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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有一天,她终将离开将她养大的天雄关,离开打在一起陪伴着她的兄弟,可是真的当这一天到来的时候,她能下得了决心吗?
此刻运粮队的氛围越来越微妙,他们想跑又不敢跑,因为道路两旁每隔几十步就会站着两个持着长矛的士兵,正冷眼打量着他们,似乎他们一有不轨的举动,便会立刻上前截杀似的。林老六更是左盼右顾,头上的冷汗越出越多,咳嗽声不绝于耳。
又过了一阵,让他们万万没有料到的是,刘达带着他们竟然从历州城的西门走了出去。
这一打听才知道,他们竟然是往城西的大校场而去。
城西大校场其实并不在历州城内,而是出了城往西北方向的一大块空地。自打燕王府在历州城开府建衙之后,前后三任燕王均在此检阅军队或是比拼骑射,故而人们均习惯性地将此地称之为大校场。
如此一来,凡是燕王亲自在大校场出现,那么必定是有大事发生。
大校场由连绵不绝高达丈余的木栅栏当做屏障,只在面对着城池的方向留了一个进口,由精悍勇武的士兵所把守。
在检验了刘达的手令之后,稀稀拉拉的运粮队在守卫鄙视的眼光中胆战心惊的走了进去。
而在他们之前,已有数千旗帜各异的队伍整齐地站在了受阅场地之中。将士们各着不同标准的军服分阵排列,号角高扬,军旗猎猎,一眼望不到尽头,场面极其壮观,十分威武雄壮。
相比之下,刘达带着的这不足一百余人的队伍,个个灰头土脸,胆怯畏缩,站在一个角落里,深怕别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但这终究是徒劳的,由于检阅还未正式开始,几乎大部分在场的军队都察觉到了这么一支杂牌军的存在。
他们交头接耳,纷纷打听这支队伍的来历,很快就有知情人告诉他们,这是来自天雄关的守备军。他们忍不住轰然嗤笑起来,原来就知道这帮人是滥竽充数的家伙,可没想到今日里一见,简直还比不上刚刚拿上武器的农民,其素质之差当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只有铁白梨依然昂首挺胸波澜不惊地站在队伍前方,丝毫不受旁人议论的影响。
时间渐渐地逝去,很快只听一阵激昂地鼓声响起,所有的队列均立马身挺直精神抖擞起来。
只见一个穿盔戴甲的带着凶兽面具的骑士领头冲了进来,全副戎装,金甲闪耀,英姿勃发。
他的身后紧跟着十几匹黑衣黑甲的骑士,每个人手里都举着一个随风舞动高高飘扬的旗帜,其上均绣着龙飞凤舞的一个大字“燕”。
想必领头的那位就是燕王殿下无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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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1、检阅(二)
偌大的一个大校场,竟在这名佩戴着凶兽面具的骑士出场后,变得鸦雀无声,一片寂静。
正午的阳光无比炙热,将士们所穿戴的精钢铁皮盔甲不一会儿便滚烫起来,就仿佛正紧挨着熊熊燃烧的火炉般,热的让人无法忍受。
而天雄关守备军的方阵之中,人们穿的都是粗制的布衣军服,但即便如此,在阳光的直射下,他们也是大汗淋漓,摇摇欲坠,根本无法想象身边那些身披重甲的士兵们,他们是如何忍耐至此的。
“咚……咚……咚!”午时三遍鼓终于沉闷的敲响了起来,悠长庄严的号角声随之在整个大校场上空盘旋不止。在这种肃杀严峻的气氛中,就连一直佝偻着身躯的林老六都不由自主地尽力挺直了腰杆。
披挂着深红色披风的兽脸骑士绕场一周后,在大校场正前方的检阅台前跳下马。在如此天气中也显得寒气森森的两排黑甲武士随即跟上了骑士,簇拥着他缓缓登上了高台。
同时间,两名旗手分别迅速登上位于高台两边稍矮一些的台,左手执黑旗右手执红旗,经过兽脸骑士的示意之后,开始居高临下的进行布阵指挥。
处在高台下的第一个方阵见旗立刻做出了反应,只听震耳欲聋的一声呼喝,大约一千人的方阵开始向前疾跑,并呈扇形展开,戴着尖顶头盔的领军副将位于阵形中后,大队兵力迅速在中央集结,分作若干鱼鳞状的方阵,从前往后依次递增,前端微凸,阵形之威,竟让人感到其势锐不可当。
位于大校场一角的铁白梨虽然看不真切,但也能依稀分辨出此乃进攻大阵之鱼鳞阵,此阵势若是在平原决战时摆开,领兵之将必是下了有去无回的决心,勇武之势,令敌恐惧。
摆出鱼鳞阵的将士们随着鼓点开始进行操练,前排大都使用长矛,中后排配有刀盾手在侧翼进行策应。一招一式有板有眼,威猛难挡。
随着鼓声渐渐放缓,队伍也开始收缩起来。
在旗手的指挥下,另一个千人队同时上前,在兵卒的有序跑动中,阵型逐渐幻化成为标准的鹤翼阵,左右张开如松鹤展翅翱翔的双翼,从高台上俯瞰而去,仿佛马上就要前扑似的,一看就知道这些兵卒常日里训练有素,久经战阵,绝对是燕王麾下的精锐之军。
刘达此时站在运粮队的最前方,惊惧地看着眼前的方阵一个个轮流上去展示,也察觉到了友军士卒们眼里的鄙夷和不屑。
这……这该如何是好,要知道天雄关守备军平日里干的最多的就是各种正规军不愿干的杂事,养马,喂猪,垦殖军田,修缮营房,每日里早上能把这些人集合点齐就不错了,哪里还曾组织他们练过军阵,舞过刀枪。看此阵势,那必是每个方阵都要上场过一遍才是,可是连自己都搞不清楚阵势如何组织,更别他手下的这帮乌合之众了。
事到如今,他哪里还不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呢,万一惹到燕王不高兴,他项上的人头搞不好真的就不保了。
佩戴着兽脸面具的骑士站在高台之上,正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台下各个方阵接连不断的军阵演练,不时地点点头,有时却又摇摇头。
“那是程副将所领之军吧。”
秦景同恭敬地站在他身边,答道,“是的。”
“哼,若不是临近出征,孤定不会放过他。简单的方圆之阵都会出现纰漏,定是平日里疏于训练所致。”
“是殿下,这程副将乃是五军府程左的嫡亲侄,两月前是府直接任命下来的,末将当时跟您禀报过。”秦景同看不见隐藏在兽脸面具之下的燕王表情,硬着头皮道。
“这五军府竟然插手到孤这里来了,还真当孤不敢驳了他的面。”燕王的声音越发的冷峻。
秦景同轻声道:“程左可是请了圣旨的。”
燕王哪里还不明白秦景同所,停了半晌才道:“也罢,那老程也不知走通了什么门路,副将之命都可以用圣旨宣发,再过几年,恐怕就连一个的县令都能卖出天价了。”
秦景同不敢接话,只是垂手恭立在旁不再言语。
燕王也不在这个问题上过于纠缠,他一眼扫过大校场中所有的队伍,忽的在一个角落中发现大约百余人的队伍格格不入地杵在那里,不由得问道,“那支队伍是何人所带?”
秦景同当即翻出名册,看了一下才答道:“那是天雄关守备军的一只运粮队。”
“运粮队,怎么这些个平日里上不了阵仗的仆从军也到了演武场?秦景同你是怎么布置的?”
“殿下,卑职宣令有误,请殿下责罚。”秦景同愣了一下,当即单膝跪下自责道。
其实是燕王草拟手令时由于事态紧急,他大笔一挥,便要将所有历州城内的驻军都集合到演武场内,他哪里想到窝在粮仓那里还有一支压根上不了台面的运粮队呢。但秦景同偏偏又是个极其认真之人,为保万无一失,他自然是派出传令兵将所有历州城内有编制的队伍全跑了个遍,全然不会将这支倒霉的运粮队漏掉。
“起来吧,既然来了,就让他们也到场上试试身手,看看天雄关那边的守备军素质如何。”
“卑职明白。”
且不燕王那边如何,运粮队这里的众人也渐渐回过神来。
眼前一套套流畅威武的军阵演武,士卒们雄壮整齐的喊杀之声,仿佛一记记重锤般,狠狠地敲打在他们心里。
他们不傻,他们心里都有数。
这……这是要干嘛?
难不成他们也要上去走一遭不成?
几乎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了刘达的背上,希望这个平日里靠得住的总旗能回过头来上几句鼓舞士气的话,可他们哪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