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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桑忍无可忍地翻过身去。南离再推她时,却已经推不动了。她已经睡着了,睡得很熟。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这一章,作者需要说明的是:阿桑……其实并不是那么专一的人啊,无论是来自环境的影响,还是来自血缘的影响。美色当前,她并非坐怀不乱。她对南离的感情,目前并没有姜姬和燕明君之间的深厚。不过在双方的努力磨合之下,阿桑最终会对南离忠诚的。
第26章 新婚燕尔(二)
南离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这天实在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他不得不反复思量、推敲。婚礼本该是他想象中,最美好的日子,他曾经以为从此之后就可以和阿桑名正言顺地长相厮守,但是他突然间发现,他要防备的还有很多很多。
南离最后迷迷糊糊睡去的时候,天已拂晓。然而他并没有能够睡太久,便被阿桑推醒了。“要起来烧火做饭了。”阿桑说。
南离不敢怠慢,赶紧爬了起来。姜姬家子女不多,自然未分家,每日里的一日两餐便由成了亲的女儿负责。从前一直是荷露烧饭,青叶负责担水劈柴生火、打下手什么的杂活。如今阿桑既然成亲了,少不得也要担负相应的职责。
故而这一顿饭就成为他们成亲的第一道坎,无论是阿桑,还是南离,都是严阵以待,郑重其事。南离在整衣束带时,已是被阿桑接连催促了好几次。
东边的天空露出鱼肚白,各家各户的炊烟袅袅。生火用的木柴是南离前几日早就劈开晒干的,野菜和熏肉早已准备妥当。阿桑有些生涩却一丝不苟地洗菜,往锅里舀水,但是灶底下的火焰却迟迟没能升起来。
阿桑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南离,却见南离通身狼狈,一张白净的脸上满是黑灰,神色里尽是尴尬:“我……我在家里也生过火的,只是这灶间的陈设却同我家不大相同。”
阿桑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南离还是这么好面子,不会生火就老实说不会生火,他可倒好,非要寻个理由替自己遮羞。家家户户的锅灶还能有什么区别不成?她抬头看了看天色,约莫着姜姬要从田间回来了,荷露也快起床了,便不欲与南离废话,转身向季秀的屋子走去。
南离看她离开的方向就知道她要去找谁,当下心中五味杂陈,连着喊了几声,阿桑连理都不理。
其实阿桑的想法也很是简单,季秀于农务家政方面的活计是没得挑剔的,里里外外都是一把好手。她也是为了南离好,不想大祭司在人前出丑,故而寻季秀应急。谁知道她用力将季秀的房门拍得震天响,一直到旁边屋子里的荷露一脸慵懒地开门出来,季秀都没有应门。
“大清早的,拍什么拍?扰人清梦!”荷露一脸不满地训斥阿桑道,“你刚成亲,不忙着奉承你那大祭司夫君,跑来敲十三郎的门做什么?他昨夜一夜都没有回来,难道你不知道?”
阿桑愣住了。“你怎么知道?”她睁大了眼睛,看着荷露一脸戒备。
荷露笑了笑。“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原来,季秀性子泼辣,又靠着一手按摩的绝活,在姜姬面前也算能说得上话。因了阿桑的关系,季秀一向对荷露深恶痛绝。夜间荷露每每将青叶折腾得鬼哭狼嚎之时,季秀时常叉腰站在荷露房门前破口大骂,对着房门狂踢不止,说她太吵。但是昨夜却难得的安静。荷露稍一思索,还有什么猜不到的?
“你都成亲了,难道还想霸着他不成?我看他只怕是对你死了心,跑出去风流快活了!”荷露道。
阿桑气得七窍生烟,早将生火做饭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她用手指着荷露,正想说出几句骂人的话来,但是她一向生性软绵,嘴唇哆嗦了很久,却什么也憋不出来,末了,才大声来一句:“不许你这么说秀秀!”
荷露哪里肯理她,打了个哈欠,又回房睡觉去了。
阿桑蹲在季秀的房门口一脸忧伤地发呆,甚至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忧伤,远远望过去,就如同房门前地面上长出了一颗巨大的蘑菇一样。
季秀在外面游荡了一夜,慢慢走回来时候,看到这副情景,猝不及防之下,却也吓了一跳,但是惊吓之余却又感到淡淡的欢喜。
“你怎么在这里?”季秀刻意冷淡地问道。
阿桑一跃而起。她踮起脚尖,向他身上嗅去,嗅了一回,犹不放心,不管三七二十,就开始撕他的衣襟,想看看身上有没有什么野女人留下的痕迹。
“你够了!”季秀却不若从前般纵容她。他用力推了她一把,她踉踉跄跄往后退了几步,好容易稳住身形,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你离我远些!如今你已经是成亲的人了,若再跟我拉拉扯扯,传出去可不好听。”季秀慢慢讲道。
阿桑呆呆望着季秀,仿佛听不懂他的话一般,眼睛里开始弥漫着雾气。季秀却看也不看她,从她身边绕过,自己进屋休息去了。
“秀秀。”阿桑想了一想,说道,“我是为你好。你这般总是出去鬼混,将来怎么能嫁到好人家?”
季秀理都不理她,只听得“砰”的一声,房门从里面关上了。
最后阿桑是被莫问唤回灶间的。昨夜莫问帮忙到很晚,故而和子羽一起留宿姜家。
莫问温和地微笑着,阳光下他那张算不得俊美无俦的脸镀着一层淡淡的光芒。“早饭已是妥当了。”莫问微笑着说道,“姜姬大人和你姐姐、姐夫都在堂屋里等你捧饭。”
阿桑这才匆匆回到灶间,却意外发现子羽也在那里,深深地低着头,仿佛不敢见人的样子。她想起昨夜之事,也有些尴尬,不敢招呼他,先盛了饭尝了一口,问南离道:“味道不错,你做的?”
南离只觉得脸上有些火辣辣的。此时莫问和子羽都在灶间,他不敢睁着眼睛说谎话。
“你迟迟未归,莫问哥哥和子羽过来帮忙。都是他们弄的。”南离小声说道。
阿桑的目光忍不住向莫问和子羽身上打量过去。“想不到你们有这等能耐。”她赞许着说道。
子羽低着头,脸上满是红晕:“这算什么能耐。”
南离的脸色立即变了。
莫问忍不住轻咳了一声。子羽的母亲红茜一直很担心子羽的亲事,一面逼着他去参加孟春舞会,一面要他父亲教他生火造饭。但是南离却没这份好运。
南离的父亲过世得早,从小又在祭宫中长大,不善家事,后来等到待嫁之年,他母亲姚宛觉得儿子已是绝品人物,自然不会想着教他这些琐碎的家务。其实成亲之前,南离也是偷偷跟弟弟源方学过几次的,可惜眼高手低,经验少,不甚熟练,到底还是出了纰漏。
南离一向心高气傲,经此一事,只觉得在阿桑面前颇抬不起头来,明明知道子羽有口无心,但还是忍不住暗中有些埋怨他。
阿桑却没有留意到南离的情绪。她兴致勃勃地抒发着自己的感受:“我原先只说,每个人的天赋本事是不同的。南离是大祭司,祭宫里的祭司神官们都尊敬他,愿意听他的话,这是一种本事;莫问君的陶艺、冶铜、木工堪称精绝,简直是秀外慧中;秀秀农务家政都是一把好手,又善服侍人,这却也是一种本事;子羽呢,子羽英气勃勃,纯真无瑕,射术御术皆不同凡响,我原以为,你自幼娇生惯养,理应做不惯这些事才是,想不到……“
“咳咳。”莫问连声咳嗽,子羽的脸红得如煮熟的虾子一般。
阿桑却全然不解莫问的警示之意,一脸关切地问他:“莫问君莫非染了风寒?不如让南离给你诊治一番?”
“阿桑。”南离强忍着胸中郁气,向阿桑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去捧饭了。”
堂屋里姜姬坐在主位上,一旁坐着莫问、子羽,一旁坐着荷露、青叶,神情愉悦地接过阿桑捧给她的菜肉粥。
“不错。”姜姬尝了一口,淡淡称赞道,“阿桑,从此你才算真正成人了。为人。妻主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你要担负起妻主的责任来,善待南离,同他凡事有商有量,好好过日子。”
“是。”阿桑声音细细地说道。
一时礼成。众人一起开动。季秀默不作声地从外间走进来,看到这副场景,愣了一愣,却没有说话,直接跪坐在姜姬的身边。
姜姬回头看了他一眼。季秀的眼睛四周泛着淡淡的青色。姜姬面上便有些了然之色。
“又出去胡闹了?”姜姬轻声责骂道,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其实并未生气,“怨不得阿桑担心你,你这个样子,早晚是会把名声弄坏的。阿桑固然和你吵架,却也是为了你好。”
“我的名声早就坏了。”季秀突然硬邦邦地顶了一句,“外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