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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耀大师和曾公都在这儿,也好让他们评判评判,到底哪家的姑娘才能冠绝此地的琴艺。”
文妈妈冷笑道,“白了还不是嫉妒,行啊,谁怕谁,谁要是输了,就彻底滚出金陵城。”
李妈妈看了她一眼,笑得分外开心,“呦,想不到几日不见,文妈妈竟变得如此有底气,看来,你的那位姑娘还真是给了你不少勇气。我呢,其实要求也不高,你要输了,我也不会把你赶出去,只要你像母狗一样绕着这个院爬一圈就可以了。”
文妈妈气的怒火中烧,浑身直发抖。
想不到在百花楼这么关键的时刻,竟然被这两家老对头横插一杠,而且那两个头牌她也晓得,当真是金陵城内有名的抚琴大家,就连秦一耀大师都曾对她们赞不绝口。
她禁不住有些发虚了,万一白梨真的比不上她们二人,那百花楼真的就一夜崩塌成为众人的笑柄,树倒猢狲散,再也不复当年的盛景了。
而且怡红院和群芳楼竟然带来了五十余个护院,个个手持棍棒模样狠厉无比,自己家的也就二十多个,比较之下立刻相形见绌,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将庭院占领。
来寻欢作乐的人们自然不怕事大,除了本就在百花楼附近的,再加上其余青楼里涌出来的闲人,百花楼附近真的是人山人海,几乎已经可以媲美前两年的花魁之争了。
两名姑娘一个叫幼芙,一个叫暮玉,幼芙身着浅绿色的罗裙,暮玉则是一身桃红色,均是琼姿花貌艳美绝伦,眸含秋水、双目澄澈。周围有不少她们的忠粉,早就忍不住激动地大声叫喊了起来。平日里因为二女身价较高,寻常人等只闻其名却不得见其真容,这次却是让他们大饱眼福,大呼过瘾。
李妈妈得意地看着文妈妈,拍了拍手掌。
现场维护秩序的护院顿时扯着嗓喊了起来,“都给我安静,想听姑娘演奏的就不要再吵闹了。”
一时间,除了院里火把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竟然出现了少有的全场寂静。
“锃……”,幼芙如同青葱一般的手指轻轻地拂动了琴弦,那声音就好似一潭静水忽然掀起一丝涟漪,那浅浅的波纹逐渐向外荡漾,不经意间就潜入了人的心底,浸润着人的心脾。
而同一时间,暮玉也动了,她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拂过,仿佛蒙蒙细雨轻轻洒落在静谧的山林之间,嫩绿的枝叶鲜亮夺目,沙沙的响声就仿佛是轻柔的指尖在人们的心尖上滑过,让人无比的心痒难耐。
和风伴着细雨、清泉伴着微风,当两人同时弹奏起古琴,人们沉浸在美妙的音乐之中过了好久才意识到,两位都是头牌的姑娘竟然在合奏,这样的情形怕是几年来都不曾有过。
要知道幼芙和暮玉分别是怡红院和群芳楼的头牌,她们之间既有合作也有竞争,两个心高气傲的顶尖人物,平日里又怎么会坐在一处琴瑟合奏呢?若不是这次百花楼如此高调,这二人无论如何也不会被安排一处,她们的目的就是彻底让百花楼无法翻身。
此时,不仅是原本围在院里的人,就连坐在百花楼中的也有一部分被吸引了出来。毕竟幼芙和暮玉均是成名已久的人物,如今又是二人合奏的千载难逢的机会,故而一时间,二女风头无人能比。
曾安虽身处百花楼之中,但是那悠扬的琴音却依旧将他挠的坐立不安,若不是秦一耀还安稳地坐在身边,他早就忍不住要窜出去了。
这些年,他花在幼芙和暮玉身上的钱不计其数,只因二女无论是琴艺还是样貌都属上乘,哪怕只是喝着酒听她们弹上一曲,都是一种无比的享受。
正文 455、青楼(十二)
“幼芙和暮玉这两位姑娘冰雪聪明、琴艺高绝,不知为何秦大师不将她们二人收入门下呢?”曾安好奇地问道。
二女曾百般托人想要投到秦一耀门下,虽秦一耀对她们俩的琴艺赞不绝口,但对于收徒之事却一直从未松口,时间一长,再加上秦一耀确实也没有收别的徒弟,二女最终也只能放弃。
而曾安也曾作为二女的客拜访过秦一耀,今儿听到二女难得一见的合奏,却又忍不住旧事重提了起来。
秦一耀微闭双眼,随着二人合奏琴曲的节奏不断地轻微点着下颚,良久才道,“曾大人,琴艺有时候和做文章很像,古人云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为何,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可曾听有诗人居住在繁华的都市中就能写出壮阔的山水诗的吗?”
曾安一愣,似乎悟出了点什么。
可随着二女的琴声步入高潮,听得如痴如醉的人们恨不能掏出自己的心窝才能表达出他们崇拜的情感。
大厅中的人越来越少,文妈妈气得双脚直跳可却又毫无办法。
百花楼的姑娘们聚集在一起叽叽喳喳,都是在文妈妈这回可是看走了眼,怎么找了一个如此沽名钓誉之人,竟然引来两大青楼的联手夹击,这一下,百花楼若是彻底败了,恐怕就从明天开始,百花楼在这金陵城的销金窟中再无容身之地。
就在绝大部分人以为百花楼必败无疑之际,不知何时,一位容貌极美,眉目深刻,宛如雕刻的女缓缓步入台中央,她的金色细眉斜飞入鬓,流露出勃勃英气,完全不同于长居于此以柔为美的江南女,而且眉眼之间却又有一股生人勿近的冰冷高贵的气质,就仿佛遥远冰山上的一朵不容亵渎的雪莲,让人印象极为深刻。
曾安一下就看呆了,常年流连于销金窟中的宰相之,又何曾见过如此不同于常人气质的女,她的一举一动都仿佛在告诉别人,这里是我的地盘,所以你要听我的。
外面的琴曲依旧动听,但是无形中却已经弱了几分,因为百花楼中的客人都已被铁白梨的出场所惊艳,或者是被那无形中的气质所震慑。
怡红院的李妈妈发现了正主儿已出场,使了个眼色。
幼芙和暮玉自然领会,当即加快了节奏,手指如同在琴弦上跳舞,将高山流水的意境表现得淋漓尽致。
潺潺的溪水正缓缓流淌过安静的密林,仿佛这种情形将会一直持续下去,但是树叶不知何时哗啦啦作响起来,且幅度越来越大,一团乌压压的鸟雀忽地从密林上方盘旋而起,发出惊恐地啼叫。
只见远方渐渐涌来铺天盖地地一阵疾风,劲风中裹着大不一的砂砾,劈头盖脸地冲着森林流水覆盖而去,一时间噼里啪啦,整个林地就被那无边无际的黄沙所覆盖,成了一片大沙漠。
大沙漠消失在地平线的位置,夕阳就仿佛一轮红彤彤的火球,映照着整个天际,金黄色的光芒覆盖在沙漠上,就像敷了一层金粉。而此时,沙漠的尽头处出现了一队黑衣骑士,他们手持残破的刀枪,伤痕累累,沐浴在夕阳下,每个人的面孔上都显露出深深的疲惫。
但是一阵狂风刮过,风沙中陡然冲出一支举着弯刀的异族骑兵,他们叫嚷着听不懂的话语,但是眼神之中的杀戮却是任何一个人都能读懂。
黑衣骑士们尽管已经接连血战疲惫至极,但是归家的渴望让他们不得不重新振奋起来,即便已是强弩之末,但是身为军人的荣誉让他们挺起胸膛迎向敌人的冲击。
两支人马在沙尘飞扬之地激烈地冲撞在一起,到处是喊叫厮杀之声,不时有人跌下马,滚落至沙丘之下,鲜血挥洒在干涩的沙上,很快就变得干涩一片。
夕阳快要落入地平线之际,不知从何方传来激昂绵长的唢呐之声,听到了熟悉乡音,所有残余的黑衣骑士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鼓足了勇气,喊杀声一直持续到了天色泛黑,再也无法视物之际。
但此时,寒风萧萧、沙尘四起,方才激烈厮杀的战场此时已是无比安静,无论是汉族骑士还是异族,都已经长眠在漫漫黄沙之下,唯有几匹茫然不知所措的马儿和竖插在地面上的长矛,似乎还在告诉旁人,这里曾有过一段归乡士兵的挣扎,只可惜,他们失败了,他们再也无法回家,无法见到自己的妻儿父母,他们永远的长眠在西域的滚滚黄沙之中,与他们守卫的边塞融为了一体。
一曲终毕,可是那苍凉辽阔、萧杀无情的大漠归乡之旅依旧久久在人们脑中萦绕盘旋,他们完全沉浸在归乡骑士的那种无奈却又决绝的情绪之中,一行行泪水不知不觉的缓缓流下,不知是在悲伤还是在惋惜。
压抑的气氛一直持续了很久,一时间全场竟然寂静无声,直到第一个人反应过来,用力地鼓掌之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