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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传出一声惊叫,人影闪动。
“是什么人?”无尘居士扭头问。
“是两个化子打扮的人,相当精明。”云中鹰王答。
穷神哼了一声,低声道:“看来,老要饭的要给他们三分颜色涂涂脸了。”
入镇到了齐鲁车行的南站站旁,由天雨花闻人杰入店打交道,车行的站主恰是天雨花的故交一口答应帮忙。只片刻间,便接上了一部双头轻车,并且在附近的大户人家,借来了六匹健马。人熟好办事,只耽误了一刻工夫,便万事俱备,立即启程。
车马刚驰出镇口,车行的站主亲自追到,说出水贼已传出音讯,召请陆上的匪盗加以拦截。另一件不好的消息,是丐帮竟然以飞鸽传书,召集山东与京师一带的帮众,沿途发动袭击,要他们必须终止行程,必须留下来与这两股难缠的人物先行解决,不然凶险莫测。
大悲僧不是怕事的人,但为免麻烦,改变计划转奔沂州,改变路线穿山区到济南,但走沐阳而不走宿迁大道。
云中鹰王的一对金鹰,立即开始捕猎信鸽,总算派上了用场。
走沐阳道是小路,虽说小路仍可通车马。一阵好赶,夕阳西斜,车马驰入沐阳城,赶了一百八十里。
车马不比船,船不用自己费心,车马则需全部精力。因此必须歇息,不能昼夜兼程了。
次日城门一开,车马便又冲出城门口,向北急赶,以每个时辰五十里的奇速,不要命地飞赶着。
天雨花计算得相当精确,驾车的马与坐骑只赶一百里,预计在边界更换。
边界踏入山东的第一站是红花埠,那儿有两座马驿,道平驿与解村驿,找马匹更换容易得很,有金银则事无不成。
巳牌正末之间,山东边界在望。
无尘居士与唐璧双骑先行,在前面五六十步领先开道,每个时辰歇一次脚力,这时坐骑已有点吃不消了。
半里外的树林中,大路中间掘了一条小沟,里面埋了一根绊马绳,上面仍用泥土掩好,即使是仔细察看,也难发现路上有鬼。
绊马索的一端捆在一株大树干上,另一端在路对面圈在一株大树上,由两个青衣大汉所控制着。
只消用劲一拉,绊马索便会崩紧,从土中脱颖而出,高度恰好绊住马的膝盖附近。
左右的树林中,埋伏着三十六名凶悍人物,每个人皆隐伏在路两侧的树根下草丛中,利用草隙死盯着渐来渐近的人马。
高空中,两头金鹰突似流星般向下俯冲。
这两头受过训练的鸟中之王,看到了刀剑的闪光,自动地向下猛扑示警,主动地向下面的人袭击,像流星般穿云直下。
谁也没留意天空中有飞禽下搏,谁也没想到苍鹰敢向人袭击。
两声惨叫,罡风乍起,草叶纷飞,钢翅的扑扇声急骤,金鹰一落一起,快逾电光石火,一击奏功,立即斜冲而上,一飞冲天。
一声鹰鸣,马嘶震耳。
绊马索拉离地面,但两匹健马已在这千钧一发中勒住了,人立而起,距绊马索不足半尺。
无尘居士与唐璧得金鹰示警,及时勒住缰,立即兜转马头,向回路狂奔。
马车急冲而至,车声隆隆,也刹住了。
路两侧埋伏发动,三十四名大汉同时现身,有两人已被金鹰所伤,叫痛声刺耳。
车顶上,突然出现了心兰的身影,白衣飘飘端坐车顶,膝上搁了威震武林的至宝雷琴。
小琴小剑左右屹立戒备,小琴的叱喝声震耳:“诸位后退,我家小姐要对付他们。”
琴声叮咚,飞起六七声散乱的音符。
七匹健马退至车后,大悲僧大声道:“什么人在阳关大道设绊马索?出来交代清楚,说明来意。”
出来了一位豹头环眼的中年人,大声道:“山东道的好汉,黄河蛟的朋友,把在黄河撒野的人交出来,不然咱们敞开来算。我,刘一飞!”
“贫僧留下还你们的公道,其他的人要赶路,让开,休误了朋友们的行程。”
“少做梦,人全得留下,谁要是不服气,刘某等他出来,按江湖规矩解决,胜者有理。”
“你真要留人?”
“你该明白。”
“好,贫僧先与你解决。”
心兰大为不耐,叫道:“大师请退!他们人多,按江湖规矩,咱们每人得接下三场,如果他们用游斗术,两个时辰解决不了,至少耽误咱们百里行程。”
大悲僧仍不愿姑娘以琴音制敌惊世骇俗,说:“姑娘请稍候,老衲希望他们知难而退。”
“好,但大师不可出手。”她让步地说。
大悲僧转向刘一飞道:“刘施主,贫僧抱息事宁人之念,诚意向施主借路,尚请……”
“住口!秃驴少废话。”刘一飞蛮横地叫。
“施主为朋友两肋插刀,无可厚非,但总不能不问情由,不分是非……”
“闭上你的臭嘴!”
心兰忍无可忍,娇喝道:“大师请退,人岂能与畜生讲理?”
“你这泼妇说什么?”刘一飞厉声问。
大悲僧也知无可理喻,一跃而退。
刘一飞拔刀出鞘,大吼道:“兄弟们上,留一个算一个。”
一阵裂石穿云的琴声骤发,恰好与众贼的呐喊声齐飞,三十余人的呐喊声,不但掩不住琴音,似乎琴音反而更显得清越。
刘一飞一声狂叫,手抱头扭转狂奔,只奔出五六步,砰然摔倒在地。
只片刻间,三十四个人连滚带爬飞逃入林。
“启程。”心兰叫。
车声辚辚蹄声得得,向北绝尘而去。
一头金鹰突然从西面贴树梢飞了来,一声鹰鸣,铁爪一松,在云中鹰王的头顶上空丢下一件物体。
云中鹰王伸手接住,原来是一只死鸽。
他解下鸽书,略一变色道:“是丐帮传给泰山贼的书信,告知泰山贼速拦截对头柏青山。丐帮放鸽通常须放五只以上,以免误事,看来,信将传至泰山,咱们前面凶险重重。”
大悲僧勒住坐骑,说:“柏施主只有三天时限,而目下距济南尚有八百余里,绝不能有片刻逗留,现在唯一避免被人拦截的良策,是请柏青山独自化装易容上道,咱们先走诱敌,用金蝉脱壳计,由皇甫施主改扮为柏青山。”
唐璧哈哈大笑道:“如果要改扮柏兄,人选舍我其谁?皇甫前辈年纪不符,瞒不了贼人的。”
柏青山也知道大事不妙,目下他确是不能任何耽误,说是三天,其实只有二天半,他必须一昼夜走四百里以上,方能及时赶到卧牛山寺应约。
因此他不得不同意大悲佛的计策,说:“形势迫人,晚辈的事确是不能有片刻耽误,只有劳驾诸位替晚辈冒风险了。大德不言谢,容图后报。晚辈这就易装,诸位到了郯城,便在城中藏身只要能吸引对方的注意便可,千万不可和这些亡命之徒冲突,等晚辈济南事了,再前来与诸位会合。”
无尘居士一跃下马,说:“此计可行,老弟快至树林中易装,老朽认为马可以不要了,老弟能赶路么?”
“能,事实两条腿要方便些。”
心兰提了包裹下车,说:“青山哥,我陪你走。”
“不,心兰……”
“我一昼夜赶四百里,小意思……”
“不行,你……”
心兰脸一沉,大声说:“青山哥,不要迫我。你也许有一千个理由赶我走,但我绝不离开你,除非你杀了我。”
“小姐,把琴带去,要不要小婢去伺候?”小琴高叫。
“不,你留在郯城,人愈少愈好。”心兰断然地说。
柏青山无奈,说道:“好吧,我两人一同赶路,但不能缺少坐骑。”
两人进入树林更衣,车与马先行动身向北飞驰。
不久,两人扮成村夫村妇,策马上路,雷琴仍由心兰系好背上,青山则带了行囊。
车与马在距郊城的五里亭,被一群化子爷拦住了,为首的人赫然是四海团头古飞扬,丐帮的五大长老之一。
这位仁贝上次被柏青山赶出山东逐走河南,把柏青山恨得牙痒痒的,认为是奇耻大辱,一直就在找机会报复,逃到河南之后,便开始准备,在其他四大长老前下功夫,搬弄是非拨风煽火,说动了四位长老,四出召集丐帮中的高手,不断向山东集中。
因为柏青山的行踪飘忽,不易追踪,他们便在山东守株待兔,希望柏青山能回到山东入阱进罗。
他的希望没落空,终于将柏青山等着了。
穷神石玉并不知丐帮何以与柏青山结怨,当然不肯让这群化子撒野,一怒之下,众人立即封垒,一言不合,开始相搏。
穷神名列风尘四杰,在江湖声誉甚隆,丐帮的人对他不无顾忌,有些不愿与他正面冲突,不战而退。六位江湖高手加上小琴小剑两侍女,把四十余名化子高手赶散,车马突因而走,直趋郯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