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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完全估计错了柏青山的实力,做梦也未料到柏青山如此大胆,不向北远走反而南奔,一切计算落空,反令他措手不及。
一步错,全盘皆输,柏青山藏匿在堡附近的林中,全堡的高手也找不到下落,在十里内穷搜毫无结果。
柏青山早有打算,并不在十里内逗留,在堡东五里左右丢弃坐骑,一口气远出北面二十里外。偌大的山区,到何处去找一个计算极精的人?
纪家堡风声鹤唳,严防对头夜袭,提心吊胆直守到四更天,方松了一口气,戒备便松懈了。夜行人活动,四更以前必须停止,这是不成文的规矩,因四更以后,活动的时间有限,天一亮便走不了啦!
柏青山在天黑后不久,便潜回堡附近隐蔽处埋头大睡养足精神,四更后发动,以准备好的火箭射入堡中。
木造的楼房,怎禁得起火攻?火箭漫天射入,势如暴雨。盛夏久未下雨,天干物燥,不消多久,各处便冒起十余处火头。
警锣声中,绝大多数的人皆急于救火,仅派了十余名高手,出堡追捕发射火箭的人。
柏青山射完三四十支火箭,在搜捕的人到达前,已经悄然溜走,变换位置后,向堡内发射冷箭,阻扰救火,确也射伤了好几个人,谁也不知他躲在何处发箭。
见好即收,黎明前他从容离开了。
纪家堡被焚毁六七栋楼房,老少妇孺饱受惊吓,天下第一堡的声威,受到了严重的考验。
群雄四出,大举搜索纵火的凶手。
巳牌初,四匹健马出了大南门,四骑士皆是年已半百出头的江湖名宿,带了兵刃行囊,飞骑南下。
领先的骑士穿了灰短袄,佩了一根九合金丝如意鞭,豹头环眼血盆口,虬须如戟相貌威猛,向并辔急驰的同伴大声道:“纪兄派在城里接待的人,怎么如此不济事?只说昨晚堡中受到了袭击,却又语焉不详,无法将底细说出,到底是不是中州双奇前来弄鬼?”
同伴眨动着三角眼,冷冷一笑道:“中州双奇是什么玩意?他们只配替纪堡主提鞋。不是我双头鹰瞧不起他们,凭他们中州那几块料,天胆也不敢前来讨野火,谅他们也不敢正视天下第一堡,何况向纪家堡突击,这不是找死么?”
后面一名骑士叫道:“双头鹰,少吹大气死不了的,少说几句废话吧!赶路要紧,纪大哥定然希望咱们能早些赶到,希望咱们能帮得上忙替他分忧,快加上一鞭啦!老兄!”
双头鹰扭头哼了一声道:“急不来的,阁下,即使你已经赶到了,还轮不到你人熊姜泽阁下出面打头阵呢!”
前面四五十步一个岔路中,折出一位英俊的佩剑青年人,拦住去路含笑举手大叫道:“慢来老兄们!”
为首的人缓下坐骑,接近至十步左右勒住了,大环眼一翻,问道:“你是纪家堡的人?”
“咦!诸位是……”
“在下夺魂使者马福,与几位朋友接到纪大哥的手书,昼夜兼程赶来助拳的。”
“哦!为朋友两肋插刀,马兄诸位赴义来了,失敬失敬!”
夺魂使者勃然大怒道:“你这厮说话也不怕犯忌讳,咱们来助拳,怎么说赴义?见你娘的大头鬼。”
“哈哈!说就义你还不配,说赴义也抬举了你,你可说是赴枉死城!”
“闭嘴,你……”
“在下来劝你们回头的,纪家堡不需要你们的尸体填地。”
“气死我也!你……”
“你如果不听劝告,你会死的,但不是气死,而是兵解归天,臭皮囊剑尖饮血!”
双头鹰大怒,猛地飞离鞍桥,凌空扑下道:“小子该死……”
叫声中,手脚齐下,鹰爪功来一记“饥鹰搏兔”,双脚也缩起蓄势待发作势踹出。
青年人冷笑一声,身形下挫双手上抬,“天王托塔”放手上接。
双头鹰心中暗骂“小子该死”,“天王托塔”怎接得下凌空下搏,手脚齐下的雷霆一击?立即放胆下落,手脚同向下急攻。
青年人的“天王托塔”是虚招,就在双方行将一搏的刹那间,身形更低,低得高不及三尺,不退反进,撤招向前一窜。
这变化说来话长,其实是刹那间发生的事。
双头鹰叫声糟!人向下落。
青年人只窜出两步,倏然转身,掌出如电光石火,一掌向双头鹰的背心拍去。
这瞬间,夺魂使者看出危机,来不及下马,抽出如意鞭猛地抽出,弹性极大形似柔软的如意鞭,夭矫如龙,罡风呼啸,破风之声刺耳,卷向青年人的颈项,出手便是狠招。
青年人右掌拍向正向下落,失招来不及转身的双头鹰暴露在眼下的背部,身形半转,左手一抄。
青年人以一敌二,三方在刹那间接触。
“砰!”双头鹰向下扑倒,跌了个大马爬狗吃屎。
“哎……”夺魂使者惊叫,飞摔下马。
青年人的手中,多了根如意鞭。
人熊姜泽恰好拔出鬼头刀,挥舞着刀驱马火杂杂地冲来。
青年人如意鞭疾挥,全长一丈八,灵蛇般向前抽出,破风声似天际传来的隐隐殷雷。
人熊挥刀急架,猛绞卷来的如意鞭。
“铮!”鬼头刀断了尺余刀身。
如意鞭竟毫无阻滞地缠住了马头。
青年人大吼道:“倒也!”
马儿一跳,“砰”一声大震,尘土滚滚,马儿倒了,骤不及防的人熊姜泽被抛下鞍桥,跌出丈外。
夺魂使者如意鞭突然被夺,来不及丢手,便被拖下马来,人并未受伤,这时刚好跃起,悄然向青年人背影扑去,掌作势拍向对方的脊心要害,机不可失,偷袭必可得手,这一掌已用了十成真力。
鞭形突然化虹而至,罡风呼啸中,缠住了夺魂使者的脖子,吼声震耳:“你要死还是想要活?”
夺魂使者怎肯死?乖乖站住,脸色如厉鬼,冷汗彻体,手脚皆在发抖。如意鞭前段沾满了鲜血,在脖子上缠了三匝,血腥触鼻,难怪这家伙胆都快被吓破了。
人熊狼狈地爬起,握着断了的鬼头刀发愣。
马儿倒在血泊中,已经断气,马颈被如意鞭勒开了一圈肌肉,喉管已断,只有颚骨相连未折,死状极惨,像被利刀割了一圈。
第四名骑士不见了,已策马向北逃向光州城,顾不了同伴的死活,一看情势不对,便逃之夭夭。
双头鹰爬伏在地,已是半条命。
青年人握住鞭,瞥了三人一眼,目光回到夺魂使者脸上,冷笑道:“如不是鬼头刀挡了挡,马脖子必定折断,马儿必定身首异处。”
夺魂使者打了一冷战,嘴唇颤抖,发不出声音。
青年人手上略紧道:“你的脖子有马脖子硬么?”
夺魂使者剧颤,终于道:“我……认……认栽……”
“在下只要手一带,你的脖子断不断?”
“断,断……在下……”
“你还去不去纪家堡?”
“不……不去了……”
青年人丢了鞭,挥手道:“带了你的同伴,滚!”
“是,是……”
“你们由何处来,便回何处去,不许停留,也不许回头。”
“是,是……”
“这次饶你,没有下次。记住,没有下次。”
“是,是!”
“在下柏青山,纪家堡的死对头。”
夺魂使者大骇,惶恐地道:“老天!你……你是毁了不归谷炼狱寨的……的……”
“我柏青山。”
夺魂使者收回如意鞭,向坐骑奔去,吃力地爬上鞍,扭头一看,柏青山已不见了。
四位仁兄一到光州,便传出消息,不怕丢人,将被挫辱的经过向外透露,把那些前来纪家堡助拳的好汉们,吓走一大半。
柏青山从天马集侧方越野南行,绕至车谷山西麓,距山北面的纪家堡约八九里,小心翼翼地潜伏在一处草深及肩的平冈下。
已经是未牌时分,这一天快过去了。
等,半个时辰过去了。
他像一头伺鼠的猫,极有耐心地等候。
终于,猎物来了!
六名中年大汉出现在对面百步外的树林前,一看便知是搜山或巡逻的人。
他坐在草中,拔剑出鞘,扣指弹剑,剑身发出清越的震鸣,随着弹剑的节奏,他唱道:“干戈动,日影斜,漫无风雨打残花,刀风砭骨,剑气出寒,惜命的人儿快回家,莫等到,斜阳西下,莫等到斜阳西下。”
六个中年大汉,闻声不知警,互相用手势示意,展开轻功循声飞掠而来。
蓦地,草丛中人影乍现。
为首的大汉骇然止步在十步外,脱口叫:“柏青山!”
“对,我,柏青山,山东柏青山。”
为首的大汉瞥了同伴一眼,五个同伴已形成合围,剑已出鞘,立即胆气一壮,沉声问:“昨晚是你用火箭袭击本堡?”
“不错,这叫做以牙还牙。”
“你好大的胆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