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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意儿心领,然,儿刚才所言并无一字虚伪,决非因为惧怕而隐瞒实情,是以,儿虽对荧姐姐之猝悲痛,却不能隐忍认罪。”
没有哭诉,更不曾愤怒失措。
贺烨再是一挑眉梢,唇角一斜,乐得袖手旁观。
小丫头的确不比普通,受此冤枉成众矢之的尚能冷静自持,这气势心态,胜过萧九郎不知多少,看来是萧九郎坎坷了……
乔氏显然没料到十一娘直到这时尚还理直气壮,并未对柳茵如破口大骂,竟然将矛头对准自己,不由也是一怔,简直忍不住要冷笑厉斥,然而想到自己身份,终于摁捺下来,只故作犹豫说道:“听十一娘这话,难不成茵儿竟然又是信口胡诌?”
十一娘一直维持着端正跽坐姿态,这时心下暗忖:乔氏还没有愚蠢透顶,居然这此情境强调“又是”二字,岂不是将柳茵如摆上台面——何谓“又是”?无非是暗指柳茵如之前已有诬蔑之行,而乔氏就是那个苦主。
她只消目光轻移,就能看见柳茵如一下子捏紧拳头,根本不需再去瞻仰身边这位堂姐突然苍白的脸色。
然而柳直显然不满乔氏这位同盟在此情境只顾私利,不无怨愤与警告瞪视过来,也不管乔氏是否受他震慑,只冲太夫人冷笑而语:“阿嫂,金盏虽为荧儿婢女,然区区奴者,何来胆量诬蔑十一娘?更不说茵儿为你嫡宗女儿,万万不可能诬陷自家姐妹,是非黑白一目了然,阿嫂总不能凭十一娘一人之辞就断定她为无辜吧?”
刘氏也突然“聪慧”起来,一爪子就直扑乔氏而去:“我还当你是好人,不想你竟也有心包庇,我知道你一贯苛薄庶女,为讨好姒妇,自然更加偏私,嫡宗内务我管不得,然而今日涉及我孙女一条性命,我却不容你狡言。”
乔氏白白挨了刘氏一巴掌,那心情可想而知,这时却只作委屈:“婶母何必如此……娣妇,十一娘是你女儿,你可得说句公道话!”好了,这下将矛盾直接转移到萧氏身上。
柳少卿一早发现刘氏这婶母颇为凶狠,早将萧氏护在身后,这时当然不容妻女被人责辱,挺身上前受了刘氏“如梦初醒”般转向一爪,面不改色说道:“既然关系人命,是非对错必须问个清楚分明才能理断,婶母还请自重!”
这下柳志宜受不了了,过来就是一拳:“我女儿已经被你女儿害死,柳均宜,你竟还敢对我阿母不敬!士可忍孰不可忍!”
柳少卿拘于礼数尊卑,不得已代妻挨过受了刘氏重重一个耳光,这时哪里还会忍柳志宜,他也是有脾气的好不?一掌接下拳头,反手一扭倒推了柳志宜一个跙趔:“我就事论事,哪有不敬?小女十一娘一贯乖顺懂礼,我这父亲敢以人头担保,她绝不会害人性命。再说!即便是她之过,也是我这父亲教导无方,千刀万剐随你们处置,可在是非分明之前,谁欲伤我妻女,除非我陈尸当场,否则必不容忍!”
一番掷地有声的话,甚至招引了十一娘讷罕目光,却见柳少卿怒目横眉一扫往常嬉皮笑脸混赖作风,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十一娘总算真切体会到,柳少卿果然是韦太夫人亲出。
柳直却暗中庆幸柳均宜如此表态,先是重重一喝:“都给我住手!”却转脸冲太夫人发难:“阿嫂,纵然金盏一人之说不能当作证辞,然茵儿却是你嫡宗女儿,一贯又与十一娘友睦,万万不会诬篾自家姐妹胳肘外向,再者那大夫也是你嫡宗所请,确定荧儿为气喘猝发而亡,事实清楚,分明十一娘狡赖不认,还要如何断明是非黑白!阿嫂若今日不给我们交待,那么也只好见官!”
“阿母……”柳少卿还欲争辩,却感觉到袖子一紧,转脸便见萧氏冲他轻轻摇头。
这稍微愣怔一下,便听韦太夫人问道:“那么,小叔意欲如何?”
“十一娘五岁稚龄,我也不以为她是故意为之,然而荧儿毕竟无辜,今日猝亡,也确因十一娘冲动之故,若无罚责,岂不让荧儿白丧性命?天下也没这道理,阿嫂换而处之,若自家孙女因此亡故,又怎能毫不追究?”柳直冷冷一笑:“莫若就请十房族人共议,如何处治十一娘总有个说法。”
“父亲,我唯有荧儿这一个掌上明珠,势必要让十一娘填命才能平心头之恨,共议有甚必要,送官处治才是道理。”柳志宜却着上了急。
“糊涂!十一娘再怎么说也是柳氏女儿,纵然品性有失心怀恶毒,家丑不能外扬,更不说争见官府!”柳直故作痛心疾首,长长叹一声气:“阿嫂,我是有意以和睦为重,更不忍见十一娘小小年龄就担害杀族姐恶名,倘若十一娘知错,我也愿退后一步,只要有十一娘写下认罪书,今后既往不咎。”
这话说得实在好听,一旦有十一娘写下认罪书,将来这就是个拿捏嫡宗之坚硬把柄,太夫人还不任由柳直予取予求?
柳少卿那叫一个心急如焚,正准备说话,却再次被萧氏阻止。
这回竟然直接被握上了手。
柳少卿整个人都呆怔了,在这样场合,妻子怎么会这样……不拘小节?
“父母大人”这番小动作,只有十一娘关注在眼里,不由暗笑——柳少卿果然还是儿女情长呀,不过她怎么觉得这样愉悦呢?夫妻之间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她见过不少,不过这样恩爱情趣却实在不曾多见……柳少卿今日的确给了她不少惊奇。
不过十一娘情知这时已到她正式登场时机,须臾间便专心致志,先是长跪一礼,轻脆明白说道:“叔祖、大母,儿愿与茵姐姐当堂对质,还望长辈许可。”
第111章 溃不成军
柳茵如在听得太夫人询问柳直“意欲如何”之际,一颗心原本已经基本安放胸膛,即便这时突然听闻十一娘提出当堂对质,也没有重新紧张,她其实一直不将十一娘看在眼里。纵然强记一些,颇有书画天赋,又能如何?到底是个五岁稚童罢了,当初被柳荧玉一挑衅,还不是火冒三丈动手生事?无非是仗着祖母亲生孙女的便宜,才被庇纵而已,又哪里是她对手。
祖母既然已经有妥协之意,说明并不信任十一娘无辜。
不过表面功夫该到位还是必须到位,所以这时柳茵如面对理直气壮的十一娘,就更加显得怯弱几分:“十一妹,你这又是何必……”
“茵姐姐只说我与荧姐姐争执,却未说明争执详细,此时不妨细细道来。”十一娘依然心平气和。
这固然不在柳茵如预料,她原本以为十一娘因为受冤会哭骂不休,哪里会是这样一副冷静稳重情态,然而,她既是阴谋制定一方,当然也曾设定好细节,可惜则是刚才祖母并未详细询问,直到眼下当众分辨,不能显出她与金盏“不谋而合”罢了。
柳茵如只依计而言:“当日我转赠荧妹妹致歉之礼,十一妹也曾表露愧歉之意,虽这些时日以来不曾真正与荧妹妹当面修好,然而我也只以为是十一妹心存羞愧而已,是以今日与荧妹妹巧遇流照亭,十一妹欲避,我才主动拉你上前,也是意在姐妹之间尽弃前嫌。”
“荧妹妹率先道歉,却只声称气急动手,十一妹却坚持要让荧妹妹下跪,只因荧妹妹之前辱及十一妹生母,荧妹妹自然不甘,十一妹便以为荧妹妹毫无诚意,嗤笑荧妹妹为婢生女,论来当属奴婢,荧妹妹闻言自然不愤,于是说了句不识好歹,十一妹便更生恼怒,顺手拿起花粉泼洒向荧妹妹。”
这番言辞,倒还“首尾相应”,听来并不牵强。
只因当日“斗殴”事件,十一娘也确实是因柳荧玉辱及生母才恶言相向,招惹得荧玉动手,双方生母出身若认真论来并无区别,的确各自在意,再为生母出身之争吵闹起来就成了理所当然。
十一娘却问:“即便我与荧姐姐争执,为何就好巧不巧用花粉洒泼?”
这个问题显然不在柳茵如预料,自然而然说道:“花粉本在白沙手中,因我突然想到落下丝绦,才令白沙归西楼取来,花粉便被妹妹拿在手里,许是妹妹落座后将花粉放在手边,才至于顺手。”
十一娘仍旧面无表情:“这不对罢,白沙归去时,明明将花粉交姐姐手里,我甚至还自告奋勇主动想替姐姐分担,不过姐姐当时担心我年幼失手泼洒,才自己拿在手中,事发至此,我与白沙未曾谋面,当然没有机会串供,长辈们若不信,这时召白沙来问即可。”
柳茵如冷汗直冒,立即说道:“是我记错了,起初花粉的确是我拿在手里,不过后来放置案上,也在妹妹顺手之位。”
这已经显得蹊跷了,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