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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赶了三日的路途,不辛苦,那是假的。
头两天的视野之中尽是黄色和褐色,黄色的是沙,褐色的是大不一的石头,风一大,就是那拳头般大的石头也能地面上打滚。
原本以为天雄关之外尽是戈壁,可没料到塞外竟还有如此美景。
马蹄在盛开着各色各样野花的草丛中穿行,幽幽的草香迎面拂来,草叶上的露珠,像镶在翡翠上的珍珠,闪着五颜六色的光华。
那五彩缤纷的花朵这里一丛,那里一片,沐浴着阳光,在广阔的草原上争奇斗艳,散发着浓郁的芳香。铁白梨禁不住手搭凉棚远眺望去,那些叫不上名字的野花就如同色彩缤纷的云雾,飘落在绿色的草原上,她忽然有种错觉,仿佛他们不是在紧张的行军而是在惬意出游一般。
秦景同不知何时来到她的身边,微笑道:“铁守备看起来应是头一次到这草原上吧。”
铁白梨看着身边这位拥有健康古铜色皮肤的英俊年轻人,也笑道:“是啊,秦将军。卑职虽在天雄关多年,可是却从未出关,原先还一直以为天雄关之外全是戈壁沙漠,没料到这里竟还有如此广阔美丽的草原。”
秦景同叹道:“如果没有两族纷争,我倒是宁愿做一个牧马人,天天在这里优哉游哉的放牧,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当真是惬意不已。”
铁白梨道:“只可惜那些蛮族就像贪得无厌狡诈阴险的草原狼一般,张着血碰大口,伺机而动,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就过来咬你一口,让你防不胜防。”
可这时,燕王特有的仿佛半山腰的寺庙鸣钟一般缥缈却又浑厚的声音远远传来,让秦景同和铁白梨同时为之一惊。
“景同、白梨,你们俩过来。”
二人互看一眼,纵马前跑了几步,来到了燕王的马车前。
由于燕王进驻天雄关那日从奔跑的马匹之上摔下,摔得确实不轻,故而这几日,燕王一直是乘着马车前行,以便于尽早恢复伤势。
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挑开车帘,露出燕王半个轮廓分明的脸庞,这让铁白梨不由得想到第一次见燕王时,他所散发出来的如同雪山冰峰一般的逼人气势。而这次,她能感受到的却是燕王慵懒平静的一面。
“怎么,景同,孤只不过寐了一会,你便去找白梨聊天去了?”
秦景同笑道:“殿下可真是慧眼如炬,卑职见殿下困乏,便心退远,怕打扰了您的休息。”
铁白梨恭敬道:“殿下,秦将军只是向卑职介绍了一下草原的情况,我们并无他言。”
燕王道:“白梨你还是太拘谨了。不过,你们二人正好都在,孤想问你们一个问题。”
秦景同看了一下周围,让护在马车旁的亲兵们往外扩大一点距离,这样,三人之间的对话便不会被偷听了去。
“你们二人可都算是孤的亲近之人了,有话当讲,不必顾忌。”
“是,殿下。”两人一起应道。
“如此甚好,现如今,我军已经深入西北腹地达三日之久,但刚刚据各军斥候回报,还没有发现任何敌人的踪迹。不知二位对此有何看法。”
秦景同拱手道:“属下认为,那蛮族部落知晓我军行动后,必然远遁塞外,与我军保持距离,避免直接冲突。如今之计,大军不宜再如此缓行,骑兵先动,步兵在后紧跟。蛮族部落毕竟拖家带口,还有大批牛羊,行动迟缓,骑兵若是能全速全行,定然能发现敌踪迹,予以绞杀,此为上策。”
燕王微微点点头,道:“景同思虑较全,不错。白梨你怎么看?”
其实自从出征后,铁白梨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她虽然没有权力在军议上发言,但并不妨碍她对整个局势做一个推演。此次出征,燕王究竟志在何方?
见燕王点了她的名字,她也不好推辞,只得道:“卑职只是一点不成熟的想法罢了。此次我军出征,虽殿下是被逼无奈,但如果只是想敷衍了事,让朝廷挑不出毛病,相信以殿下和诸位将军的能力,估计可以有一百种法可以蒙混过关。但殿下您却是真的打算出征,而且阵势庞大。如此一来,卑职却是相信,圣旨中有一句话没有错,那就是蛮族部落里可能真的出现了内乱,且规模不,局势动荡。卑职估摸着可能与可汗的王位有关。”
燕王沉声道:“下去。”
“所以,卑职猜测,殿下您是否与蛮族部落中的某一派已经取得了联系,帮他征讨另一方的势力。只要蛮族那里得到了极大削弱,五六年内无力再对我国进犯,那么我军的目的就已经达到,殿下您也可以向朝廷交差了。”
燕王沉默了半晌,语气突然变得严肃冷酷起来,“这等核心机密之事,铁守备你又是从何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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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6、疏远(一)
燕王的脸色肃若寒星,眼神冷峻如冰,一股危险的气息在他的眉间跳动,“铁守备你老实,这些事情你都是从何而知?”
铁白梨忙跪倒拱手辩道:“殿下,这都是卑职平日里无事的臆想,并无他人相告。”
燕王盯着她因低头而露出的白皙脖颈,良久才缓缓道:“如此来,还是孤冤枉你了不成。”
铁白梨不卑不亢道:“殿下让卑职自己的想法,卑职便了,并没有多想。没想到殿下却欲加之罪,卑职实在是难以心服。”
燕王一把将车帘全部扯开,露出满是冰霜的脸庞,“如此机密之事,就连景同孤都没告诉他,如今却被你给轻易猜出来了。难不成铁白梨你是诸葛再世,智勇无双,而孤却只是一个画虎不成反类犬的白痴?”
他用力地指着铁白梨道:“前几日,草原有访客前来,孤特意让亲兵将所有人支开,安排在晚上接见,可没料到还是隔墙有耳,铁白梨啊铁白梨,你真是能得很。”
铁白梨原本低下的头颅猛地抬起,毫不畏惧地和燕王对视,“莫须有之事,白梨为何要认,再者,这样的结果,凡是有大智慧之人,再加上完备的分析和推理,白梨认为,能做出这样的推论应该不难。为何殿下非要我去偷听?白梨有这个必要吗?”
燕王看着她仿佛精雕细琢般的脸庞,竟是冷笑了起来,“看不出来啊,铁白梨你倒是伶牙俐齿,抵死不认了。也罢,孤并不需要你承认。不过,鹰扬卫领军此番恐怕就要易主了。”
铁白梨心中那个愤懑,睁大的双眼竟也是泛起了红。
本是想将自己心中最接近真相的猜想出,全心全意供燕王参考,使得本次出征更加顺利,可没料到,燕王听完后竟然倒打一耙,还自己是因为偷听了他们的谈话才了解内情,这让她如何不委屈至极呢。
见铁白梨只是愣愣的看着他,双眼像是蒙上了朦胧的雾气,燕王却是想起了她拼命救主之事,不由得心一软叹了口气道,“铁白梨品级官职不变,削去她鹰扬卫首领之职,由刘达暂代。让她去赵和堂那里任职,由赵总兵安排她的去向吧。”
见铁白梨始终抿着嘴不话,秦景同心焦不已,在燕王脸色未变之前,连忙拱手施礼道:“卑职替铁守备领命,这就押送他办理交接之事,安顿好后再来向殿下您回报。”
燕王点点头道:“也好,你去办的话,孤放心。”
随即燕王将车帘放下,只听见车轱辘压过草丛发出“吱啦吱啦”的声音,周围的警卫只是安静地往前走着,偶尔发出一两声马嘶。
秦景同拖着浑身僵硬的铁白梨,好不容易才脱离了燕王的马车护卫范围。
他揉了揉她的肩膀,没想到入手之处肌肤滑嫩、仿若无骨,见铁白梨的眼神里终于恢复了焦距,他也无暇多想,忙劝道,“白梨,秦某虚长你几岁,真是把你当兄弟看,听为兄一声劝,燕王此人面冷心热,有时处事确实急躁了些,等殿下他冷静下来之后,或许会念起你的好,将你召回也不一定呐。”
铁白梨摇摇头道:“罢了罢了,我算是认清此人真面目了,生性多疑却又喜好装腔作势,我还不愿在他跟前碍事呢。”
秦景同急忙看了看周围,忙“嘘”了一声才道:“白梨,这话在为兄面前就罢了,切不可在外张扬。”
铁白梨这才真正清醒过来,忙道:“谢秦兄提醒。”
“那白梨老弟你还是先遵照殿下命令,与刘达交接吧,待会为兄再送你去赵总兵那里。”
刘达见铁白梨一脸严肃地和他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