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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锋微顿,一声“嘿嘿”之后,双睛忽睁,注视着书生问道:“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书生心念一转,立时朗声说道:“小生姓侯名玉。”
她竟用侯天翔的姓,将自已的姓名截头去尾,用了中间的一个“玉”字。
梁不凡拱拱手道:“原来是侯大侠,失敬,失敬,在下‘沂蒙六义’老六,姓梁字不凡,外号人称‘赛诸葛’……”
话锋一顿,接道:“请问侯大侠,真和一蛟龙是朋友吗?”
侯玉道:“阁下可是不信?”
梁不凡干咳一声道:“在下怎敢不信!”
侯玉冷冷的道:“那为何还要多问?”
梁不凡嘿嘿一笑道:“在下只不过是想问清楚些,免得……”
侯玉忽地截口道:“阁下问不问清楚都是一样,阁下也用不着免得什么了,反正你们‘沂蒙六恶’兄弟,和我也绝对拉不上丝毫关系交情!”
梁不凡脸色微变了变,嘿嘿一笑道:“侯大侠,你这话不以为说得太过绝决,令人难堪过火了么?”
侯玉冷然一笑道:“阁下要以为是,我无可厚非,不过……”
话锋微微一顿,接道:“我说的确是事实。”
梁不凡目光瞥视了侯玉桌上的一小堆细软鱼刺一眼,心念忽然一动,轻咳了一声,目注侯玉的俊面,问道:“侯大侠,请恕在下冒昧,适才那两根鱼刺,可是侯大侠您看得起俺们兄弟的赏赐?”
侯玉冷“哼”了一声,冷然微一点首,道:“不错,怎么样?”
坐在一边的老三“小瘟神”汪平,老五“花花太岁”袁明义二人,陡地一齐挺身站起。
梁不凡一见,连忙朝他二人摇摇手,阻止地笑说道:“三哥,五哥,你们且请稍安毋躁!”
“沂蒙六恶”兄弟,对于这个素有“智囊”之称的六弟,心里向来钦服,一切事情虽都以老大“赛钟馗”徐大刚为主,但,事实上,任何问题莫不先商计于梁不凡,对于梁不凡也无不言听计从。
是以,老三“小瘟神”,老五“花花太岁”一见六弟朝他们摇手阻止,便即一声不响的坐了下去。
梁不凡轻咳了一声,望着侯玉道:“侯大侠,在下请问,俺兄弟可会开罪你侯大侠?”
侯玉道:“没有。”
梁不凡又道:“在下再请问,过去俺们兄弟和侯大侠可有什么过节难过没有?”
侯玉冷冷地道:“要是有,你们现在可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梁不凡嘿嘿一声阴笑,道:“那么侯大侠一定是认为俺们兄弟很好欺了?”
侯玉淡然一笑道:“小生并无此想。”
梁不凡脸色忽地一沉,道:“侯大侠,俺们兄弟既然没有开罪你,又和你毫无什么过节难过,在下倒要请教你侯大侠,为何竟出手暗算,伤俺三哥五哥?”
侯玉忽地轻声一笑,道:“梁老六,小生我请问,你长一着耳朵没有?”
梁不凡一怔,道:“侯大侠此话何意?”
侯玉脸色一寒,道:“我请问,你们那位宝贝老五,口中不干不净,说的是人话么?”
梁不凡怔了怔,道:“但,那和你侯大侠并无丝毫关系,你何大侠何必……”
侯玉蓦地截口喝叱道:“住口,我问你,江湖上最忌的是什么?什么是为万恶之首?”
说时,声色俱厉,双目神光有如两道寒芒霜刃般地逼视着梁不凡。
梁不凡心头不禁猛地一颤,情不由已的往后退了一步。
他虽然外号“赛诸葛”,是“六恶”兄弟中有名的“智囊”,但,于这种无可遁词理由的情形下,也不禁被责问的张口结舌,答不上话来。
忽闻一个清朗的声音缓缓说道:“江湖上最忌淫人妇女,万恶以淫为首。”
侯玉眉头忽然微微一皱,含笑说道:“兄台高人雅士,何必代这种恶贼答话。”
原来这清朗的声音,正是发自侯天翔之口。
侯天翔本不想开口多管闲事,但因这位和他一样穿着打扮的白衣少年书生,不但人品俊逸,而且武功身手亦颇不凡,心中早生“惺惺相”之感,后来听他自称姓侯,恰巧和自己同姓,不由顿生结纳之心。
是以,乃才趁着梁不凡无法回答的机会,接口回答,俾便借此和侯玉结识相交。
侯玉语声一落,侯天翔立刻微微一笑,道:“侯兄责问之言,正是他们那位老五的理短剑疤之处,别说他只是个‘赛诸葛’,纵是那真诸葛亮再世重生,只怕也无词以答呢,所以小生才代他实答,免得他揭自己兄弟的剑疤,打自己兄弟的嘴巴不好么……”
话锋微顿,忽地转向梁不凡含笑说道:“阁下,你说小生这话可对?”
梁不凡眼珠儿转动,干咳了一声,道:“不错,阁下说得很对!”
侯天翔笑了笑,又道:“那么阁下应该要好好的谢谢小生了。”
梁不凡脸上闪过一丝阴毒的笑意,点头说道:“不错,不错,在下确是应该好好的谢谢阁下才是。”
口里说着,人已迈步走向侯天翔的身前,拱手一揖施礼道:“多谢阁下,在下这厢有礼了。”
侯天翔见状,连忙拱手还礼道:“不敢当,不敢当,小生只不过是随便说着玩玩,阁下怎么便认真的谢起来了。”
梁不凡忽地一声冷喝道:“书呆子,你与我躺下吧!”
脚下突地前跨一步,右手陡伸,出掌如电地拍向侯天翔胸前。
侯玉眼见梁不凡脸上掠过一丝阴毒的笑意,迈步走向侯天翔,就已知梁不凡不怀好意。
虽然,她心中认定侯天翔身怀武功,但,在未得到证实之前,她可不敢十分大意,不小心提防万一。
因此,梁不凡走近侯天翔身前时,她即已暗中运功凝劲,蓄势戒备。
另一边,兰儿和红衣少女,似乎也看出了梁不凡的不怀好心,全都暗暗凝功戒备,以便随时出手。
在这种情形下,梁不凡出掌虽是冷不防,而且快疾如电,但又如何能够得手。
蓦闻喝叱之声暴起,侯玉,兰儿,红衣少女三人已同时出手,掌指齐施的击向梁不凡。
尤其是侯玉点出的一缕指风,劲疾凝厉无伦地击向梁不凡的右手腕脉。
梁不凡如不赶紧缩腕撤掌,他的手腕定被指风击穿,从此报废!
不用说,他的手掌自然也就无法击实侯天翔的胸前了。
同时,兰儿和红衣少女二人的两双手掌,也飞快地向他后心击到。
梁不凡心中不禁骇然大惊。
知道自己一时未及深思,妄想把这个书呆子先击毙掌下,以为泄愤,而引来这么大的危机。
此刻,如不赶急撤身退避,一只右手报废还是小事,只怕立将亡命当场!
于是,他不但飞快地缩腕撤掌,避过侯玉那缕凌厉的指风,同时,更身形一跃,横跨三尺,躲过了兰儿和红衣少女的两只手掌。
梁不凡遇险,其他五恶,因事先毫无准备,故想出手抢救都来不及,只有干瞪着眼发急。
直到梁不凡脱险,五恶这才惊魂甫定地齐皆轻吁了口气。
这时,侯天翔似乎被吓得虚脱了似的,坐在椅子上,两只眼睛望望梁不凡,又望望侯玉,兰儿,红衣少女等人,直是发呆。
兰儿已站立在他的桌旁,见状不由关心地问道:“公子,你吓着了么?”
侯天翔翻了翻眼睛,缓缓地长吁了口气,摇摇头道:“没有什么,人心实在大险恶可怕了……”
话锋微微一顿,接道:“谢谢你们,救了我。”
兰儿微微一笑,道:“公子请别客气,我们是应当的。”
红衣少女目视侯天翔嫣然一笑,道:“以后你如果再碰上这种事情的时候,最好躲开远一点,千万别再开口多话了!”
侯天翔点点头道:“是,是,姑娘说得对极了,在下当谨记在心。”
“沂蒙六恶”本是骄凶的人物,先前他们因为听侯玉说是“钢掌神力铁骨一蛟龙”的朋友,他们自知惹不起这位“神风铁骑旅”的首领,乃才对侯玉一再容让,免得因侯玉而和一蛟龙结仇。
但是,经此一来,不禁全被激起了凶性。
老四“黑玄坛”马猛为人性情最为凶暴,他首先忍不住一声大喝道:“混帐书呆子,你欺人太甚,你四大爷今天要不把你摆平这座洒楼上,也就枉在江湖上称雄道号了!”
说罢,便即双掌交错,大踏步的向侯玉逼近!
侯玉双眉上挑,俊脸凝寒地一声沉喝道:“站住!”
喝声震人耳膜心弦。
“黑玄坛”心神微微一颤!停步伫足,喝问道:“混帐小子,你有何话说?”
侯玉冷冷地道:“你们真要动手一战?”
“黑玄坛”道:“俺们‘沂蒙六义’难道就是任由人欺负的!”
侯玉点点头道:“好,这里不是动手之处,你们不妨说一个地方,今夜二更时分,小生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