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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兆勇抱着头四处躲避她的拳头,却是半点也不敢还手,不过半晌的功夫,他身上便挂了彩,脸上被李氏长长的指甲挠了好几道血棱子。
“好了表嫂,不要再打了,事到如今再打也没有用,若是再闹下去,岂不是要闹得人尽皆知么?”陈凝贞硬着头皮上前来阻止。
愤怒中的李氏直接啐了她满脸:“你们都是安排好的,全是安排好的,打一开始便是要算计我、算计我的筠瑜!你们不安好心,枉我家老爷这些年来一直待你们陈家不薄,你们便是如此报答他的?!”
李氏越说越恼,哭着冲上前去扒着陈凝贞的头发就是一阵猛打,直打得毫无防备的陈凝贞‘嗷嗷’地叫,一时间,现场顿时乱作一团。
唐筠瑶冷漠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幕,没有错过对面拐角处探出的半边身影,定睛细一看便认出对方正是唐筠柔,更加没有忽视唐筠柔脸上一闪而过的快意。
屋里的唐筠瑜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眸,听着外头传进来的一阵嘈杂声,想到了昏迷过去前发生之事,脸色顿时一变,林氏却已经怜惜地替她捊了捊鬓发,柔地道:“可怜的瑜丫头,哪想到会遇上一头中山狼呢!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哪想到那勇哥儿竟会做出这样禽兽不如之事来……”
林氏又长长地叹了口气,语气是说不出的的同情。
倒是阮氏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实处,虽然不怎么厚道,也确实有些自私,可她也不得不承认,当看到床上的姑娘不是她的女儿时,她确确实实是松了口气。
“唐筠瑶!是筠瑶害我,是她!是她害我的!!”唐筠瑜看看身上的凌乱,疯了一般尖叫着。纵然是死,她也要拉唐筠瑶垫背。
阮氏初是见她突然大叫,本是想要捂住她的嘴,免得她自己把事情嚷开以闹得不可收拾,可再一听她尖叫着的话,顿时沉下了脸,厉声喝道:“你胡乱攀扯什么?好端端的宝丫为何要害你?!她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与那陈兆勇更是素无往来,你若是打着把她扯下水沾一身腥的主意,我拼了这条命也必定不会放过你!!”
素来温和之人突然发飙,那一瞬间爆发的震摄,顿时让人噤若寒蝉。
“是她!就是她,是她害的我,就是她!!”唐筠瑜吓得脸色发白,可紧接着便又疯狂地叫了起来。
阮氏冲上去用力甩了她一巴掌,直把她打得偏过脸去,随即一把揪着她的领口,目光森然:“你打量着我不知道你的阴谋不是?是你与那陈兆勇合谋想要算计我的女儿,不承想自作自受。如今还想把脏水把我女儿身上泼?我告诉你,你尽管大喊大叫,尽管污蔑人,我倒要看看,到时候会成为全京城笑话,被人指指点点的会是谁?!”
林氏有些意外地微张着嘴,似乎有些不认识眼前这性情素来软绵的妯娌了。
“你想做什么?!”李氏这个时候正好进来,一见阮氏正揪着女儿的领口,立即冲过来拉开她,把女儿护在身后,一脸警觉地瞪了她一眼,而后又望向女儿,“她方才对你做了什么?她打了你?!”
唐筠瑜只是呜呜咽咽地哭,一句话也没有说。
“阮茹!”李氏怒视阮氏,“你欺人太甚!”
“我若是你,此刻最重要的还是请易夫人帮忙,把此事给掩了过去。你们若是还想闹,尽管闹将开来,我奉陪到底!”阮氏一字一顿,眼神锐利地盯着她身后的唐筠瑜,语气充满了威胁。
林氏见状终于出声劝道:“大嫂,三弟妹所言甚是,当下最重要的还是莫要把事情闹大。真要闹开来,吃亏的还不是瑜丫头么?”
李氏此时也瞧出阮氏的不对劲了,到底不敢闹得太过真正把人给得罪了。
唐筠瑶没有进去看热闹,在外头候了一会儿,又瞥了一眼唐筠柔藏身之处后,这才装作若无其事地往花厅方向走去。
走出一段距离,唐筠柔便从另一边方向走了出来,一见她便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般,笑着道:“三妹妹,你们可真是让我好找。二妹妹呢?怎不见她?”
唐筠瑶嘴角微弯:“大姐姐方才在倚梅轩不是看到了么?”
唐筠柔的脸色终于变了,勉强僵笑着,眼神游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想是三妹妹看错了,我哪里去过什么倚梅轩。”
“大姐姐这话跟我说没用,自己亲自去与大伯母解释才是。要向她解释,你是怎么知道二姐姐与陈兆勇合谋要算计我,想着要不将计就计,倒把他们送作堆。如此的话,大房便少了二姐姐这么一个强有力的对手与你争好亲事。”
“况且,易夫人与大伯母她们会来得这般快,必是你做的好事吧?毕竟陈兆勇一旦发现屋里之人不是他以为的那一个,必是会迅速离开,到时候易夫人她们来晚了,便不能抓个现形。”
“当然,若是陈兆勇想着送到嘴边的肥肉不吃白不吃,顺水推舟成就与二姐姐的好事,那自然更好,毕竟再没什么比捉奸在床更有震撼力的了。大姐姐你说对不对?”唐筠瑶笑眯眯地道。
见唐筠柔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褪去,眼神又惊又惧地也不敢对上她的眼睛,她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你本来是打着任由唐筠瑜彻底得罪我、得罪三房的主意,到时候顺便到我娘和我跟前表演一番贴心懂事,再顺便把自己‘不经意’地探到的真相告诉我们母女,让我们彻底恨上唐筠瑜。如此一来,唐府三名适龄的姑娘,一个毁了,一个将会被疯狂报复再出不了头,就只剩下你一个。”
“不过你没有想到我竟然可以反制住唐筠瑜,反倒把她送到了陈兆勇床上,故而立即调转枪头,打算彻底毁掉她。”
“唐筠瑜既蠢且毒,你也不过是一条披着美人皮的毒蛇,谁也别说谁。”
“虽说此番你本欲算计的不是我,可是却拿我来作筏子。我心里确是有些不痛快。不过一想到接下来自然会有人替我收拾你,我也就大人有大量,放过你这一回。只是日后你也莫要再往我娘那里凑,毕竟天底下可没有这样的好事,利用了我,还想让我娘为了你的亲事四处奔波。”她冷笑着斜睨了唐筠柔一眼。
阮氏前段日子带着唐筠柔姐妹到处赴宴,本来是为唐筠柔相好了人家的,可是李氏总是诸多挑剔,硬是不肯同意,阮氏心中恼怒,愈发怜惜唐筠柔的不易,故而对她的亲事便愈发的上心,打算下一回再相好了人家便直接让唐柏年作主,毕竟唐柏年不会故意刁难庶女。
唐筠柔白着脸,双唇阖动,想要说些解释的话,可对上她那双仿佛看透她所有心思的清澈眼眸,便半个字也说不出口了。
至于唐筠瑜醒来之后会说些什么,唐筠瑶不用想也能知道,可她半点也不怕。一来大房如今还要靠着三房混日子,必定不敢真正撕破脸;二来吃亏的到底不是她,闹得越开,唐筠瑜便越是无法下台,这也是唐筠瑜胆敢算计她的原因之一。
最后,她的爹爹乃是堂堂吏部尚书,身为尚书之女,难不成她还需要害怕一个小官吏女儿?
嗯,最后这个理由让她心里最舒畅,原来仗势欺人的感觉竟是这般的好,莫怪京城有那么多纨绔子弟了。
若真说起来,她还挺期待唐筠瑜能把事情闹开,最好闹大到直接分府而过,那就再好不过了。不过她也知道以唐柏年的为人,这个可能性小之又小,以他的性子,便是直接把女儿打包送给陈府,也不会同意分府。
两人正说着,唐筠瑶便看到阮氏脸上带着薄恼走了过来,顿时有几分惊讶,连忙迎上去:“娘,出什么事了?”
“没事,宝丫,咱们先回去吧!”阮氏拉着女儿的手,勉强压着心中恼怒柔声道。
“三婶。”唐筠柔迟疑着上前来,低声唤。
哪想到向来对她慈爱温和的三婶,竟然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视若无睹地拉着女儿从她身边走过。
她怔怔地望向那对母女离开的身影,不知不觉地把手中帕子绞了起来。
看来以后不要再想着能让三婶带她结识贵人了,此番得罪了三房实非她所愿,如今瞧来,今日此番算计倒是得不偿失了。她暗暗后悔。
唐筠瑶被阮氏一直牵着上了回府的马车,这才撒娇地搂着她的腰,在她怀里仰着脸问:“娘你怎么了?是谁惹你生气了?你告诉我,我帮你教训她们!”
阮氏轻抚着女儿的脸蛋,心里一阵后怕。
好在女儿机灵,否则今日吃亏的便会是她。若是当真教她在自己眼皮底下被那陈兆勇玷污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