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韦太后是什么人?一听这话便知不妙,但她既然已经当众说了要补偿秦氏,总不能食言,再说这时看汝阳王妃的表现,不像要借鲛珠罩衣狡辩的样子,那么秦氏必然就是另有谋算了!
却仍不变声色:“二娘但说无妨。”
秦霁再是一拜,不敢抬头直视上位尊者,接下来的一番话却说得甚是果毅:“太后请恕,二娘与表兄虽自幼相识,但实为兄妹之谊,并无儿女之情,虽父母之命不应违抗,然,二娘确然已经心有所属,不敢隐瞒太后。”
不要说太后终于忍不住板起面孔,就连武威侯夫人也大是心急,这时甚至不顾礼规,断然出声喝止:“二娘休得妄言!”
武威侯却是知情人,他想到孙女的叮嘱,让他千万不能露出破绽,这时也强自摁捺着忐忑不安,匍匐称罪:“太后请恕,都怪臣教导无方,还望太后宽谅,容臣辞席严教这大逆不道之女。”
竟是再不愿让秦霁开口的态度。
但事已至此,太后无论如何也要审断清明这事究竟是谁在推策,目的又是什么!
“秦侯何需如此急怒?论来姻缘之事,也的确要讲究两相情愿,否则也不会和美,岂非误了二娘终身?莫若便让二娘直言,究竟是对哪家子弟心有所属,今日我既承诺要补偿二娘,说不得要为她做这大媒从中撮合。”
武威侯匍匐不起,一副急怒交加羞愧难当的情态。
太后从武威侯夫妇的神情上难以看出任何蹊跷,又冷冷看向侯府其余几人。
世子夫妇也是目瞪口呆,秦明脸色十分难看,唯有那秦朗……似乎知道内情,这时并不显得惊诧,却也没有四处张望。
太后再看向贺烨,只见他也看着秦霁,眉头微蹙,显然已经猜到了什么。
要是贺烨故作坦然,太后只怕便会断定心中猜测,可这时却反而又疑惑了。
如果贺烨便为主谋,难道这时不该装作毫无察觉,直到被秦霁点名,才会大惊失色?
短短数息,太后已然心思百转,这时秦霁已经羞涩应答。
“二娘倾慕者,正是晋王殿下。”
太后轻笑:“原来是烨儿呀……”
事态居然有了这样的转折,在座女眷尽都暗自兴奋,目光一忽看向晋王,一忽看向秦霁,那几大国相却知太后必然不会喜闻乐见,都在暗自审度她的神色。
表现得最为激愤者却是谢莹,恨恨将“恬不知耻”四字出口,语音还不低,高玉祥都似乎听见了,诧异地看了过来。
毛小娘子这时赶忙落井下石:“果然恬不知耻,六娘这下信了吧,我就说这秦二娘不是好人。”
“烨儿,你怎么说?”太后见贺烨依然没有表现出震愕的神态,主动问道。
“秦二娘回回见我便粉面含羞、秋波频频,我早有察觉,果然如此。”贺烨居然微微一笑。
谢莹不由悲愤:不要脸的小贱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千防万防,居然没防住这么一个情敌,怎么办,难道就要眼看小贱人得逞?好不甘心,话说古代女人可以这样勾引男人么?不是应该被沉猪笼么?这是什么朝代呀,怎么可以允许这种没有节操的事!早知道晋王这么容易得手,自己矜持个什么劲,真该先下手为强!不对……太后怎么会允许武威侯府成为晋王妻族?这不科学!不着急,且看小贱人怎么作死。
“太后容禀,自从晋王殿下在南阳王妃寿宴时为二娘解围,二娘便对殿下一见倾心,只恨二娘蒲柳之姿,实不敢奢望殿下垂爱……却未曾想,殿下以鲛珠罩衣为赠……还望太后玉成。”
谢莹:真不要脸,居然敢私相授受,太后快把这不识抬举的小贱人拿去沉猪笼!很好,太后的脸色果然不好看了,哼,小贱人等死罢。
却不曾想,贺烨在这时悠悠然开口了:“成什么成,你自己都道蒲柳之姿,与本大王并不般配,那就该有自知之明,拿着这件罩衣,好好嫁人,这是什么意思,想要要胁太后许你成晋王妃?”
贺烨拍案而起:“母亲,阿耶当年可是留有遗命,将来我之王妃务必要在显望闺秀在择才貌双全者,秦氏不过是区区侯爵之女,哪里配为晋王妃?!”
第510章 拒绝
“卟哧”一声,有人笑了出口。
太后看向兴灾乐祸的谢莹,微微蹙起眉头。
谢莹立即省悟过来自己得意望形,从这之后,恢复了正襟危坐。
心里却忍不住乐开了花:小贱人,我就知道你会自找难堪,被打脸了罢?还是晋王殿下亲自动的手,活该!
另一个心花怒放者这时也忍不住落井下石,且见汝阳王妃手里团扇稍稍挡了口鼻:“妾身早前还觉诧异,不知二娘这身鲛珠罩衣从何而来,转念一想,太后既然对秦二娘这样怜惜,应是太后所赐,却没想到竟然是晋王所赠……也难怪秦二娘看不上我家汾弟了,原来是早对晋王一见倾心……既然如此,侯夫人何不直言,闹出多少误会?不仅妾身被绕在里头,便连太后也有了误解。”
侯夫人今日几经大起大落,这时还没有回过神来。
她知道孙女并不情愿与江家联姻,她也不愿委屈孙女,奈何君侯坚持,她也只好苦劝孙女认命,今日孙女当着太后面前自认心有所属,侯夫人着急得很,还以为孙女会说是赵国公,哪知却是晋王……又见太后似乎并无不愉,她还甚觉庆幸,想来晋王也算太后阵营,若是秦氏女为晋王妃,并不算违背太后,岂非两全其美之事?哪里知道,晋王竟然说出那样一番话来!
侯夫人纵然并非显赫出身,这时也羞愧难当,头都抬不起来,更加不能反驳汝阳王妃的奚落。
“秦侯,郡王妃这话却也有几分道理,既然你早知二娘与烨儿两情相投,甚至收了烨儿定信,为何不直言告诉。”太后心中自然不少怨气。
秦霁却又插嘴:“太后请恕,因祖父固执己见,不顾二娘心意,坚持要让二娘嫁去江家,二娘并不敢诉之实情,否则今日也不会有面见太后恳请玉成时机。”
武威侯已然恼羞成怒:“你这逆女,还不住口!”再行大拜之礼:“臣,无言以对,只望太后允臣携同家人辞席,因臣之故搅扰太后寿宴,已为大罪,臣不敢请恕,请太后责罚。”
太后见他没有顺着秦霁的话,逼迫姻缘,心里的怀疑到底还是减轻了几分,但当然不至于相信,宽宏大度地说道:“秦侯若是真被瞒在鼓中,倒也论不上罪责。”
这才换了一副责备的口吻:“烨儿,你既然以鲛珠衣为礼定,怎能食言?你若对二娘无意,便不该许以承诺,如此顽劣,将我大周功臣置于何地?你这样做实在大错,依我看来,秦二娘虽非显望闺秀,却也是侯府嫡女……”
“阿母!”贺烨这才急躁起来:“什么定信?不过一件珠衣罢了,平康坊那么多美人儿,许多手中都有我所馈钗环,难不成都是定信?都要娶回家封为王妃?”
这话也过于荒唐,竟然将堂堂侯府千金比作北里妓子,是可忍孰不可忍,莫说侯府女眷集体面无人色,武威侯更是火冒三丈:“虽是臣教导无方,逆女毫无自知之明,大王此话也实在折辱太甚!”
见武威侯居然与晋王叫上了板,太后心里更加疑惑,汝阳王妃却得意非常,这时又再开口:“太后责备得是,烨弟这话大不妥当,虽然秦氏二娘一心攀高让人不耻,到底也是侯府千金,怎能用来与下贱妓人相提并论?”
“所以我才馈赠秦氏鲛珠衣呀,不知比钗环之物贵重多少倍!”贺烨负气道:“阿母,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娶秦氏女为妻,阿母若是逼迫,我这就将秦氏女杀了,再向阿母领罪。”说完真就要冲秦霁动手,被江迂眼疾手快地一把抱住了大腿。
受到如此侮辱,秦霁虽然苍白着脸,却咬牙强忍悲愤没有泪流满面,她依然直挺挺地膝跪着,任凭那些嘲笑鄙薄的目光刺痛脊梁。
今日固然羞辱,却总有一日会扬眉吐气,她必然也会如上座那妇人一般,头戴凤冠身着鞠衣,轻轻一语便能定夺旁人贵贱生死。
“烨儿住手!”虽然太后甚想看不知好歹的秦霁命送当场,但若然如此,那么武威侯府便成为了废棋,她可难得收服这么一位能征善战军威甚高的大将,还需要考验忠心后放出镇守北关呢,谁让姚潜无用,辜负她寄望,这么些年来都不曾将潘逆击溃,反而屡尝败战,闹得幽燕之境岌岌可危呢?
因此太后不得不喝止贺烨:“罢了,这事我还需考量。”
汝阳王妃却深恨秦霁,巴不得她更受折辱:“太后,秦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