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听贺烨说了一回太谷之事,十一娘沉吟片刻,方才作出推断:“明空目的无非是要挑生太原内乱,帮助联军攻入晋朔,此时意欲潜逃,说明已经布署周全,我猜,纪伦应当是听信了明空蛊惑,不知做出何等滔天罪行,而且就快曝露!明空倒是看清了毛维品性,知道他眼中从无君国大局,只图私欲权势,得此良机,必然会善加利用力挫晋王府,纪伦虽实际是毛维党羽,可明面上却为咱们一方……可纪伦究竟做下什么罪恶,才足以引起民愤滔滔?”
“咱们先不必考虑纪伦之罪,只要有确凿证据,揭穿明空为潘辽佃作,此事便能平息。”贺烨心中其实已有想法。
“殿下言之有理,因而关键是,如何让纪伦那两个随从开口。”
贺烨更觉欣喜:“王妃这回总算与我想到一处去了,明空与那二人,显然为从属关系,明空才是担当大任者,又那二人并无潜逃之意,显然是作为死间作用,身份应该不如明空,因此相比而言,二人更易突破,不过既为死士,普通刑讯手段毫无作用,莫如先让他们吃一吃苦头,待到风波生后,咱们进一步掌握了明空奸计,再行突审。”
十一娘很是赞同贺烨的观点,不过一见这位今晚似乎仍然有夜宿玉管居的打算,又提醒道:“既然诸位姬媵已至晋阳,殿下又正式住入了章台院,一连三日均在玉管居安歇便不大合适了,殿下今日,要么回章台院,要么去婷姐姐那处罢。
贺烨也不反对,果然回了章台院,并有心闹出甚大动静,大半夜了,居然还把婷而折腾过去饮酒谈笑,这事那五位都立即听闻,只有玉管居未曾关注,然而自从诸位姬媵抵达晋阳,已经自觉开始夜巡玉管居的艾绿,这晚正在履行职责时,忽然发现竟然有人开启秘道,她悄无声息站在秘道边上,缓缓拔出长刀。
“收起来吧,老早便听见你那脚步声,丫头你修练内力已经近百日之久,怎么连踏足无声如此浅显功法都未掌握?”贺烨冷哼一声,高高的身子从秘道冒了出来,很是严肃地弹了弹艾绿呆握手中的长刀。
却当然没有闲心这时更多指教丫头武艺的,贺烨背着手大步流星便直冲十一娘那间新近布置的寝卧——晋阳的春暖来得比长安要迟,却并不反复,相比长安那闷湿的雨季,晋阳的四月却是晴空万里,南风一来,暖阁竟再也用不着了,就连炭盆也一并撤去,这迟来的春天却是更加舒适的。
十一娘便搬回了正寝,自是要比暖阁更加宽敞。
却让晋王殿下大不习惯。
因为在正寝,内室、外室便非一道画屏虚虚阻隔了,而是实打实的槅扇遮挡,活像是两间房。
而十一娘这时,虽然已经洗漱上榻,却还未曾入眠,听见晋王居然又过来了,煞是惊异,还以为又发生了什么紧迫事,忙不迭披着外裳推开槅扇询问,哪知却听见这样一句话!
“劳动王妃,本大王突觉腹饥,而这段时间胃口又被王妃养得甚刁,再也吃不入口江迂烹饪之食,只好……恩,劳动王妃了。”
贺烨洋洋得意,这借口很好,以后还可以经常套用。
第766章 天赐良机
得知东瀛、新罗二国,竟然贡献了共八万金支持王妃的太原治政,毛维眼热之余,又见王妃公告市坊,拖欠军属之补恤即日起便将一一给付,保证今后每季补恤再也不会拖延,平民百姓兴高彩烈,晋阳城中一片称颂之声,新政系俨然大得人心,毛维怎能不怒火中烧?又哪里愿意兢兢业业协佐王妃治政,干脆便告了病,对诸多事务撒手不理。
可紧跟着,他又接获太后对于墉的处断,居然是判斩首之刑,这下子可真把毛大尹气得急怒攻心,险些没有喷出一口血来。
于墉不过是执行征兵令时有所疏忽,实际上却并没有造成什么恶果,结果竟然被判死决,这在旁人看来,显然是毛维党惨败新政系完胜,当然大不利于毛维争取豪贵对抗新政的计划。
好在是,太后根本不关心于墉是否“蒙冤”,并没嘱令将其押返京城处决,甚至没有派遣御史督促,毛维不必担心于墉因为畏死将他牵连。
而不仅毛维称病,连毛趋等党羽也称病罢工,以为这样就能导致新政系手忙脚乱、独立难支。
薛少尹却一点没有发愁人手,甚至当阳曲令二人被杀害后,原本持观望态度的几个县令都逐一坚定立场,纷纷向薛少尹示诚,兢兢业业行为起审察治下贵庶拥有宅田,至于太原府衙各司事务,陆离不得属官协助,干脆临时征用了孟飞笛等世族子弟,以及各坊主分工配合,倒也有条不紊,完全没有被刁难住。
郭居安又再通报了一则坏消息——
韦元平受贺湛蛊惑,谏言将尹绅等人调职太原府,眼看着晋王系的势力便将壮大起来!
毛维这回终于不得不“痊愈”了,他已经完全不能判断太后究竟有多么信重晋王妃,要是万一再被王妃暗算,太后干脆将他这太原尹撤职,让薛绚之取代,可是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就算毛趋等人,也绝对不能再被晋王系抓住把柄谏言撤换,否则毛维在太原,岂不成了“孤家寡人”,必定会被晋王系逼得毫无还手之力。
于是毛维党这场“时疫”来得火速,去得更加干脆,一日之间,所有人都安然无恙,挽着袖子在各自职位上忙碌得热火朝天。
当然,毛维这时更加不敢明显阻碍王妃的各项善政,他甚至于也打算亲自巡察各大辖区,、督促“农桑”等等事宜。
没想到这日刚准备出行,就遭遇了拦车诉冤,听禀拦车者是个乞儿,毛维本不欲管,被郭居安劝说:“这事蹊跷呀,世人皆知晋王妃主张举告不法,薛陆离执法不偏权贵,若有冤情,乞儿为何不直接去刑堂告状?故小人猜测,莫非这乞儿欲告者,为晋王党?”
这乞儿不是别人,正是经过深思熟虑后,逃离明德寺这“魔窟”,意欲揭发罪恶的伍世佑。
因为当晚听闻藏尸二人一番碎语误导,伍世佑坚信晋王妃与薛少尹必定会包庇纪伦,哪里还敢向此时由薛少尹坐阵的府衙刑堂举告,打算直接禀知毛大尹,却不曾料,去了府衙角门几次,均被阍者打发,为慎重起见,他也不敢贸然声张,又担心投身客栈,会被纪伦派遣的人谋害——他莫名从明德寺“失踪”,必然会惊动明空住持,要是明空警觉罪行被他勘破,哪里会坐以待毙?
思来想去,伍世佑决定“重操旧业”,用行乞伪装自己,将一张脸抹得眉目难分,总不怕被人一眼认出,又一直潜藏在府衙附近,只为等着毛大尹出行,便拦车告状。
毛维万万没想到一个乞儿竟然捅出了这等恶性大案,甚至能够指证晋王妃暗杀朝廷命官!可他高兴还没多久,转而意识到纪伦并非真正的晋王党,要是由他出面揭发罪行,岂不会逼得纪伦将他攀咬出来,于是与众谋士商量:“此等良机不能错过,但却不能留纪伦活口,或许可以布局,指证晋王妃与那明空有所勾结,为自保,将纪伦杀人灭口。”
郭居安又再阻止:“要是纪伦一死,仅凭伍世佑之言,万万难以挫败晋王系,王妃只要咬定是被诬陷,大尹又拿不出罪证确凿,此案也不过只是会引物议罢了。”
“可纪伦原本是我安插取信新政党,要是他如实供知……”
此案若是闹生,必定会惊动朝廷,不可能由毛维控制,应当三司会审,刑部如今是被柳信宜掌控,御史台也有韦元平的人手,只要纪伦将毛维招供出来,拆穿是受他指令取信晋王系,那么晋王妃便有可能全身而退,毛维反而会自身难保。
郭居安道:“纪伦就算招供,大尹也完全可以辩驳是被诬陷,只要这事引得太原民愤沸腾,太后绝不会姑息晋王妃,到时,也只能舍晋王一系平息众议,方能保证军心稳定。”
郭居安未必不知毛维身担风险,但他根本便不在意毛维死活,再说依他看来,此案一旦导致太原时势更加恶化,毛维胜算甚高,就算有那万一,也不可能牵涉蜀王。
因为就算晋王妃能够自辩清白,纪伦侵吞民利杀人害命也是事实,又不是毛维诬告,再者阳曲令等也的确死得不明不白,毛维有所质疑也无可厚非,就算不能“将死”晋王妃,也不会有杀身之祸,反而要是承认是受蜀王指使,意图抵制新政,才是自寻死路。
所担风险甚小,所得利益甚大,在郭居安看来,便值得一搏。
毛维沉吟一阵,深觉这个反败为胜的时机有如天赐,可谓不容错过,于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