇帝面前提起他,那就是不要命了。
庆越两国以长江为界对峙百年,虽两国皇帝都有一统江山的宣言,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两方始终在长江附近拉锯,两国也渐渐断了能在短时间内统一南北的心思。更何况越国地处江南膏腴之地,富庶久安,守成之心大于进取,到了宇文成德这一代,更是从没有提出过进军江北的口号。
若不是几个月前的朝会上,齐王百般请战,皇帝一下动了要当贤主的念头,若真的能光复江北,那他作为君主的丰功伟绩自然将永远的刻在史书之中。皇帝这才允准齐王出征江北。
但没想到齐王一路挺进,摧拉枯朽势如破竹,一举击败在广陵盘踞多年的庆国镇南王,并与匆匆赶来的庆国燕王对峙,这可是越国有史以来第一场对庆国大胜的局面,齐王的声誉在朝内达到了顶点。
皇帝一下感受到了威胁,若是再让手握重兵的齐王长期居于江北,万一齐王有了异心,杀个回马枪,那他的皇位铁定不保。所以他不顾群臣的反对,将齐王撤换了回来,换上了老成持重的武陵候,只是万万没想到,武陵候会败的那么快。
曾于明沉思了半天道,“皇上,目前这种局面,我们只需和以前一样守好江面不就行了吗。朝中擅长防守的将军还有不少,以敌国军队的前进路线来看,金陵城或许是他们下一步攻击的目标,但是北军不习水性,我们只要重点布防水面,相信他们久攻不下自然就会退去。”
皇帝点点头,听了曾于明一番话后,似乎心里也有了底气,“曾爱卿得不错,我大越有长江天堑,又岂是他们想攻就能攻下来的。”
宇文成德背着手在书房里转了一圈,攥了攥手指道,“不过,施家如此不堪大用,曾爱卿你看该如何处置?”
曾于明平日里和施朋义没什么交情,且此人刚正不阿几乎很少与外人来往,这回出事,虽然不至于墙倒众人推,但是想要皇帝满意,就不可能将其保全。
曾于明斟酌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