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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她仍会觉得羞恼,当他极尽挑逗却故意停滞时——就像现在,他的亲吻与爱抚让她悸动酥软,却抬起身体拉开距离,好整以睱欣赏她动情的模样,她便会睁眼瞪视过来,用她有若木棉花般香甜的唇舌施以报复,摧毁他的耐心与理智。
虽然贺烨知道,回回沉沦首先必然是他,但这一夜,他有意克制着,留下一丝清明体会十一娘的情绪,听着女子急促破碎的喘息,并无顾忌的呻吟,贺烨知道她也感觉到了欢娱。
然而男子又忽然停顿下来,紧紧将女子搂入怀中却一动不动,直到她终于不再将脸孔埋在他的胸膛,似乎困惑,睁开眼睛向他看来,那双眼睛里遍布迷离,一瞬间便让贺烨呼吸急促。
身体某个地方坚硬膨胀得像要炸裂,以至于让他嗓音低哑,似带痛楚。
“伊伊,伊伊。”
贺烨反复在她耳边呼唤着,灼热的呼吸让十一娘汗湿了发鬓。
“你可曾想念我?”终于问出了这么一句实质性的话。
是否想念过呢?十一娘觉得应该给予肯定的回答。
想念过,当战报抵达,得知云州城形势并不乐观时,得知他率先锋军出城迎战时,她也忐忑不安,她也辗转反侧,做什么事情都不能集中精神,就怕噩耗传回,一切便就此终结。
可这样的想念充满了功利,并不是出自真情牵挂。
与其说是想念,还不如说是担忧。
所以十一娘的内心是犹豫的,只轻轻“恩”出一声来。
无奈她越是想要回避,他便越要逼她正视,十一娘看得清楚,贺烨的眼睛里不仅有跳动的烛照,还有她自己模糊的影子,她想若这时躲避,会不会让他勘破虚伪?
“伊伊,我需要你回答,清清楚楚回答。”
“我想念殿下。”她终于还是说了出口,眼睛一眨不眨,如此坚定。
贺烨轻轻一笑,掌心覆上,拇指轻抚她鬓角薄汗:“床第之间,伊伊能否唤个称喟呢?这世上殿下可不仅我一个。”
十一娘知他表字子晅,正想如其所愿,忽又犹豫。
殿下似乎,从未曾称她闺字,而坚持称她幼时小名,原本小名也是家人之间的称呼,表字却是方便外人称谓,似乎称呼小名更显亲近,更何况贺烨的字,还是韦太后择定,他也许更加抵触。
十一娘如若“报以琼瑶”,便当称谓“烨郎”,然而不知为何,她硬是喊不出口。
鬼使神差一般,她贴近耳畔。
“贺烨。”
连姓带名,若非长辈,如此称呼实为不敬。
晋王殿下却被女子这低婉又清脆的一声称呼,再度扰乱了呼吸。
这世上,也只有她当他面前,用这与众不同的称谓了。
猛然间的一下撞击,十一娘顿觉神魂几乎出窍,而紧跟着越发激烈的攻伐,越发紧密的纠缠,似乎惊涛骸浪袭来,卷着她不知是要沉沦,抑或飞上九宵。
这一场“激战”,使两具身体都热汗淋漓,十一娘终于觉得难以承受,她想推开他,却因紧紧的禁祻而未能如愿,只好应他要求,一遍遍地喊着他的名姓,呼吸紊乱,呻吟不止。
而当这场激情终于过去,两具身体却相拥颤抖,久久未能平静。
显然的,无论两颗心相距多远,至少身体极度契合。
十一娘甚至恍惚着疲累得想要睡去时,仍然感觉身体里的悸动并未平息,以至于当他的唇舌再度纠缠上来,竟然下意识地回应。
她有些不明所以,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了,竟然也会沉迷色欲,这还真是件让人羞愧不安的事。
忽听贺烨低低笑了两声,停止了亲吻,推着她翻过身去,那修长的手臂,一只任她枕着,一只锁在腰上。
“我要坦白一件事。”
十一娘正想入睡,却听见男人颇带着些犹豫的口吻。
“这几日,我的确在生伊伊闷气。”
十一娘:……
原来他不来玉管居,是心存不满?
“殿下因何气恼?”
“这个……”贺烨闷咳两声,沉默一阵,似乎才下定决心:“我在军中,听那些士兵们说,若是妻子知道他们受了伤会痛哭不已……”
十一娘再度:……
好吧,她对殿下的伤势果然显得过于镇定与冷漠,那时得知殿下身先士卒,与敌军激战却被逼入丛林,足足十日未有音讯,她焦灼不已,可当收到平安的音讯,她便如释重负,的确没有担心过他是否受伤,又见他归来,手足健全能吃能睡,伤势甚是轻微,还不如铭州伏杀那回严重,王府里又有一位神医田师兄,经他治疗,贺烨身上大小伤口几乎不留痕迹,她只以为小事一桩,例行换药嘘寒问暖已经足够表达体贴了。
却忽视了做为一个妻子,这样冷静与漠视的确不合格。
可这个错误是不能承认的,坚决不能。
正楚心积虑如何自辩,消弥危机,却又听贺烨说道:“是我无理取闹,伊伊一贯沉着,便是心痛,也不会如平常女子般哭哭啼啼,我不该胡乱猜疑。”
十一娘怔住,不得不说,这一刻心中感动。
与晋王相比,她似乎的确凉薄无情,怎么办?王妃有种良知受到拷问的感觉,她羞愧的沉默着,只觉无颜以对,背上却挨了两指头敲击。
“王妃总不会在暗暗笑话本王小气吧?”
某人似乎又要恼羞成怒了。
第889章 我的野心很大
虽是一番坦诚相待的告白,但将心中的狭隘以及猜疑透露,当然会让晋王殿下自觉难堪,他以为十一娘会愠怒抑或鄙夷,就算因性情使然,不至于大发雷霆,少不得也会被她讥损几句,于是殿下外强中干地率先质问,原是企图让那讥损转为粉拳几记,娇嗔若干,打情骂俏时便化解一场尴尬,不曾想怀中的女子翻转过来,格外认真与他四目相对。
“贺烨,我并未察觉你在与我置气,你也并没有当真恼怒我,为何愿意与我说这些?”
昏昏烛照朦朦光晕里,女子早便洗尽脂粉一张素颜,仍然分明的是眉睫乌秀,眸光静澈,长发垂散围掩,使得那张面颊越发纤巧,她就这么枕靠在他的臂弯,似乎带着笑意凝视。
再一次连名带姓的称呼,可就是这耳熟能详的两个字,经她说出,竟然前所未有的轻灵动听,轻而易举便扰乱了他的心湖。
“因为我不想咱们之间存在猜疑,我想更进一步走近你,我想让你也更进一步走近我,真正了解我,我虽多疑,看似易怒,说白了就是喜怒无常诡计多端,可对你,我总有更多诚意,我不想让你对我有任何忌惮,我不愿在你面前只是个高高在上之主君,伊伊,我知道你不会轻信他人,没有关系,我们有许多时间,只要你愿意走近,我总会努力让你相信我,相信我对你说过每一句话。”
这样的真挚,这样的坦率,让十一娘越发心虚,她其实毫无准备接受这样的敞开心扉,她甚至在想,也许我们只是互相利用,会让我更觉轻松。
一声叹息不能自抑,十一娘的额头抵在男子的肩膀上,不敢再与他对视了,那些虚以委蛇的话依然无法宣之以口。
“贺烨,自幼时,收敛情绪仿佛已经成为我习惯,很多时候,就算心里忧虑,脸上并不会显露出来,明明难过时,也不习惯当人面前哭泣,成为晋王妃是多年之前便已心有准备,我也尝试过了解你之喜恶,揣测你之心机,结论便是深不可侧,我对你,确实有些敬畏。”这是真话,但十一娘明白自己之所以说这些,并不是为了坦诚相待,而无非是必须回应,无非是更深地隐藏自己。
所以她不敢再那样光明磊落的与他对视,她没有把握掩饰心里的愧疚,可就算是回避了目光与目光的交流,这时她也下意识闭上眼睛。
“从前,我的确只将你视为主君,我以为我可以称职,也只需称职便好。贺烨,当知你身陷重围时,我很担心,却又相信你总有本事化解危机,平安无事,后来得知你安全,我如释重负又欣喜不已,见你只受皮肉轻伤,连唯一一点担心也烟消云散,我没有顾及你心情,确有疏忽,你便是生气,也是合情合理,我知道我有错处,可是没有办法,因为哭哭啼啼之事,我的确做不出来。”
“这事不提了。”贺烨面上竟然罕见羞红,窘迫地干咳两声,隔了许久又再说道:“至亲至疏夫妻,更何况人在权位之上,往往更加只有利益而不涉温情,可我现在,野心不仅在于那把至高无上之权座,还在于不愿成为一个孤家寡人,终其一生仅是,我在算计千万人,也被千万人算计,然而我也明白,就算情非所愿,若有朝一日我真正登上那个位置,面临并非从此坦途,甚至会连累你陷入更多阴险诡谲,倘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