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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之于绝大多数的平民百姓,逃亡当然就更加不易了,赖以为生的田宅皆在长安,连路资都难以筹集,舍去半生经营,必以乞讨为生,到头来仍是饥寒交迫而亡,与其饿殍,还不如留京,说不定长安城能稳守至援军救急,总之还有一线生机。
贺湛做为反对迁都挂冠请辞者,当然要与长安城共存亡,不过他此时却在苦劝莹阳真人往洛阳避难。
贺篮螅ネ鹾嘏⒓倘巫谡渲唬弁匀灰巡荒苡胱娓负仡旒昂孬|相比,不过韦太后虽已成为丧家之犬,却还不忘姚潜所献废立之策,仍然需要贺泞提供助力慑服宗室,逃亡时没有忘记豫王府,然而祖太妃已然年迈,经不得长途奔波,豫太妃也以侍奉婆母的名义请求留在了长安,莹阳真人就更不会追随太后前往金陵。
不同于韦太夫人这个死对头,太后对祖太妃及莹阳并无仇隙,再者祖太妃留在长安也是因为客观原因,所以太后并未勒令祖太妃不许避难,但无论祖太妃还是莹阳,竟都不肯避往洛阳。
“我已经老了,经不住丧家之犬一般折腾,留在长安也就罢了,死也能死得舒坦些,再者丈夫长子都葬在长安,临了临了我却和他们骨埋两处,这是死也无法瞑目了,我就在长安,哪里也不去,倘若贺周真躲不开灭国,蛮狄欲毁贺姓宗祠,好歹魂灵仍在一处,在幽冥地底,我还能与他们团聚,足够了,眼下又还能奢想什么呢?”这是祖太妃的固执。
莹阳更加掷地金声:“既生于皇族宗室,宁死不为丧家之犬,我这一生,也没有其余挂碍,若为贪生而苟且,如此屈辱不如殉国,澄台你不用劝我,倒是婉萝与鱼儿、萍儿,你该想想如何妥善安置妻小。”
继鱼儿之后,袁氏又生一女,闺名称笑萍,十四郎也是子女双全了。
婉萝此时正在莹阳身边,听这话后,连忙说道:“夫君在长安,妾身理当寸步不离,鱼儿、萍儿只能托付给阿姑照抚。”
“好孩子,我知道你对澄台情深意重,虽遇险难,也不舍弃他而去,可你也该为两个孩子着想,我已年过五旬,既知天命,还能照抚晚辈多久呢?澄台是没有办法,生为宗室子,必须报效君国,而为他抚养传承,方为你之责任,这时不是义气用事时候。”莹阳依然不为所动,反劝婉萝离京避险。
贺湛无奈,只好先示意婉萝避开,尽最后的努力:“阿姑曾经怀疑,湛为何促成十一娘拜师学画?”
莹阳挑眉:“你不是早对我解释清楚了?”
“阿姑宽恕,湛当年并未实话实说,而是有所隐瞒。”
“此事情由,已经不重要了,我从未后悔收十一娘这学生,你又何必旧话重提?”莹阳蹙眉。
“阿姑,十一娘不是别人,是五姐,十一娘就是裴五姐!”
第1115章 留守
当莹阳真人极度震惊以至怔默时,贺湛从蒋公卜断“重生之人乃帝星从者”的谶语说起,直至王宁致怎么怀疑,自己怎么验证十一娘即为渥丹重生,这番解释细致,当然还是为了劝服莹阳真人往洛阳避险。
“阿姑,长安城只余三万守军,柴取这京兆尹万万无能固守不失,晋王殿下短时间内不及援救,长安城保不住了,突厥破城而入,必定不容贺周宗室,阿姑留在长安必有性命之忧,但阿姑要相信,晋王既是帝星,有五姐辅助,必然能够重振河山挽救华夏于倾覆之难,大周不会亡国,阿姑何需绝望?”
“倘若阿姑被俘抑或遇害,让五姐情何以堪?十四亦无颜面对五姐,阿姑难道就忍心看五姐自责,十四悔恨?阿姑,五姐忍辱负重步步为营,所望无非为裴郑二族昭雪,亦为她敬爱之亲长能够平安喜乐,阿姑若然遇难,让五姐怎能不自责,怎能不悔恨?十四恳求阿姑,先往洛阳吧,十四坚信,当五姐知闻长安沦陷,必定不会坐视不顾,纵然晋王殿下暂时难以分身,五姐也会先行赶赴洛阳,图谋夺回长安,驱逐蛮狄,五姐还需要阿姑援助,在此关键时刻,五姐情绪若有波动,将会影响全盘大计!”
贺湛说完这番话后,莹阳依然沉默良久。
千言万语如鲠在喉,眼底已然湿红泛生,莹阳抬手,摁在胸肋上,仍然难以置信:“十一娘,当真是……渥丹?”
但她显然并不需要贺湛再一次肯定。
十载之前,那些师生相处的往昔旧事,点点滴滴,又毋庸置疑。
其实原本故旧的“错觉”早常滋生,但莹阳真人却无法信任世间真有如此玄奇,却让人欣喜庆幸的异事。
渥丹,那个苦命的孩子,原来是她回来了,回到了自己身边,依然敬爱她为师长,不曾有一丝一点抱怨。
多少年了,从十一娘五岁之时,到如今的晋王妃,这个国家唯一的救星,这么多年,一步步走到今天,是多么艰辛不易。
就像飞蛾扑火,随时可能再度被焚为灰烬,但如今贺周的江山,却要依靠曾经惨死在阴谋倾轧下的孩子救助挽回。
莹阳真人忍不住泣不成声,但她到底还是被说服了。
她望向窗外,春阳媚照桃红。
“是啊,我不该这么死去,当初我无能营救渥丹,甚至是我亲手将她推入万劫不复,她回来了,我却还亏称她一句罪过。”
“阿姑……”
“十四郎,我去洛阳,婉萝与鱼儿兄妹我会替你照抚,可是你呢,你要怎么办?长安若然不保,你乃宗室子,突厥人不会放过你。”莹阳打断了贺湛的劝慰,她伸手过去,放在贺湛的肩膀上:“相比我,渥丹更加需要你,贺周国祚、江山社稷也同样离不开你继续辅佐,而相比我,你甚至从未享受过生于宗室之尊荣,你才是真正应当袖手旁观者,并不需要为了这个诡谲阴险之朝堂,出生入死。”
“十四所有尊荣,皆源于阿姑恩惠,而温情厚爱,同样源于阿姑及五姐施予,因为阿姑,十四以生于宗室为荣,出生入死是知恩图报。”贺湛笑道:“可是在世人眼中,我这个宗室子早与皇族血缘淡薄,贺湛无非奸诈小人而已,这也给予了我能够与突厥人周旋余地,阿姑放心,十四不会拼得玉碎,我会保留这条性命,竭尽心机,等到晋王殿下夺回长安,十四没有绝望,十四仍有斗志。”
“你要佯服突厥?”莹阳不无担心:“你可知道,一旦如此抉择,将来只怕……”
“阿姑,十四但求无愧于心。”
——
贺湛终于送走了豫王府留在长安的女眷,也作别了自己的妻小,而与祖太妃、莹阳等人避难洛阳的同行人,还有柳仕宜一家以及均宜之子,京兆薛部分女眷,这其中包括了薛昭。
陆离往太原推行新政,韦太后特地扣留其“庶子”薛昭作为人质,“恩许”为天子伴读。
不过薛昭这伴读徒有其名,他当然会与天子贺洱保持距离,太后也并没格外留意他,三年之前,薛昭顺利考取进士科,经柳信宜保媒,娶了京兆李庶支之女为妻,而他的岳父,正是河南尹李辰翁的长子。
李辰翁看似位高,在韦太后执政期间,实在不算炙手可热,毕竟天下若无动乱,河南尹与太原尹的职权相当,虽治管一方,然则并不算中枢重臣,而李辰翁甚至不如先太原尹毛维,他根本无权调动洛阳驻军。
柳信宜为薛昭保媒,必然事先征得了韦无平的许可,所以太后对这桩小儿女的姻缘压根没有留意。
而京兆李与京兆薛也不是首度联姻,京兆十望之间,姻亲关系原本就是盘根错节。
薛昭岳丈也不是京官,毫不起眼的一州长史,薛昭至今仍在候职,也就是说,他虽取得了出身,还不算正式入仕,关于什么共治议和、贺珝党除等重大政事,他压根没有发言权,想要悲愤的挂冠请辞甚至都没有资格,韦太后如今疲于奔命,彻底忘记了还有这么个“人质”。
陆离祖父、父亲这回都没有离京避难,但为防突厥破城之后女眷惨遭凌辱,当然要防范未然,而护送安置家眷的任务,薛公交给了薛昭。
对此薛昭耿耿于怀,他更加希望的是与亲长以及万千百姓共患难,不过贺湛知道薛昭的真实身分,十分感激薛公的仁义,直到此时,薛公仍然不忘为京兆裴保全一脉香火,而他自己,尽管老迈高龄,却愿意与成年子侄留在长安——太后与朝廷虽然撤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