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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就当着碧奴的面说道:“田庄事务,我交待由碧奴负责,这事你可曾先告知她?”
烟墨的忐忑不安就越发明显了:“婢子一听说这事,便知会了碧姐姐。”
“我已明言,说这事自当问询,叮嘱你莫将道听途说信以为真。”碧奴很生气,便带着斥责的意味:“结果你却把我告嘱当作耳边风!”
烟墨不服:“小娘子,太夫人与娘子一贯宽仁待下,莫说佃户,即便部曲仆役,但凡有个灾病都会请医准假,严管事却欺凌佃农,婢子也是担忧……”
“好了,这事我自当理论。”十一娘用一句话就打发了烟墨回避,才问碧奴:“这事究竟如何?”
碧奴这才说道:“那龚大游手好闲,旧岁收成便是被他变卖,龚父交不上租,心急如焚,理论不成,却反被儿子打伤卧床,至今不能下地!严管事得报,在赌桌上捉了龚大回庄,勒令他戒赌,才把人关押柴房,并没强逼龚家交租,烟墨早前禀知这一件事,婢子心里就犯嘀咕,再一察,原来烟墨伯父眼红严管事是庄头,才借着这事意欲中伤,烟墨是娘子擢选,婢子本不信她因私图利,故而只警告她莫要道听途说,也是存着试探之意,并没告知她婢子早知真相,哪知她竟这般执迷不悟。”
碧奴总算是被锻炼出来了,此时已经足能“独当一面”,十一娘对她这番处置相当满意,笑着说道:“底下人有利己私心在所难免,咱们心里明白就好。”
为了一件小事,十一娘不打算施以惩处,既然看清了烟墨的本性,今后不将要紧事交予她也就罢了,这回不加理论,烟墨倘若是聪明人,日后便知循规蹈矩,假若不开窍,那就由得她愚蠢罢,最多寻空暗示萧氏留意,十一娘可没多少闲心纠正婢女的心态。
只这日她刚处理完这桩,正打算去浮翠坞与九娘等姐妹玩笑一番联络感情,却被正巧休沐的柳均宜堵在了闺房,面对着自幼稳重沉着的女儿,柳少监早改了跃窗而入出其不意的举止,他怀抱着两个瓷坛,一脸温和的笑意,虽是兴冲冲地入内,十一娘却还是从他脸上瞧出了几分讨好的神情,不由诧异。
当父亲的压根没做过对不住女儿的事,只不过几日前因为柴取不怀好意的觑觎,柳均宜颇为掌上明珠不值,虽没打算将这件恶心事告诉十一娘,这回确是有“补偿安抚”的心思,将瓷坛往案几上一放,就赶忙解释道:“一坛是雪水,可是耶耶亲手采扫梅上积雪,一坛是竹中雨水,留着烹茶,都是上好。”
柳少监自从听九娘与柳瑾吹嘘过一回十一娘烹茶之艺,早就烦缠着女儿亲手烹了一回品酌,大觉惊喜,于是每当落雪便留意着蓄存雪水,还时常与女儿探讨茶艺。
十一娘这时也再不担心柳少监对她过于怜爱会导致萧氏及九娘不满,对均宜这个父亲也不再避之千里,这时领受了父亲的好意,却转身从柜子里取出一个锦盒来,交给柳均宜:“这是按阿母脉案,配制成澡豆,净面更佳,有养颜之效,阿耶可用作生辰贺礼。”
均宜自是欢喜,伸手揉了揉了十一娘脑袋上的丫髻:“怎么不自己赠予阿母?”
十一娘一本正经说道:“即便儿不刻意讨好,阿母对儿也十分爱惜,不比得阿耶,需要时时预备惊喜。”
“鬼机灵!”柳均宜老脸一红,却毫不客气把那量身定制千金难买的“护肤品”笑纳,将走时又忽然说道:“伊伊,阿耶这还有旁人之脉案,还得烦劳伊伊抽空再配一剂。”
十一娘大诧:难道说柳少监除了讨好萧氏以为,还有别的红颜知己?!
第307章 利好消息
莹阳真人当年入道,是拜于机缘巧合结识的女冠苏妙真门下,妙真本是农户女,幼年时因为一场大火失去了所有亲人,孤苦伶仃险些没有冻饿而死,多得凌虚与琅济救助,两人无子无女,又堪妙真面相注定为终身孤苦,大动怜惜之心,是以将之收养,却因为争抢着要收妙真为徒,面红耳赤互不相让,最后干脆认了共同的小师妹,实际要论年龄的话,妙真算是二位孙女辈了。
然而关于师门的道术,妙真却从来不感兴趣,长到及笄之龄,又与邙山脚下一农家子相互倾心,凌虚与琅济不忍因为“命数”棒打鸳鸯,又兼当时二人的道术远不及如今精妙,对于相卜之术并没有十成把握,心里一怀饶幸,便没有阻止妙真的姻缘。
妙真如愿与心上人成姻,虽说夫家贫寒,却也和谐恩爱,然而好景不长,妙真生子不久竟然再次遭遇火灾,妙真因为上山看望“师兄”幸免于难,翁姑丈夫连同才两岁的幼子却尽数葬身火海,妙真就此心灰意冷,不及四十便郁郁而终,她本身就没习得多少道术,莹阳早年入道也并非是因崇尚得道成仙,故而更加不曾修练两位师伯的一成本事。
唯有金匮遗书所载,根据各人不同身体状况配制的养颜秘方,才略微引起了莹阳的兴趣,于是在两位师伯悉心教悉下,不仅莹阳真人,便连学生裴五娘当年也懂得调配。
只裴五娘成了十一娘后,莹阳真人却并没有教她这一技能,不过既然眼下金匮遗书都在十一娘手中,对于上面记载这并非高深的配方,十一娘“自学成才”倒也不算罕异。
不过十一娘日常要关注操心的事务过多,很长一段时间压根没想起摆弄这些女子之用,也是最近眼看柳少监挖空心思筹备让萧氏惊喜的生辰礼,这才根据脉案调配了一剂,好解父亲大人燃眉之急。
既是养颜之用,当然不为男子需要,十一娘眼见柳少监恳求时期期艾艾的表情,自然否定了是为太夫人而求,事情甚诡异,十一娘难免浮想联篇。
柳均宜与女儿大眼瞪小眼了一阵,才终于品味过来小丫头在怀疑什么,急得连连摆手,手里的锦盒便跌在了衣兜,连忙扶稳,搞得自己莫名其妙的狼狈,于是恼羞成怒,重重一个爆栗赏在了十一娘额头:“人小鬼大!在胡思乱想什么!”
十一娘摸着自己可怜的脑门,几乎没忍住将那句“此地无银”说出口。
“我可是一心为你世父着想,倘若你班姑姑也得惊喜,说不定你就有新世母了。”
原来如此,十一娘小脸一红,好罢,她承认这回是胡思乱想了,险些冤枉了柳少监。
柳信宜与乔氏早在几年前已经和离,终于恢复了单身,他对班氏的念念不忘有目共睹,而在柳五娘的姻缘一事上,班氏热心撮合,似乎也表现出对柳信宜旧情难舍,不仅柳均宜,便连太夫人也以为两人再续前缘是水到渠成的事,只不过柳信宜才刚和离时,却不好立即便往班家求娶,这对班氏的名声终究有碍,容易让人误解信宜和离是她在中造成。
可事情一拖几年,到如今仍然未果,显然就不是因为顾忌名声了。
柳均宜调返长安后,时常与兄长交心,然而一提到班氏,信宜只有报以苦笑,一回饮多了酒,才道出班氏似乎对于过去的伤害仍旧耿耿于怀,信宜见她冷若冰霜,心中越发愧疚,以致无颜以对,均宜又托萧氏辗转试探,终于才套问出班氏的心里话。
当年因为柳直棒打鸳鸯,柳信宜无奈之下才违背誓言改娶乔氏,在以孝道为大的如今,班氏虽然伤心,却并不怨怪信宜失信于她,只后来因为乔氏作梗,导致班氏与夫家反目,最终和离,这又一个挫折让班氏对姻缘一事心灰意冷,说是再不思婚嫁。
然而就均宜看来,班氏既然原谅了兄长,说明心中仍怀情意,事情之所以胶着,都怪兄长被心中的悔愧所绊,表现得太不积极,于是苦口婆心鼓励信宜千万不要放弃,力争让班氏重建信心。
不是柳少监好管闲事,实在是因京兆柳嫡宗一房,只有均宜夫妻和谐,两个兄长都是形只影单,这让生活在蜜糖里的柳少监分外过意不去,长兄就不说了,是发誓再不另娶的,可二哥柳信宜与长兄情况大不相同,必须努力一下。
十一娘这时对柳信宜与班氏之间的过往也隐约知情,年前她甚至还与萧氏一同去班家拜访过,倒也与柳少监看法一致,认为世父大有希望,只她一个晚辈,又处于半大不小的年纪,在这事情上当然不可能插手,不过柳少监既然开了口,只要他能想办法得手班氏的脉案,十一娘自然乐意再替世父准备一份“惊喜”。
一口应承下来,终于让柳少监“转怒为喜”,心满意足地捧着锦盒离开,迫不及待去讨好萧氏去了。
只因为这事一闹,十一娘又再想起了金匮遗书,蹙着眉头钻研了许久,对于上头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