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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趟。”
“甄夫人病情如何?”
“据董医正称,并无大礙,只是怒急攻心,施针后已然缓解。”
怒急攻心?十一娘品度了一番这四字的背后含义,便交待道:“遣人去请韩娘子明日过府一叙,便说我甚是担忧夫人病情,意欲探望,却又担心打扰夫人静养。”
虽说为了示好,十一娘之前特意交待了董医正为甄夫人诊治,也不过是走个形式而已,太原柳当然不会短缺医者,可不过几日,甄夫人竟遣韩氏再来请董医正,只怕是与那位陈郡君的交锋过程并不顺利,需要她这个晋王妃从旁相助了。
打压陈氏一族已成必然,但十一娘依然不愿与太原柳为敌,倒不是说顾及宗亲情谊,而是就局势而言,拉拢太原柳这世族之首,自然要比交恶更加有利,甄夫人虽为妇人,并不能决断家族外务,到底也是太原柳宗妇,又是主动示好,所以十一娘必须支持她力压陈郡君,这也是向诸多世族豪贵示明态度,对待盟友,晋王府有若春天般温暖友睦,对待敌患,则如严冬般冷酷无情。
韩氏果然十分痛快,即日便有回应:“明日当来王府亲自道谢。”
是以十一娘次日自然早早起身,梳洗妆扮妥当,就等着韩氏登门,忽然瞅见玉管居一个婢女正在发怔,连她走到跟前,甚至都没有察觉,这婢女眼下专职服侍贺烨——章台园改建,贺烨夜里都是暂住玉管居,故而十一娘特意调拨了个婢女给贺烨使唤。
“发什么呆,难道又被殿下误伤不成?”十一娘问道。
婢女方才如梦初醒,忙着行礼,有些局促地回禀:“并非如此,不过昨晚……殿下忽然嘱令婢子在屋内候令,可因婢子在场之故,殿下直到夜深还未入睡,婢子忐忑难安,殿下却欣喜不已,后来又让婢子告退,婢子实在……”
原来是被晋王殿下怪异的行为搞得疑惑难解。
十一娘也觉这事听来蹊跷,她哪里能想到,贺烨仍然介怀警戒减退一事,于是昨晚迫不及待再试验了一回,留那婢子在屋子里候令,仅管默诵了足足半个时辰《大般涅槃经》,却毫无睡意,这才觉得安心,虽然依然不解为何十一娘在侧他能够安睡,但总算不是因为感官迟钝,否则贺烨都要怀疑自己是未老先衰了。
这一个小插曲并没引起十一娘在意,丝毫未察她对贺烨的影响已经与常不同。
将及巳正,韩氏如约而至,略略的寒喧客套后,当十一娘问及甄夫人病情,这位便一声长叹,却欲言又止。
韩氏是甄夫人小儿媳,虽说要比十一娘长一辈,却也才二十出头,仅比十一娘年长几岁,她又是活泼爱闹的性情,上回与婆母来了一回晋王府,只觉与十一娘格外投契,但碍着婆母与长嫂在场,有些话当然不便直说,今日虽然没有太多顾忌,却又是肩负使命而来,可那些背后损人的话,大不合名门家教,故而韩氏颇觉为难,一下子不知该从何说起。
十一娘是多么通透的人?她若决心与人交好,那么无论对方是谁,都能达成倾心而谈,这时眼看韩氏为难,便主动给她搭好台阶:“上回相见,观叔祖母虽然气色不佳,后来听董医正说,不过是因为体内积弱,只要好生调养,并无大礙,哪知未过几日,叔祖母竟然便又病倒,听说是因急怒攻心,可叔祖母并非急躁性情,故而我听后又惊又疑,这才请叔母过来询问,可是叔祖母遇见烦难之事?”
韩氏羞愧道:“要说来,都是外子不孝!”
“这是怎么说,难道叔祖母是与十叔父置气?”
“这事说来话长,并且又牵涉到三叔母,论来三叔母为妾身长辈,妾身不该背后谈论长者是非,一来王妃垂询,妾身不敢隐瞒,再者这事……甚至还关系到新政推行,阿家也交待妾身,务必对王妃解释分明,以免王妃误会。”
十一娘并不急着追问事由,只安抚韩氏:“此时并无外人在旁,叔母不用这般客套,便将我当作自家晚辈吧,我闺字在湄,世母直称即可。”
谁说王妃自恃身份不好相与?韩氏不由腹诽:必然是甄氏与三叔母狡言诋毁。
便也不再局促,将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第681章 以疏间亲
原来甄夫人打算通过插手十九叔母过继子嗣一事,正式宣告她这宗妇“病愈归来”,起初事情进行得也十分顺利,那位十九叔母,果然是不满过继十八房侄子柳青杨,一听江氏提起年方十四父母双亡的族侄柳青芦,几乎立即便动了心,自己再去打听一番,得知青芦刻苦上进,谦逊稳重,十九叔母再无不满,便向甄夫人表达了意愿,甄夫人才与夫主柳仁商量。
柳仁虽说不赞成十九房招赘婿承继家业,但也并不刻意强求一定要让青杨过继,毕竟十九叔母这个嫡母的意愿关系到将来她这一房母子和睦,作为族长,柳仁也不愿族人失和,闹起内哄,因而倒很满意甄夫人的主张。
又说那柳十八,原本就眼红弟弟十九房的家产,再兼他到底与十九房最为亲近,自认为将儿子过继给弟弟无可厚非,根本不将寡居的娣妇放在眼里,只一味讨好奉承陈氏,力求促成这事,哪知竟被柳仁警告,说这事不成了,让他莫再闹腾,有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哪里甘心眼看就要到手的横财不翼而飞?
于是便把事情捅去了陈氏跟前。
这下陈氏可在病榻上躺不下去了,要说来,这事她原本也不怎么上心,根本也不贪图柳十八的好处,只是依照惯例处理,认为青杨是十九叔亲侄子,自是比其他族人更要合适,可明明已经成为定局的事,却被甄夫人轻而易举反盘,这对她在族中的声望可是大有影响,陈氏不甘妥协,思来想去,便把柳青流唤来跟前,长吁短叹地淌眼抹泪。
“因着叔母之故,害你与阿韩夫妻失和,这事是叔母考虑不周,十郎可千万别再为了这事冷落阿韩,否则阿嫂更加会误解我不安好心,要说来,阿嫂若真将养好了身体,能够主持族中事务,确是一件好事,可我只担心阿嫂是为与我置气,太过勉强自己,大不利于康复,就说十九家这事,原本十九娣妇已经答应了过继青杨,如今却又反悔,你十八叔那脾性,必定会置疑阿嫂不公,刚才他在我这就闹了一场,我是担心,十八弟转头又会找阿嫂闹腾,十郎你也劝一劝阿嫂,这事虽然是我经手,却也是依据族中规例,阿嫂切莫因为与我置气便坏了规矩,引发族人失和。”
柳青流一听这话,果然便又跪在了甄夫人面前:“与韩氏争执,都是儿子过错,阿母可千万莫要怪罪三叔母,阿母身子不好,正该安心静养,族中事务历来有三叔母主持,族人皆都信服,阿母这回贸然插手,倒引起不少族人诽议,儿子也是担心阿母因而气恼,还请阿母以身体为重,不要操烦这些琐事。”
这话才将甄夫人气得半死,却又不能指责亲生儿子愚蠢不孝,思来想去,更加坚定了与陈氏斗法的念头,借着这一场病,有心知会晋王妃,陈氏格外介怀太原柳与晋王府交好,主张抵制新政,这便是要争取晋王妃成为外援了。
韩氏是奉令而来,三言两语带过甄夫人与陈氏的争端,着重强调道:“上回阿家应邀来晋王府,三叔母便立即知晓了,因着叔母娘家几个侄儿与毛府尹走动频繁,三叔母便不满阿家自作主张与王府走动,提醒阿家,如此行为会引起太原世族敌视,阿家固然不以为意,却担心三叔母因为一己私欲,会行为不利新政之事,这事阿家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提醒在前,让妾身转告王妃,晋阳陈是晋阳陈,太原柳为太原柳,两家虽是姻亲,然而太原柳决非只图一时利益者。”
十一娘当然明白甄夫人的用意,笑道:“叔祖母之苦心在湄省得,也烦请叔母转告叔祖母,纵然晋阳陈居心叵测,企图违逆朝廷诏令,太原柳也不会被其牵连,正好,殿下与我本打算近日正式拜望叔祖父,就是未知是否会打扰叔祖母静养。”
韩氏喜笑颜开:“阿家气早便消了,身体并无大碍,殿下与王妃光临,可谓莫大荣幸。”
既是亲朋之间礼节来往,只要太原柳没有投诚毛维,当然不可能拒绝晋王府的好意,甄夫人交待韩氏,如果晋王妃主动提起拜望一事,便爽快答应下来。
韩氏又说了另一件事:“十九叔母膝下无子,但有一个女儿,族中行十三,早至议亲之龄,不过因为十九叔服丧,婚事便耽搁至今,十九叔母原不舍得独女远嫁,然而太原目前形势……十九叔母也是担心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