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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击一响,水袖到鼓面,激起无数涟漪;音合音响,女孩随乐起舞,水珠落在身上,粘住了她的发。更绝于尘世!
忽,长袖上扬,点到了顶端布做的花苞,五色纱巾散,洋洋飒飒染着金黄花瓣随之而落。
女子独立于小台上,淋着花瓣旋转。
“好美。”
云芽喃喃,目不转睛。
这时候,众人看得正忘我。不知什么时候馆内灯光开始变亮,大家这才发现,自己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舞女。
周遭舞女同着台中央的女子一齐起舞,一层一层舞姿各异却又相互呼应,玉色舞女一并甩袖,旋转,众人此时眼睛都不知道聚焦,只觉自己到了仙境见了仙女。
台中央女孩伴着长笛一扬一抑,金色灯光开始变换色彩,女孩跟着胡曲开始不停旋转,她转的极快,下摆珠链随着旋转绕出圆弧。
等最后鼓声落,女孩缓缓回头,所有人的心脏都跳露了几拍。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唐云芽觉得她所有赞美词汇用尽了也形容不上来。很像沙暴中,她见过的那名女子的眼。
趋于汉人与胡人的结合,巴掌大的脸上有着细弯的眉,深邃的眸,一双蓝色眼睛纯净的恍如大海。
玉手自脑后滑过,珠链落下,女子面貌整个展现在众人面前。
不肖胡人,女子线条十分柔和,没有西域女子脸庞的刚毅,像是不觉自己只是一名命落何方的胡姬,脸上挂着得是甜美天真的笑。
似是刚下凡的九重天仙,不知人间多烦乱,以至于看客只瞧着她,便也心安。
不知是谁先开始鼓掌,等唐云芽回过神最先开始的也只不过随着众人开始鼓掌。
这里就是长安,这里就是爷爷奶奶,爹爹娘亲曾经所在的长安。
“怪不得牧阳忘不了,天姿国色不过如此。”李安宁摇着玉扇,看着楼下台子正中看着大家笑得一脸灿烂的女孩,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金玉堂简老板上台牵着那女孩的手,笑的宛如一朵向阳的向日葵,“各位客人~”她搂过女孩的腰将她向前推了几步,继续道,“这个女孩便是我们金玉堂的头牌—惊蛰。”
“惊蛰舞原来是因为小仙女叫惊蛰啊~”
“惊蛰,惊蛰!好名字!好名字!”
楼上楼下的男子眼睛都发着绿,消息半月前就放出去,都心知杜明这位名唤“惊蛰”的姑娘今天不仅为得是明噪长安,大家来的目的还有今晚这位姑娘的一夜。
“那么…”简老板捂嘴,对着一旁敲锣的小厮使了个眼色,那小厮得令敲了手中的铜锣。
“当—”小厮扬声喊道,“开始竞价!”
这话一出,唐云芽心中一惊。她虽然比较愚钝但也明白伎馆中这个竞价是什么意思,那么好的一个女孩…
她踮脚向楼下看去,那女孩果然脸上惊慌,空着的手攥着她橘色裤边有些发抖。
唐云芽心疼,慌不择路想求李安宁帮忙,但没等到她开口…
“不用竞价了!”楼上传来带着京腔,音尾吊着轻佻的一个男声,“小爷出一千两。”
其他房间人发出嗤笑,有人开口讽刺,“这位公子看不起谁,一千两就想夺了惊蛰姑娘一夜,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众人哄笑,七嘴八舌中还有人道,“没钱就不要出来装大葱,我看你还是回家抱老婆做你的白日梦吧。”
笑声更大,大多数人都抬头想去看看到底是谁这么不自量力。
彼时二楼的灯刚掌上,糊在昏黄的灯光后的身影逐渐清晰。坐在栏杆处的男子身材修长,穿着松松垮垮的长袍,只见他脑勺后唯有一根玉钗挽着发,下颌线分明的巴掌脸上眼睛圆而有神,红唇挺鼻。
安宁小侯爷开了口,“你们倒是听小爷说完啊。”他手中玉骨扇子故作风流地扇了扇若有似无的风,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流潇洒,“小爷说的是…”扇子啪的合上,朱唇轻启,“黄金。”
楼上楼下倒吸凉气声此起彼伏,一群人窃窃私语,却没有人敢叫价将他压一头。
整整一千两黄金,是富庶人家一辈子的开销啊!
楼下惊蛰攥着裤腿的手松开,脑子转换不来概念,她涉世不深,但也是知道一千两黄金真的不算个小数目。
好奇地仰头朝二楼看去,那名慵懒华贵的男子像是感受到她视线,也偏过头来看她。
圆眼睛对上深邃眸,圆眼睛里盛满笑意,惊蛰脸上一红不由得快速低下了头。
“哟,还害羞了~”
李安宁登徒子模样尽显,逮着空不忘咽咽快要流出来的口水。
唐云芽早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屁股摔得疼也不自知,她瞪大眼睛食指颤抖地指着眼前从大胖子变成大瘦子的男子,张大嘴巴“你你你…”了半天,愣是说不出来后面的话。
李安宁小拇指扣扣耳朵,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撇嘴开口,“小黑煤炭,没见过人中毒是不是?”
呐呐点点头,她是没见过人中毒!可也没见过人会一会胖一会又瘦啊!
嘿!李安宁来气,正打算走上前同这个小黑炭好啊后说道说道,对面雅间传来的声音却挡住了他的脚步。
“怎么?一千两黄金算多吗?”说话人的声音稚嫩却威严十足,“本王出一万两黄金,够不够?”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事的主线支线总算铺垫完了,接下来的故事只会更加精彩。安宁小胖子告诉我们,胖子都是潜力股!
☆、关于离开
李安宁循声望去。
正对面栏杆处,玄衣金腰带,龙纹玉佩悬在腰间。青年负手而立,剑眉星目,他虽然年纪不大,但往那一立便是不容忽视的存在。
“小爷道是谁呢,原来是牧青表弟啊~”
脸上不悦一闪而过,李安宁展开玉扇,再上前倒是真兄友弟恭的模样,像是与青年极为熟捻,“姑母前几天还夸奖你来着,说表弟成熟稳重,课业成绩是数一数二。本想过几天亲自登府拜访讨习番,没成想今日能在这伎馆相见。”
玉扇一合,他嘴唇勾起,“咱们俩倒很是有缘啊~”
一番话说得客气亲昵,但话里面句句带着蔫坏。先褒后贬,无非说你李牧青再好,还不是同本小爷一样,也爱往这金玉堂跑着凑热闹。
玄衣青年不为所动,只把对面表里不一李安宁说的话当耳旁风,他看着楼下简老板,面如寒霜,“一万两黄金,本王买了这女子。”
简妈妈自然晓得楼上为何人,且不说这出戏本就是为了楼上某位大爷的兄长所排,就冲着那一万两黄金,她也没理由拒绝。
“自然。”简妈妈牵着惊蛰手朝着楼上李牧青方向虚空着递了过去,笑得灿烂,“这丫头就是您的了。”
本以为今天惊蛰姑娘的争夺会是明天长安城里众人议论的大谈资,没想到两位贵胄的出价直接压了在场所有人心中设定的价格。
再有钱的富甲,也不是谁都有能力为一个女子,一掷万金。楼上楼下没人再喊更高的价格。
持锣小厮敲了自己手中铜锣,“价定,惊蛰姑娘定身!”
音落,惊蛰才反应过来,朝着右边阁楼抬头,却只看到一抹熟悉的玄色背影。她心中大叫了声不好,这才扭头朝着台子后奏乐人群看,好似寻找着什么。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李牧青冷冷转身。从头到尾都没有多看楼下两眼,仿佛不是自己花了万两黄金买下女子,不过是这出戏的一个看客。
“暴殄天物。”
待玄衣青年离开自己视线,李安宁瞪圆了眼睛,气地啐骂。
没想到李牧阳还真派人来夺了,更没想到竟然是派李牧青来。先皇早逝,但在位期间曾立下皇帝不准迎娶民间女子的规定,他知道现如今执政的李牧阳曾喜欢过一个胡族女人,所以今天特地来看看,想捡个漏。没成想…
后槽牙咬得咯吱,“李牧阳,你要是敢为这个女子辜负了我姐姐,我定要你碎尸万段。”
倒在地上的唐云芽哪里知道刚才的风起云涌,愣是紧闭眼睛不睁眼。
现在她脑袋昏昏沉沉,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都往脑袋里涌,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为何胖公子一眨眼功夫竟然能成了个瘦子,突然一个念头涌到了自己脑海里,
—这胖公子该不会是个妖吧?!
身体狠劲打了个激冷,想起早上遇到的诡异事件,再联系联系今晚发生的事。唐云芽觉得这长安城一点都不好,心里面后悔水都快把自己个给淹没了。
“喂,别装死了。”脚尖踢了踢在地上和得了癔症一样,一阵一阵抖的唐云芽,李小侯爷满心不爽,“你搁这装死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