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坐睡神君……”莹阳真人也不由失笑:“看来这尹二郎果然有些意思,想必若非坚持与知己同甘共苦,以他之才慧,早就高中了。”
尹绅家族虽非名门著姓,论来也算勋贵之后,又有钱银开路,自己还才高半斗,没有树敌,朝中无人打压,只要应试时发挥本身水平,中第确是应当。
“貌似扑拙,实则慧智,然虽懂机巧而不乐于搬弄,认定知交即能肝胆相照,尹二郎倒是真君子,十四郎能与他成为好友,将来入仕相互扶持,可谓大幸。”莹阳真人评价道。
贺湛眉开眼笑:“阿姑这番品评倘若传扬人知,尹二郎名声又会再涨一头,可如此一来,要是他明岁依然落第,世人就会品度揣测其中蹊跷了。”
“那就莫要传扬,免得不利他。”莹阳叹了一声:“毛趋这等心胸狭隘德才两亏者竟能为京兆尹,可见官制腐坏更胜从前。”
好好一件趣事,倒引得莹阳忧虑起来,十一娘连忙给了贺湛一个眼神,两人正要齐心协办将话题岔开,碧奴却心急火燎入内,称崇仁坊柳府遣人来请十一娘回家。
应当又是发生了意外!
十一娘向莹阳告辞,才出上清观登车,就忍不住追问。
“听说是四娘归宁,还有袁娘子也随四娘一同。”碧奴也不知详细。
阿蓁有孕在身竟然在这时归宁,并且,竟然连她婆母袁氏也随同一起!
十一娘心头不由咯噔一下,再一算时间……今日可不正好是王十五娘十日期到辞宫归府的日子!
而旭晓堂内,袁氏已是着急得端坐不住,也顾不得与萧氏之间那些旧日嫌隙了,这时只紧紧握牢萧氏手臂,说话时都带着哭音:“本应上昼辞宫,家人打早就去宫门前迎候,一直等到午时还未见阿宽出来,又说她们这一批侍读竟是一个也没见出宫,家人回禀了,阿家这才递帖请求诏见,想入宫打听仔细,哪知来了个内侍,也没交待仔细,只说出了点意外,太后将阿宽一队侍读扣留宫内了。”
萧氏早听十一娘提过太后有意黜落一个侍读,但与太夫人一般都以为那人必然是卢三娘,哪料卢三娘倒在十日前顺顺利利交接出宫,一回家就忙着邀请闺中知己去荣国公府玩乐,连九娘也得了帖子,自是没有落下十一娘,然而因为喻四郎的事,九娘与十一娘都不乐意在这时去荣国公府,找了个借口推托,故而没人知道卢三娘在宫里有没中算计,万万不想王十五娘却被扣留宫禁!
萧氏忙问:“王相国可曾有话交待?”
“只有四字,稍安勿躁。”袁氏急得直淌泪:“阿家说侍读之事是由太后全权掌管,圣人不会插手,翁爹人在政事堂,自然也不敢探听禁内之事,除非太后告诉,否则竟然不能察知究竟是出了什么变故要不要紧……我哪能安心,就想着……拜托太夫人,好歹入宫替我打听打听。”
第228章 春莺失手了?
要说王十五娘这回被扣审禁宫,还不得不从卢三娘说起,她的父亲是荣国公长子,兄长便是毫不见外称天子贺衍一口一声“叔父”得以敕令组建疾影击的卢锐,即便卢太后尸骨早寒,但荣国公一直仍以头号国戚自居,做为荣国公长子最小一个嫡女,卢三娘打小有多娇生惯养跋扈刁蛮就可想而知了,原本对公主侍读这一头衔,卢三娘打从心眼里瞧不上,她甚至不将同安公主看在眼里——不就是叶昭媛一介罪人所生么,要不是天子只有这么个女儿,说不定早没人过问死活了,算什么金尊玉贵?
但这回入宫为侍读的确是她说服祖父荣国公向天子开口求得,原因不过是为了与另一侍读韦缃别苗头罢了。
原来这两个年岁相当,又因韦、卢两家关系自打卢太后去世后就不那么和睦,因而早早就成了对头,韦缃之才华甚得闺秀们追崇,连不少郎君提起韦相这位族中行七的孙女来都交口称赞,这让卢三娘心生妒嫉,没少与韦缃争强斗狠,一听韦缃入选侍读,又听不少闺秀因而羡慕,议论道这回四大侍读中,除了韦缃,势必还有莹阳真人学生柳十一娘,足见韦缃与柳十一娘才学相当,就不知另两名额会花落谁家,哪家闺秀有与韦缃、柳十一娘齐名的幸运。
于是卢三娘便琢磨道,倘若自己不去争取这侍读之名,岂不是要屈居韦缃之下?
逞强心一生,于是势在必得。
荣国公也没在意,虽然孙女眼看就要及笄,就得谈婚论嫁,不过这原本也是家中长辈操持,即便入宫也不妨碍,再者有了公主侍读这么一个名头,也是有利无害的事,入宫混上两年,既得才名,也不耽搁婚嫁。
荣国公有心惯纵孙女,却没想到是往太后眼里插了根钉子,同安身边侍读本不算要紧事,可太后对荣国公一系实在恶心,偏偏荣国公还不比得那些寒门起势的国戚,往往只能显赫一阵,京兆卢本就是名门望族,根底深厚,轻易还不能连根拔除一血心头郁堵。
当然,太后大可以压制不用,造成荣国公一系逐渐势微,可老有这么些蝇虫碍眼,动不动就恶心你一下,谁也不会愉快就是了。
其实十一娘推测应该不错的,太后这回的确是将卢三娘用作标耙,考较春莺与灵药两大心腹谁更得用。
春莺比灵药提前一步“定位”,本想利用十一娘扰乱灵药计划,哪知太后竟然当两人面直言称赞十一娘,眼看灵药将十一娘排除,春莺心头也暗暗着急。
寄望灵药将王十五娘误定为标耙太过保守,她决定采取主动——先下手为强。
既然目标早定,春莺当然也预先开展了对卢三娘的摸底,得知这位是个跋扈自大的,干脆采取最为简单的方式,卢三娘甫一入宫,春莺就有意好心提醒——太后定有考核期,若触犯礼矩抑或才德有亏将被黜落,队首也在考核范围。
这事又有灵药进一步“佐证”,卢三娘信之不疑。
她虽不怎在意这个名衔,但真要是被黜落,岂不颜面扫地,还不如没有选中呢,韦缃是韦氏女,势必不会被黜落收场,她若被太后黜落,今后可就不要出门见人了。
卢三娘因而主动收买春莺,向其讨教怎么才能确保不被黜落。
春莺笑着告诉她:“鄙人看来,太后对柳十一娘倒是真心器重,小娘子倘若能如她一般,当无黜落之忧。”卢三娘当然就打听起柳十一娘究竟做了什么,春莺也没掖着藏着:“为队首者,便要担当教管之责,柳十一娘不仅对众位侍读严加拘束,督促公主课业也是尽心尽责。”
卢三娘一听这话,心说这有何难?想当然就端着严师的架子耀武扬威起来。
八个侍读当中,有六人被她挑着些微谬失便施罚——是体罚,竹尺击掌!
先生布置的功课之外,卢三娘竟然自作主张增添繁重,命令同安公主必须完成,恨不能在当值十日内就教会同安吟诗作赋,连同安身边女官都看不过眼,反驳了几句,卢三娘就当着侍读的面斥责同安懒惰,话说得很嚣张:“显望闺秀在公主这样年龄,不少能诗善赋,公主却仍在识音韵,已然落后太多,更要奋起直追,免得被人嘲笑愚笨。”
然而同安虽然内向,不好与人争强,看上去温温弱弱,然而性子也有几分执拗,虽然没有当面反驳卢三娘,也没将她命令放在心上,只完成先生布置课业。
这下卢三娘就不服起来,又当众将同安训斥了一番,居然还要像对待侍读一般体罚!
好在月容及时阻止,事情闹去了含象殿,春莺早在太后跟前告了卢三娘一状:“一听可能黜落,卢小娘子便收买婢子,向婢子打听如何才能确保通过考核,婢子只以柳十一娘言行指点,哪知道……卢小娘子虽是队首,也只有督管之责,都是大家闺秀,她可无权责打,更不说当面挖苦公主,大不敬皇室,要论来,卢小娘子胆敢收买宫人,自己就触规在先,其身不正,有休资格管教侍读?”
一旁灵药恍然大悟——原来春莺已然确定卢三娘为目标,这是先下手为强!可谁叫自己瞻前顾后晚了一步呢?灵药好不沮丧。
然而让春莺与灵药都没想到的是,太后只是轻言细语安慰了同安公主,叮嘱卢三娘要适度,就这么将这事揭过了。
春莺不由也满腹狐疑,难道是自己失误错察了太后心意,目标不是卢三娘,竟然是王十五娘?
灵药却如释重负,沮丧一扫而空,只对春莺不少挖苦嘲笑,然而她也想到竞试仍未结束,三位队首既然已被先后排除,目标人物就只剩王十五娘了,可不能再让春莺领先下手,这回必须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