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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辈记住了!”纪少堡主惶然地答。
“记住就好,你给我站开些。”
“是。”
死灰婆婆取出药囊,丢给槁木老人说:“先把那些人救醒,制住穴道免费手脚。”
槁木老人将众人救醒,制住穴道收在一旁。
死灰婆婆不住打量众男女,久久方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欧阳雄,你说。”
槁木老人坐下说:“这些人追杀纪少堡主,老朽念在八方风雨的情义,管了这档子闲事。”
“不是他们上门找你寻仇?”
“呵呵!陶大嫂,你也知道不是的。老朽在此隐居,为期甚暂,仇家还不至于就找上门来的。”
“那就好,先把这些人囚禁起来,等咱们再将乾坤大法参透,再废了他们。”
若华爬偎在老太婆身旁,无限希求地说:“婆婆,我能说几句话么?”
“你要说什么?”
“婆婆,我求求你,我大哥命在旦夕……”
“那是他的事。”死灰婆婆乖戾地说。
“求婆婆给我一次机会……”
“你怎能救他?”
“这位纪少堡主,掳走了我大哥的爱侣,我大哥正在找他,也许就在这附近,求你放我们出去寻找。我们不追究纪少堡主的事,同时请婆婆作主,要纪少堡主将费姑娘放了。婆婆,如蒙恩准,我愿一辈子为婢侍候你老人家,尚望婆婆开恩。”若华泪流满面地说,说完,趴下磕头。
死灰婆婆一怔,向槁木老人不悦地问:“欧阳雄,你竟让这小淫贼把一个女人掳来此地藏匿着?”
槁木老人老脸尽赤,苦笑道:“陶大嫂,男人家的事,算不了什么……”
“什么?日后这件事传出江湖,你竟不成了老龟公?看你的老脸往何处放?”
“陶大嫂言重了,这些人一个也休想活着离开,日后谁知道这件事?”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咱们好杀好戮,但却不能沾这种无耻的事,你……”
“这……”
“你知,我知,小淫贼知、涂山双邪知,你敢说日后大家都能守口如瓶?”
“陶大嫂,何必说得那么严重?”槁木老人苦笑道。
“咱们都是快进棺材的人,你想带了污名进棺材?”
“依你之见……”
“叫小淫贼离开,不然就要他到后面山洼柴房去住,这几个男女,男的暂且囚在前房,女的在后房执役。这几天咱们要将乾坤大法参至随心所欲境界。巫家兄弟也可在一旁切磋。西华宜山的约期已不足半月,咱们四人这次必须同心协力,将天南隐叟老匹夫置于死地,这次如不成功,乾坤大法仍然敌不过老匹夫的须弥天罡轮回手,咱们这辈子便永无机会雪耻复仇了!”
槁木老人接口道:“巫老弟哥儿俩与天南隐叟仇不深恨不重,这次犯不着参与宜山约会,两位愿否留下共参绝学互相切磋,悉从尊便。”
大邪巫龙冷笑道:“你老兄不是多废话么?如果这次咱们兄弟不参与,便不会与你约定在此会面的。陶大嫂说得不错,咱们都是入土大半的人,这次如果错过最后一击的机会,便永远没有雪耻复仇的机会了,便得将二十年来所受的耻辱带入坟墓,九泉亦难以瞑目。”
死灰婆婆点点头道:“两位愿留下,当然无任欢迎,咱们四个人皆须专心练功,无暇兼顾饮食杂物,这几个男女来得正好,不愁没人使唤了。”
槁木老人乘机为纪少堡主求情道:“这样好了,老夫用对时逆经手法制住他们,让纪少堡主负责督促他们执役,分派他们工作,免得他们偷懒,也可防止他们冒死逃走。”
死灰婆婆沉吟片刻道:“也好,但女的不归小淫贼督促,由这位鲁姑娘负责,如果小畜生敢不规矩,老身要活剐了他。”
大邪巫龙接口道:“最好把这小辈也制了穴道。”
“为什么?纪少堡主是老朽的客人,你不放心他?”槁木老人问。
“不是不放心他,而是这小辈眼神不正,胸隐机诈,不可不防他捣鬼乱咱们的心神。”大邪巫龙不客气地说。
声落,扣指疾弹。
相距在八尺外,纪少堡主突然打一冷战。
大邪巫龙又道:“在下制了他的幽门穴,十二个时辰以内,在下再替他换穴。”
纪少堡主脸色一变,惶然问:“如果前辈来不及换穴呢?”
“小意思,你的冲脉经将逐穴闭死。幽门附近是任脉的巨阙穴,很可能连带毁了任脉,后果不用说了,你最好向老天爷祷告求菩萨保佑。”
“保佑什么?晚辈从不信鬼神!”
“你最好早些信鬼神。”
“哼……”
“如果老夫出了意外,你只能活至时限后两刻时辰。”
纪少堡主的眼光,涌起了重重杀机,但他已转首他顾,厅中的人皆看不出他眼中神色的变幻不定。
若华心中焦急,恳求道:“婆婆,求求你……”
“不许多说,老身答应事后送你平安离开。”死灰婆婆沉下脸。
若华知道已经绝望,只好等候机会,道:“姓纪的掳来了费姑娘,但不知他将人藏在何处,婆婆可否令他将人交出?”
“她现在内房,你们三个女的一并至内房安顿。记住,你们如果妄想逃走,除死之外别无他途。”槁木老人一面说,一面制了众人的穴道,缴了众人的兵刃暗器。
最失望最愤恨的该是纪少堡主,到口的天鹅肉竟然飞掉了,他恨死灰婆婆入骨,却又无可奈何。
只得叹口气道:“在下的物品放在内房,且让在下取出来。”
绿衣姑娘柏绮玉已看出情势不对,居然沉得住气,领先便走道:“为防小畜生捣鬼,我们跟进去。”
“你骂谁小畜生?”纪少堡主厉声问。
他并未将柏绮玉放在眼中,尽管柏姑娘美如天仙令他心动,但在众目睽睽之下挨骂,当然不是滋味,因此极为不快。
“当然是骂你。”绮玉也厉声道。
所有的人皆被制了经脉,功力仅减去二三成,这种慢性的定时制经术,有些功力高强的高手,甚至可令对方在毫无所知功力不减的情形下,直接至经脉变异时仍不自知,等发觉有异时已来不及挽救了。
纪少堡主委实受不了,羞愤交加,恼羞成怒当时火起,一声咒骂,一耳光掴出。
绮玉姑娘更快,一把接住来掌,扭身一带,来一记干净利落的大背摔,但见人影一动,“砰”一声大震,纪少堡主摔了个四脚朝天。
纪少堡主艺业不差,足以跻身于一流高手之林而无愧色,像这样极平凡的大擒拿术,绝对制他不住。
但这次却栽了,一来是对手手脚太快,二来是这种搂摔术女孩子羞于使用,因此他毫无准备,便着了道儿。
绮玉并不想擒他,也不想毁他的手臂,因此将人摔出便放手,便宜了他。
“起来,再试试!”绮玉冷冷地说。
四个老魔皆忍不住狂笑起来。
这一来,纪少堡主更是脸上无光,下不了台,一声怒吼,猛地挺身而起疾冲向上,也想用贴身搏击术,以牙还牙搂摔术对付绮玉。
绮玉已看出他的心意,急退两步一脚飞踢。
“噗!”靴背踢中了他下颚,结结实实,如果使用靴尖,他不死也脱层皮。
“砰!”又仰面摔倒了。
他刚翻身而起,“噗”一声响,胸口又挨了一踹,身不由己第三次躺下了。
这次他不敢贸然起来啦!脸色灰白地叫:“总有一天,在下要洗雪今天的奇耻大辱!”
是洗雪被绮玉击倒之耻?抑或是被死灰婆婆打散他的好事之辱?他没说。
说完,他挺身坐起。
身旁,绮玉正瞪视着他,要等他站起来再出手攻击,令他心中发毛,不敢起来,恨恨道:“在下认栽了,认了!够了吧?”
绮玉退后道:“认了就好,早晚本姑娘饶不了你。”
槁木老人冷笑道:“丫头,下次你再撒野,小心老夫废了你,你们还不进去?”
绮玉哼了一声,举步向里便走。
纪少堡主不得不最后跟入,而且恳求槁木老人陪同前往,怕被众人在内对付他。
房内,费姑娘衫裙凌乱,气息微弱,经过刚才受辱的惊怒交加,她病势突然转剧,眼看要魂游太虚。
中年女人、绮玉、若华三个人,皆不认识费心兰,但一看床上的景况,皆气涌如山,紧咬银牙,全用怨毒的目光,死盯着纪少堡主。
如果不是槁木老人跟来,纪少堡主不被撕碎才怪。
中年女人扶起了心兰,心中一阵惨然,向若华道:“鲁姑娘,快来看看,也许你能够救她,可怜……”
若华急急上前,鲁神医之女,歧黄之术自然家学渊源,她可没有中年女人慌乱,从容替心兰检查五官气色,仔细地把脉。
绮玉堵在房门口,双手叉腰怒视着挟了包裹正欲窜出的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