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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长,甚至有人当面向他道贺时,他却忍不住地摆了个脸色拂袖而去。
他走出营门的第一件事便是骑着快马冲到了牌楼巷入口处。
地上的泥土干燥中带着湿润,有一种特有的江南水乡的味道。
天空刚刚放晴,乌云已是渐渐散去,光芒从云端洒下来,在低空行成一道道扇形。
可施玉的内心却是阴郁的可怕,那里没有一丝阳光,弑人的巨浪翻滚不息,好像随时会将他心中的那点坚持打翻,狠狠地按压到幽暗深邃的海底。
一切都完了,他父亲若是知道他胆敢罔顾职责,与敌国境内的女发生暧昧不明的关系,恐怕以父亲的性格,将其当众砍头示众也不准。
幸好,他没有误了莹儿。
这一切还没有开始就结束,想必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了。
呆呆地站了快一个时辰,当做出那个无比艰难的决定之后,施玉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死了。
他转头,准备离去,两行泪不知不觉顺着脸颊飘散在了空中。
“呆!就知道站在这儿。”
他猛地一怔,回头看去,却见莹儿仿佛一个刚刚降临人间的仙女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一股轻灵之气扑面而来,肌肤娇嫩、美目流盼,神态却带着一丝急切,几个月未见的相思之苦一下就把他刚刚的决定冲的四分五裂不知所踪。
他在心里已经默念了千百遍的两个字,今天终于出了口,“莹……莹儿。”
莹儿直愣愣地看着他,美目之中不由自主地充盈了泪水,“方才,奴家隐隐约约有一种预感,如果这次再不来和你话,恐怕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你……你怎么能如此狠心!”
施玉一下就被突如其来的那种巨大的幸福感裹住了全身,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单相思,生怕会影响到莹儿的正常生活而在牌楼巷周围始终不敢进去,可是没想到莹儿也是喜欢他的。
“莹儿你想多了,我,我只是……”,在士兵们面前侃侃而谈从不怯场的施玉,如今却磕磕巴巴不出一句话来,好不容易得知了莹儿的真实想法,他又怎么能将他的那些担忧出来徒增烦恼呢。
车到山前必有路,既然上天听到了他的声音,给了他这么一次机会,那么他就要尝试着将这段难得的感情延续下去,至于父亲、家族,真到那一天来临的时候,他将义无反顾的去面对。
“莹儿,我只是生怕我会辜负你的感情。你放心,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若不是天色明亮,两人恐怕当场就要相拥在一起。
发酵了快半年的情感,如今已是无比醇香,两人四目相对,心儿都仿佛融合在了一处。
有一天,玄机少主紫丹问她,“你对施玉的感情是真的吗?你可别陷得太深了。到时,伤心的可是你自己。”
天一号叹道,“假亦真时真亦假,你问我,我也不知道。”
凤安挤了挤眼睛笑道,“要我,天一号这回可是要立大功的,至于那个施玉,充其量只是个垫脚石,用过就扔。”
天一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你什么?你再一遍!”
凤安愣了一下,连忙摆手道,“得得得,我不了,我不了还不行吗?”
天一号冷哼一声,却是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留下面面相觑的二人和一声叹息。
过了好久,紫丹幽幽道,“我看到天一号的样,就想起了我娘。”
凤安扯了扯眉头,没有话。
“她当年如此深深爱着一个人,到头来却喝了那人给的毒药,含恨死去。我不想走我娘的老路,所以我发誓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
“可……你还是爱上了,不是吗?”凤安冷笑道。
正文 476、广陵(五)
昔日的镇南王府,现如今施朋义的居所。
冰凉宽敞的会客厅内,施朋义端坐在主位,施达静静地侍立在他的身后。
“施玉,为父去了几趟营地,为何你都不在?”施朋义右手狠狠拍了一下座椅扶手,眼光犀利,言语中带着诸多不满。
施玉半跪在地上,不卑不亢道,“请督帅大人明察,末将下辖城防营,有守城防备之责,为确保万无一失,不给庆狗任何机会,末将每日里都会绕着城墙巡查两遍,现已发现五起士兵懈怠脱岗现象,均已处罚,以儆效尤。”
听他这么一,施朋义的脸色才变缓了很多,“如此甚好。施玉啊,不是为父苛刻,实在是你我身处同一军营,为防止有人乱嚼舌根,为父需对你更加严厉才行。毕竟你弟弟二郎文不成武不就,已是不堪大用,咱们施家决不能辱没了先祖的威风,所以,将来这一切都要看你了。”
施玉抱拳道,“末将明白督帅大人的苦心。”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啊。”施朋义摆摆手,“你先退下吧。我还有事和你达叔商量。”
待到施玉慢慢退出门厅,消失在远处的园林中,施朋义才叹了口气道,“施达呀,这话到嘴边我还是没出口,也不知是对还是错。”
施达咳嗽了两声道,“大人如此,还是想给大少爷一次机会吧。”
施朋义道,“这孩十四岁时我就把他丢到了军营,整日里摸爬滚打,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我没有给他打过一声招呼,他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成就和地位,谁料在这个关键时候,他竟然会对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动了心思。”
施达道,“属下明白老爷的担心。只是,大少爷年纪也不了,如果对女人还没心思,那岂不是就不太正常了。”
“不错,我本来打算着等这仗打完,就回去给他张罗此事。他娘早给他物色了好几个门当户对的姐,就等着他回家便可操办。”
施达抿抿嘴没话。
施朋义看了他一眼道,“有话就吧。”
施达道,“若是这时候拒了大少爷,只恐怕他从此对老爷记恨,影响了大局,还不如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此女毕竟身份低微,可先纳为妾,战后带回金陵城府邸之中。如此,给他一颗定心丸,或许会更好一些。”
施朋义点点头道,“这么来,倒是一个良策。不过,在此之前,施达啊,你好好把那女再调查一番,以防有诈。”
“属下明白。”
施玉踏出镇南王府大门,回身看了看那高大华丽的门楼,心中却是憋闷,他哪里看不出来,他父亲分明是欲言又止,很明显施朋义已经知道了他和莹儿之事。
想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三天两头往牌楼巷跑,有心之人哪里还猜不出他的心思。人人都有一颗八卦之心,莫须有的事都能成真的,又何况确有此事。
他甚至能想象一旦父亲找他摊牌会些什么,起初肯定是对他破口大骂,什么罔顾军纪、不知廉耻,对不起国家这么多年来的培养,不定情绪激动都要抽出刀来将他一刀砍了,尔后在施达的拦阻下以及他痛哭流涕的认错下,抛出一个方案,若是那姑娘身世清白,可以将其纳妾,这么一来,他肯定感恩戴德,死心塌地。
这种先给一棒再给一块糖的伎俩,他见识的多了。
只是,像莹儿那般冰雪聪明与他心灵相通的人儿,怎么能委屈她做妾呢,而且是万万不能。
心情烦躁的施玉一甩马鞭,一人一马开始在雨霏霏的街道上狂奔,不知不觉间,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竟又站在了牌楼巷的入口处。
他跳下马,撑着油纸伞呆呆地注视着莹儿居住的地方,从这个角度,他似乎能看到莹儿如墨一般的长发,以及那灵动仿佛会话的眼睛。
“呆……还不快进来。”
在这亲昵的话语声中,施玉仿佛着了魔一般跟随她的纤细背影,进入了他梦寐以求的莹儿的居所。
两人正对坐着,虽然屋内一片安静,但是二人只是看着对方,就忽然觉得这世界是那么美好。
施玉的真实身份,他从来没有告诉过莹儿,只是和她,他是军中一名普通的偏将。
但即便如此,莹儿还是以一种极其崇拜的眼光看着他,就像在注视着心目中的英雄。这样的目光让他很是受用,但是渐渐地也成为一种惶恐,那就是,他拿什么来对这份感情交待。纳妾那两个字,他又怎么忍心出口。
这一刻,他宁愿自己是一个普通寒门弟,这样一来,娶了莹儿,再也不会有人三道四了。
“有件事还得请玉郎帮帮忙。”莹儿轻启朱唇。
或许是对她心怀愧疚,施玉忙道,“只要是莹儿交代的事情,我哪怕是上刀山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