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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看在眼里自是哭笑不得:“好了,起来吧。”
“娘?”穆清华假装刚被吵醒,揉了揉眼睛,“有事来找我呀?”
“行了,你哪有这么早就寝。”秦氏戳穿她,“每晚都跑出去练枪,真当我这做娘的什么都不知?”
穆清华闻言一惊,连忙吐吐舌头:“娘,你都知道呀。”
秦氏瞧着这女儿,也是无奈,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都不和自己亲了,那般勇猛果敢,倒是随了她爹爹。
“清华。”秦氏在她床头坐下,“娘这回来,是有件事想问问你的想法,你且与娘说心里话。”
穆清华也坐起身来:“娘,您直说便是。”
秦氏缓慢笑开:“你觉得刘副将如何?”
穆清华心里有些好笑,娘这么快就被爹爹说服了,不过她现在心里已经有想法了,便如实答道:“现在还不知,待我试试再说。”
“试试?你要做什么?”秦氏闻言大惊,“女儿家的清白可是很重要的!”
穆清华登时脸红耳热,完全不明白秦氏想到哪去了,直接把她推出门去:“娘,待我想好再告诉你。”
秦氏见女儿这般,也反应过来自己失言,便怏怏回屋去了。
…
两日后,穆清华同秦氏用完早膳后,就大步走出穆府准备出发去陵天城,却见外面早已站着一人,一袭青衣,宽肩窄腰,如松竹翠柏,便是刘致远,他已经提前备好了马,见穆清华出来后却突然有些紧张,眼睛都不知该往哪放。
秦氏心里不舍,随着女儿出来少不得又叮咛几句,而穆清华本不喜这般离别惆怅,连忙劝道:“行了,娘,我都知道了,您回屋里去罢。”说着就推着她进去。
简单的几句敷衍后,穆清华翻身上马:“娘,我走了,几日便回,无需牵挂。”说完,便双腿一夹马腹,马儿便如飞箭般跑了出去。
“穆夫人,放心。”刘致远恭敬地朝秦氏行了礼,“我会保护好清华妹子的。”然后也骑马追去。
马蹄声渐行渐远,还站在门口的秦氏用帕子摸了摸眼泪,身旁的丫鬟杏芝连忙上来扶着她:“夫人,外面天凉,还是回屋歇息吧。”
“如今三个孩子都大了。”秦氏触景生情,“玉松四处奔波,清歌远嫁京都,只剩清华这一女儿陪在身边了,但她又性子要强,也不怎么依赖我。”
“夫人莫太伤心了。”杏芝宽慰道,“大少爷许是过几日就随二小姐一道回来了,快过年了,一家人还是会团团圆圆的。”
秦氏却依然盯着那空荡无人的巷口,许久,才稍稍释怀:“回屋吧。”
…
而穆清华一路策马飞奔,心里想的念的全是哥哥,后面的刘致远连声呼唤慢点她也不曾理会。
待出了城门后,却见外边扎着十几个帐篷,强风吹起帘子一角时,还可以隐约看到里面或坐或躺着几十人,皆是面容憔悴、骨瘦如柴。城门东边的施粥处,还有几十个衣衫褴褛的男人围着排队,冷风中他们冻得全身止不住地发抖,却还是默默地等着队伍一个个慢慢减去,直到轮到自己,然后伸出颤抖的双手接过那半碗早已凉却的清粥。
穆清华不由得拉住缰绳停下马,她的背后的西平城临近年末,大街小巷早已张灯结彩,寒冬腊月也拦不住那熙熙朗朗的车马行人,而一城之隔,却是这般北风凛冽,民不聊生。
第4章 比试
放眼远眺,祁山蜿蜒而卧,积雪覆盖下,反射出凛凛的白光,许久后,穆清华才收回了视线,拍打了马背又继续前行。
大约已走出了三四公里,刘致远追上来:“清华妹子,此去陵天城再快也需两三日,不要太过心急了。”语气温和,眼中七分担忧,三分无奈。
穆清华未答话,唇畔微勾,瞥了他一眼,眼神里颇有些意味深长,不过最终还是逐渐放慢了速度。
于是,两人就这么缓缓骑着马并行着,气氛缓和下来了,但却一时间弄得刘致远有些紧张,这好像是他们第一次单独在一起,他的手用力地捏着缰绳,偷瞟了穆清华好几眼,却见她依旧神色如常,看着远方。
“刘大哥。”沉默的空气中突然传来少女清脆如铃的声音。
但下一句却如惊涛骇浪划破天际——
“爹与我谈了婚事,想把我许配给你,你想娶我吗?”
毫无准备的被这么直接一问,刘致远话还听完就浑身僵硬,差点从马上摔下去,他转头看向穆清华,想确认下这句话是不是真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抑或是自己幻听了?
却见穆清华垂着长长的脖颈,面带疑惑,乖巧的模样仿佛是在向先生请教问题的学子。
刘致远登时脑中再轰得一声,脸色瞬间酡红似醉酒,半晌,才结结巴巴道:“我……我觉得清华妹子你……挺好的……”他努力坐稳了身姿,“从你……第一次来军营时,我就觉得你……很特别,将军前些日子也同我谈及了此事,但这无非是将军器重赏识罢了,又怎敢多加肖想……”
穆清华歪着头,蹙着眉:“那你的意思是……不想?”她可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只从字面意思理解。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刘致远脸色倏然大变,不由得脱口而出,“我……求之不得。”他双手急切地比划着,好似要把心掏出来一般。
见他这副模样穆清华却粲然一笑,没有半点女子的娇羞,反倒落落大方道:“那你予我三件事,如你能做到,我们再谈。”
刘致远怔了怔,虽早已知道清华与一般女子不同,但还是有些讶异。
穆清华不待他作答,就郎朗道:“其一,你知我性子,哪怕嫁为人妇,我也是绝不愿终身居于后院的,只想与穆家军一起上阵杀敌,驱除蛮国来犯之兵。”她目光炙炙,直盯着刘致远,观察他接下来的反应。
听到这话,刘致远没有觉得惊世骇俗,他郑重点头道:“清华妹子本就不让须眉,一腔热血忠肝连致远都自愧弗如,又如何能阻止呢?”
穆清华心中重石落下,但面上神色不变,又开口道:“其二,我不喜与人共侍一夫。若你要娶我,便终身不得纳妾。”
虽世人都忌讳女子善妒,但刘致远听到这话却有些小窃喜,这番话听着似是在与他倾诉爱慕之意,且他本就未曾有过三妻四妾的念头,当即伸出三个手指头对天起誓:“致远此生绝不纳妾,唯愿与……一人相守!”
穆清华见他这般重视,顿时心满意足,看来一切还挺顺利,那么就下来就是——她飞身下马,挑过红缨枪,直指马上的刘致远:“其三,就是和我全力以赴地比试一场!”
刘致远大吃一惊刚想开口拒绝,却见眼前女子灿然笑开,如沐春风。那一刻他脑子中充满那句话,短短八字,却徘徊不去——
“若你赢了,我就嫁你。”
天地万物仿佛都在这一刻失色,只留下朦胧的曙光笼罩在这片晶莹闪烁的雪地上,刘致远这时心里如同石头激起水花,早已泛开圈圈涟漪,许久才清醒过来,然后动作麻利地跳下马:“那清华妹子,我就得罪了。”右手握住刀鞘,眉间冷厉。
穆清华早已迫不及待,如今同龄人中她鲜有敌手,不免有些孤傲自负,足尖点地,纵身上跃,手里的红缨枪宛如蛟龙奔腾朝着刘致远的胸口直驱而去。
刘致远不慌不忙,向后迈开几步,左手用力一挡,便就四两拨千金般推开枪柄,取出大金宝刀,向穆清华腰间横空一砍,转为攻势。
穆清华轻轻一跃,跳到半空躲过刀锋,再缓缓落地,唇畔冷意不减:“你再如此放水,可就没意思了!”话音未落,她又欺身而上,速度比起方才竟是快了数倍,手中的红缨枪晃出数道虚影,招招不留余地。
本来刘致远还有几分顾忌,却见穆清华卷着风雪凌空袭来,那般灵动的眼睛,此时却带着决绝和狠意,这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却激起他温和表面下暗藏的那股暴虐,到底是上过战场厮杀刀尖舔血的人,他挥过大刀挡在胸前,不偏不倚迎上了枪刃,两相较劲,杀气碰撞。
空中划过尖锐的“哧”一声,穆清华手腕吃痛,暗想不能与他蛮力相抗,轻巧转身,持枪由下往上一挑,竟生生挑掉了刘致远的大刀,枪刃忽而转向他的脖颈刺去。
刘致远急忙弃刀而退,向后跃出,穆清华欲趁胜追击,似浮光掠影疾步追上。
两人在半空中连过数招,虽说此时穆清华稍占上风,却抵不过刘致远的浑身劲力,相持许久,她后力未继,枪柄竟被生生地拉住,再一扯,她身子倏然翻转,重重的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