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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很广。
至于这个浓目环眼,外貌粗鲁的儿子,则更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他人在千里以外,对于金陵城里的事情,竟能了如指掌,足见他的不平凡。
虽然,他所知道的,完全是根据手下的传报,但,远在中岳,少林和尚的行动,竟也全在他的耳目之下,瞒不了他。
于此可见,他的手下人不知道有多少,而分布之广,也着实的骇人!
当女儿和儿子在谈话时,他一直插不上口,事实上,对于这些武林中的事情,他根本丝毫无知,也无法插口。
直到此际,他方始抓住了机会似地,突然插口说道:“这也很难说。”
葛玉凤和葛飞鹏闻言,不由齐皆一愕!
姑娘目视父亲,忍不住问道:“爹,难道侯伯父当年会与某江湖人物结仇不成?”
葛学瑾微一摇头,道:“你侯伯父当年是不是曾与某江湖人物结过仇?此事,尚不敢断言,也不敢说,不过……”
话锋微顿了顿,接道:“他当年身任兵部大臣,执掌兵符,统率全国兵马,军中难免没有那江洋大盗,绿林好汉出身之流,他为人心地虽很厚道,也处处都似仁德待人,但,他生性耿直、固执,而军中又法令如山,于执法之际,自难免不无得罪人的地方,也许那时会因执法稍严,而和某江湖人物有着牵连,结下了仇,也说不定!”
兄妹二人闻听之后,都不禁深深地紧锁起双眉。
葛学瑾的这番话,虽然只是一个推测,并且还似乎有点略嫌牵强,但,并非完全不合理,也决非不可能。
不过,若果真是那时结下的仇,则事情就非常的棘手难查了。
军中那么多的人,事隔多年,从何处着手?又如何的查法?实在太难查了……
兄弟二人,双眉深锁,沉默了片刻之后。
姑娘忽地目注父亲向道:“爹,驼老是当年随侍侯伯父身边的人么?”
葛学瑾道:“驼老乃当年你侯伯父临退休前,身边八大侍从的领班,为人是最忠义不过,是一个值得敬佩的汉子。”
葛飞鹏道:“驼老也该有一身不弱的武功了?”
葛学瑾道:“爹这就不大清楚了,按理他是应该会武功的,不过,现在他已年迈力衰,可能已经不中用了。”
姑娘忽然微微一笑,道:“爹,您不会看得出来的,其实,驼老不但是宝刀未老,而且一身武功比从前只怕还更加精深许多了呢!”
葛学瑾不信地摇摇头,道:“我不信,看他那副龙态龙钟的样子,连走路似乎都快要走不动了呢。”
姑娘笑道:“爹,那是他故意装的,其实他运起功力时的样子,神态威猛无比,真是令人望而生畏!”
葛飞鹏道:“妹妹,你是不是已经见过驼老的武功身手了?”
姑娘淡然地笑了笑,便把那天夜晚和兰儿化装蒙面,往探的经过情形,简略的述说了一遍。
葛飞鹏微一沉吟,道:“如此,驼老也不知他是不是身怀武功了。”
姑娘道:“驼老如果知道什么,我想他一定不会瞒着我的。”
葛飞鹏点了点头道:“妹妹,你既然怀疑他可能身负武功,在这几天中,你实在应该想办法,找个机会试试他的。”
姑娘微微一笑道:“哥哥,你以为妹妹没有想到这点么?”
葛飞鹏道:“妹妹已经试过了?”
姑娘道:“你问兰几吧。”
葛飞鹏目视兰儿,兰儿便把那天出手相试的情形说了一遍。
姑娘问道:“哥哥你的看法怎样?”
葛飞鹏道:“依照兰儿相试的情形看来,他应该是真的不会武功了。”
姑娘道:“我仍然怀疑不信。”
葛飞鹏道:“妹妹,凡属一个练武的人,都具有一种超异常人的自卫本能,灵敏的反应,每遇意外的袭击时,便会立刻……”
姑娘含笑点首接道:“哥哥,我承认,你这话百分之百的正确,不过……”
话锋一顿,续道:“对他,我不敢完全相信。”
葛飞鹏道:“为什么?”
姑娘道:“因为他回来以后的一切行动,处处都显得很奇突、神秘,如果推测他这是故意的做作,并非没有可能。”
葛飞鹏道:“但,这似乎稍嫌勉强了点。”
姑娘道:“我这样推测的想法,也许确是勉强了点,但是……”
她神色突然一正,道:“哥哥,我请教,那大悲禅院的少林和尚,丐帮弟子,他与他们的接触该怎么解说?”
葛飞鹏不禁一呆,心道:“是啊!这些该怎么解说呢?……”
姑娘接着又道:“因为他的行动太过奇突,神秘,令人有讳莫如深之感,所以,我才要跟踪他,察看察看他!”
葛玉凤双眉紧皱地望了葛飞鹏一眼微一沉吟,道:“那么,哥哥我……”
姑娘冰雪聪明,立刻明白了葛飞鹏的意思地,截口说道:“不!哥哥,我要你留在家里侍奉爹爹,多尽点孝道。”
葛学瑾忽然哈哈一笑道:“算了,凤儿,你别说得那么好听了,爹的身体还很强壮得很,还没有到老得不能动,一定要人侍奉的时候,再说你哥哥……”
语锋微微一顿,接道:“他就是你这么一个宝贝妹妹,对你的爱护之心,可以说是胜逾他自己的性命,你和兰儿去跟踪天翔,虽然,你们都练有一身武功,不虞受人欺负,但是,外面的人心险恶,奸诈难防,又岂是你们两个从未出过门女孩儿所能完全了解,应付得了的,不要说是爹不放心,你哥哥他也决不会放心的,你们一出门,只怕便会担心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似地,一要急得团团乱转了。”
俗语有云:“知子莫若父”。
葛学瑾这番话,说得一点不错,葛飞鹏对于这位幼失母爱的妹妹,实在疼爱无比,胜逾他自己的性命。
姑娘秀目满含感激地投视了葛飞鹏一眼,然后转向葛学瑾缓缓地娇声说道:“爹,您和哥哥的疼爱之心,女儿心里非常明白。”
葛学瑾点点头道:“只要你明白就好了。”
姑娘明眸微转了转道:“不过,此事……”
葛飞鹏飞快地接月说道:“妹妹,你先听哥哥的话,好么?”
姑娘秀眉微微一皱,顿口不语,但却轻点了点头。
葛飞鹏咳了一声,正声缓缓说道:“这几年来,哥哥在江湖上闯荡历练,承蒙恩师他老人家的德泽,协助,虽然得到了微名,也有了小小的成就,但,也懂得了许多江湖上的险诈,波诡云谲,实在令人防不胜防,决非一个毫无江湖阅历的人所能懂得,而且也不是能够凭恃武功容易应付的,所以……”
语锋微顿了顿,接道:“哥哥也不想和你多说什么了,为了你的安全,哥哥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你们一出这个大门,哥哥便立刻跟随着你们。”
姑娘秀目深锁着道:“可是,哥哥……你该知道,妹妹的目的是在跟踪他,并不是出去闯荡江湖,和人争名逞雄,江湖上虽是险诈百出,诡谲多端,但,我又不和他们这些江湖人打交道,接触,有什么关系呢?”
葛飞鹏微微一笑,说:“妹妹,你这话似是很有道理,但是,你要想到,你不和他们打交道,接触,难道他们就不会找你吗?”
姑娘秀目陡地一挑,道:“他们敢!”
葛飞鹏忽然大声哈哈一笑说:“行!妹妹,有你这么一句话,事就非发生了。”
姑娘)恍)然(网)大悟般地,皱了皱眉头,道:“哥哥,江湖上人难道是那么不讲理,难缠么?”
葛飞鹏笑道:“虽然并非完全如此,但,大都离不了谱,否则,江湖上也就说不上是是非丛生之处了!”
姑娘心念转了转,眨眨眼睛道:“如是我不理不睬他们呢?”
葛飞鹏笑了笑道:“妹妹你能忍受得住那些无理的欺负、侮辱吗?”
姑娘怔了怔,道:“什么无理的欺负、侮辱?”
葛飞鹏正容说道:“如果遇上那些好色之徒,土豪恶霸,不屑的江湖子弟之流,他们见妹妹生得美丽漂亮,因而出语轻薄,满口脏言污语的冒渎妹妹,哥哥我请阿妹妹,你忍受得下这口污气吗?”
姑娘粉脸不由嫣红,娇嗔道:“哥哥,你说话正经点。”
葛飞鹏肃容正色的道:“妹妹,哥哥说的是事实。”
姑娘芳心里很明白,她哥哥说的确是事实,也决未故作夸张之词。
于是,她微皱了皱秀眉,道:“妹妹当然不能忍受这种无理的欺负,侮辱……”
话锋略顿,接道:“不过,哥哥放心,这种事情决不可能会发生的,妹妹和兰儿早已经商量过了,决定改易男装而行。”
葛飞鹏点点头道:“易钗而弁,虽然要好得多,但……”
语锋一顿,接着:“这样好了,你们走你们的,哥哥只在后面跟着,暗中照应着你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