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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穆关的士兵原本就觉得不肯归附他们、也不肯配合他们揭竿而起的其他州县百姓是胆小鬼,此时受到他们的偷袭,怒火更盛,哪里会手下留情。面对大部分赤手空拳的百姓,一刀下去,不是砍断对方的骨头,也是砍出深可见骨的伤口。
剩余的二十人本就是荼芺人,对这些百姓的同情心更少,下手更是狠辣!
沈弄璋看着远处犹犹豫豫、想上前又胆怯的村民,生怕局势不可控,提声喝道:“劫匪该死,与普通百姓无关!”
她这样一说,那些听到哀嚎,又看到血腥场面的村民的脚步便更怯懦,再不敢上来。
“抢了他们的,我们就能活下去;不抢,还能活多久?”偷袭沈弄璋的男人大叫道,再次冲向沈弄璋。
沈弄璋以巧劲扣住他的右腕,用力一拧他右肩,将他右臂关节卸下来。
在男人吃痛的闷哼声中,沈弄璋甩手便搧了男人两巴掌,喝道:“你是牵头者?有这把子力气,有这胆量,开荒种地也好,投靠义军也好,哪一样不比留在这穷乡僻壤打劫更有骨气!再敢煽动村民抢劫,我割了你的舌头!”
然而,穷疯了村民对她的警告充耳不闻,反倒受了男人的煽动,从家中拿出菜刀、柴刀、镐叉、木棍等器具,大声叱咤着为自己壮胆,向着商队冲了上来!
他们是商队,难不成真要屠了这村子!这些人比地痞流氓更难对付!沈弄璋心里犯愁,不知该怎样收场才好。
杨行箭步到她身边,手起刀落,便将男人的头颅砍了下来。
头颅滚落在妇人脚边,惹得小女孩和妇人尖声惊叫,震耳欲聋。
沈弄璋被溅了一身血,也有些被吓到,只是咬紧了牙关,硬撑着不让眼前一阵阵发花的自己倒下。
杨行弯腰揪起男人的发髻,将他的脑袋提起,一脚踏上车板边缘,居高临下地对着发疯的村民喝道:“不想死的可以退下!想死的继续上来,我保证成全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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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死要活,你们自己选!”杨行伸直了手臂,男人的头颅在空中晃了晃,鲜血滴在妇人和小女孩脸上。
那妇人停了尖叫,忽然发疯一样扑到车板前,想要咬杨行的小腿。
杨行眼皮都没有动一下,毫不犹豫地一抬脚,脚尖踢碎了妇人的咽喉。妇人猛地窒息,捂着喉咙,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小女孩已经吓得呆了,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如同一根木桩。
“还有要上来的送死的么?”杨行厉声问道。
众人看着他不费吹灰之力杀了夫妻二人,而商队这四十人更是打杀他们如同砍瓜切菜,唯一一个看上去娇弱的女子,也是一动手便降服了那一家三口。
再疯狂也知道全村人都不是他们的对手,此时被杀死还是苟延残喘留下性命,谁都分得清。
没有上前的彻底停下了脚步,还在与商队纠缠的也连连叫着“饶命”,扔下了各种器具。
厮杀渐渐结束,受伤的村民互相搀扶着,退了开去。只剩下几个重伤的、倒在地上已然无法动弹,也没人敢上来救助。
“收了他们的器具。”杨行命令道。
立即有士兵将地上的各种刀具捡起来,在雪堆里擦净了血迹,收到马车上。
“一群胆小的王八蛋!”杨行低低骂了一声,扬手将男人的头颅扔到了十丈开外的雪堆里,跳下车来。
沈弄璋已经恢复过来,似乎血腥看得多了,便麻木了。另外,这些人的欺骗和恶意也让她心生厌恶,对于他们的惨死,便也漠然起来。
“走吧。”冷眼瞥了一下吓傻了的小女孩,沈弄璋转身站到车前,用手敲着敲车板,便扶着车板命令道。
十五辆马车辚辚地向村外行去。
杨行在雪地里洗净了手上的鲜血,作为最后一人,对着全部蔫头耷脑的村民冷哼了一声,扬长而去。
晚上,商队在五十里外的潭村落脚。
此村北临一个叫潭湖的小湖,因此得名。潭湖有鱼,因此潭村百姓的日子要比之前经过的三个村子好很多。
对于身上的血迹,沈弄璋向村民解释,之前遇到打劫,所以狼狈。潭村村民倒是机灵,直接便猜出是梁村人所为。
只因他们两个村子相距不算太远,入冬后,梁村经常有人纠结起十几二十人半夜到潭湖去打鱼,抢他们过冬的食物,两个村子为此曾发生过多次口角,还发生过一次械斗。
原来他们早有前科。沈弄璋有些后怕,若那个小女孩没有犹豫,自己今日怕是已死在梁村。
晚上商队在一间破屋休息。
夜深人静后,杨行点起十个宏穆关士兵,十个荼芺人,悄悄离村。
沈弄璋缓缓坐身,听着他们离去的轻微脚步,叹了口气,长久地坐在黑暗里发呆,无所适从。
第70章 瀚云商驿
半个月后,商队进了齐县县城。
齐县在临西县之南,也是西朔州最西边的县之一。由于位于西朔州偏东方向的邶县曾是关押沈弄璋和傅柔的县,沈弄璋不想冒险,便干脆沿着西朔州最西边的县向南推进。
齐县贤城比之临西县,富庶不少。
加之春暖花开,主街上店幡招展,也热闹许多。
沈弄璋在进入西朔州后便吩咐众人将翰章商队的幡旗挂到马车上,因此,商队刚进县城,便听到诸多行人看着他们的幡旗悄声议论。
沈弄璋好奇,干脆走过去向一位行人搭讪,“这位大哥,请问城内客栈怎么走?”
“你们不是奔着瀚云商驿来的吗?这么多马车,城里没有客栈放得下,只有瀚云商驿可以——看旗子上的字,是‘瀚云’吧?”行人惊诧地反问。
一瞬间,沈弄璋的心跳似乎停滞,紧接着问道:“瀚云商驿?在哪里?什么人开的?”
“姑娘沿着主街向西走,走到尽头再向南,就能看到一片很大很大的宅子,那就是瀚云商驿。当家人姓韩,叫韩子宁。”
“多谢。”
沈弄璋返回车队后,人已彻底冷静下来,暗笑自己大惊小怪。
人家只因姓韩,所以起了个重名的客栈而已,难道还能真的是那个人!
这里是西朔州,可不是邛州或者宏穆关,以他之前招摇的个性来推测的话,这里的人很可能会认识他。
虽然安心,却也略有些失望,沈弄璋带着商队直奔瀚云商驿。
不等到近前,就已看到了这个座落在城西南的院落。
占地面积确实很大,比之贤门城的聚贤客栈和其所属的牛马棚合在一起还大一些。
但看院落的老旧程度,怕是已有了几十年的历史。
院落正门向南,很是宏大,门楣上挂着一块楠木木匾,四个字龙飞凤舞,根本不是当世之文字。
仔细看龙蛇之态倒与钱若谷所写的翰章二字有些相似,但翰章二字毕竟是能辨认出来的,这四个字,若不是提前知道这里叫“瀚云商驿”,怕是谁也猜不到是什么字。
她商队的“翰章”两个字是按照钱若谷所写的字临摹到幡旗上,再由启部的巧手女子绣上的。时人多不识字,只从字形上分辨,倒是怪不得路上行人会以为翰章与瀚云商驿有关。不论是名字,还是写法,的确都有很多相似之处。
杨行已经在旁边嘀咕:“写的什么东西,这里不会是匪窝,住的都是连字也不会写的土匪吧。”
沈弄璋眼里笑意盈盈,只觉得写字的人若是遇到钱若谷,或者可以探讨一下。
“人家在县城开门做生意,怎会是土匪。”沈弄璋浅笑道。
“呵,梁村的都是普通百姓,不也一样假装好人拦路抢劫。”杨行不屑。
沈弄璋眸光一暗,转瞬即逝,佯作轻松地说道:“人在觉得没活路的时候,自然会生出许多奇怪的想法,或者就有些人喜欢损人利已,咱们不是教训过他们了吗,就当做经验教训吧。”
杨行没有再说话,毕竟沈弄璋才是商队的当家人,他虽然觉得她对敌人有些心软,但事情的结果总是趁了他的心,也就不再啰嗦,只是问道:“进去么?”
“进!”
沈弄璋朗声回答,率先走向商驿大门。
门口正巧出来一个提着扫帚的小仆,有十五六岁,一下看到他们,立即将扫帚放进门内,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