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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随便选吧。”“可有竹叶青?”竹青很严肃地问道。
谭七彩一下子笑了起来,转身去给他拿酒。竹青喝竹叶青,真是个不好笑的冷笑话,谭七彩帮他温好了酒,见他端正坐着、笑容满面、一脸期待,不由得打趣道:“你爹娘一定很喜欢喝竹叶青,这才给你取这么个好听的名字。”竹青却摇了摇头,笑说:“我没有爹娘,这名字,是公子为我取的。”
谭七彩说了声抱歉,为他斟上酒:“我很喜欢这竹叶青,入口甜绵微苦,却又十分温和,喝着很舒服。”
竹青笑了笑,饮了一杯,脸颊上有漂亮的笑窝:“公子乃风雅之人,他曾说,人如其名,人,要和名字相称才好。”谭七彩想了想自己的名字,不由得有些汗颜。竹青好像是看出了她在想些什么,开怀大笑起来。
谭七彩还未见过竹青笑得如此开怀,被这样的气氛感染着,她也傻呵呵地笑了起来。“谭姑娘这个名字很接地气……”竹青一面笑一面说。“行了行了,你不用安慰我了。”
谭七彩破罐子破摔似的摆摆手:“爹娘给取的,就这么用着吧。”竹青只是不停地笑,差点把手中的酒都洒了。两人聊了会儿,天色渐晚,竹青的酒量一般,喝完了一壶酒,整张脸都是红扑扑的。“你这副样子回去,二皇子他不会怪罪你吗?”谭七彩看着他爬上马车,颇有些担心,以往他可都是跳上去的。
“七彩姑娘。”竹青自然而然地改了称呼,“我几乎尝遍天下各种竹叶青,今日终于喝到了最好的。”
谭七彩被他说红了脸:“过奖了。”“没有过奖,是真的!”竹青说着将头靠在马车的车门边,眯着眼睛看着谭七彩。
“你酿的酒可比宫廷御酿……都要好喝……”“你喝醉了,竹青。”谭七彩笑道。“我告诉你,这话可是我家公子亲口说的,我还没……还没听过他这么夸人……真为你……高兴。”竹青的眼睛有些睁不开,却一直在笑,脸红扑扑的十分可爱。
谭七彩笑得直不起腰来,竹青完全没有了平时淡然的模样,一副喝醉了想睡的样子,眼睛迷蒙,就像是襁褓中的婴儿。
“不不不……我没醉,我家公子还说啊……还说啊……明天……明天要……”谭七彩笑眯眯地听着,过了半晌却没有听到后续,只听到绵长而沉重的呼吸声,抬头一看……果然,这家伙竟然睡着了。她轻轻推了推他,问道:“明天要怎么?”竹青却没有动静。
谭七彩只好作罢,估摸着也就是酒的事,她已经为二皇子备了足够的酒,绝对够他喝。马车带着沉睡的竹青渐渐远去,天色也彻底暗了下来,谭七彩打了个哈欠,朝着二狗喊了一声,打烊。
第二日一直到下午,酒馆都没有任何异常,小酒馆依旧人满为患,二狗一个人招呼不过来,谭七彩只好过来帮忙,跑来跑去累得浑身都提不起劲儿。
一天终于结束了,谭七彩从门背后拿出破旧的门板,准备关门,把最后一块门板固定住,刚转身,身后便忽然传来一声可怕的巨响,像是铁锤之类的重物狠狠地砸在门板上一样,已经年久老化的门板上“咔嚓”一声出现了一条裂缝,缝中露出几缕夕阳的亮光,伴随着木板的灰尘洒在谭七彩惊愕的脸上。“什……什么人……”
“砰!”又是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巨响,谭七彩径直后退两步,觉得两腿有些发软,各种各样的可能性从脑海中穿过,却找不到合适的答案,究竟是怎么回事!
木板已经裂开了不少,露出了一条掌心大的空隙,空隙中闪过一张肌肉纠结、面目狰狞的脸。谭七彩吓得惊叫一声,却又飞快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怕惊扰到王嫂。“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谭七彩不停地对自己说这句话,像是在催眠自己,她的脸色吓得惨白,心中一个劲儿地把目前的状况往好处想,却没有办法让自己浑身上下不再颤抖。
“砰!”木板彻底碎裂,木片四处飞散,谭七彩双腿一软蹲了下来,用双手抱着头,保护自己不被四散的碎片溅到。
待一切都安静下来之后,谭七彩听到了脚步声,很多人的脚步声,他们似乎刻意放轻了声音,像是入室抢劫的歹徒。谭七彩小心翼翼地放下手,正好这个角度能够看到那些人的鞋子。绝对不是歹徒,谭七彩心中一惊,但是他们似乎比歹徒更加难对付,这些人穿的都是靴子,布料精细,而且仔细一看还有些统一,像是受人之托而集结前来的,还不忘统一了一下服装。
“给我出来!”这一声,声音并不大,却十分具有威慑力,听上去还有些阴森恐怖。就这么一会儿,不知不觉地,谭七彩整个背脊都被冷汗浸湿了。
过了半晌,谭七彩慢慢地站了起来,用手撑着桌子,不让自己倒下去,脸上尽量保持着最正常的表情,对着面前一帮一米八以上的壮汉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
“各位客官……你们敲门的方式还真是独特啊……想喝什么?”声音都是颤抖的,但是谭七彩已经顾不得了。
“给我上!”领头的那个一声令下,手下的一帮人立刻蜂拥而上,按住谭七彩的手脚,用早就准备好的麻绳将她死死地绑住。她死命地挣扎,但是除了手被麻绳勒出血,没有任何效果。嘴巴里也被塞了擦桌布,一嘴全是酒味和菜油味。还好平时擦桌布洗得干净,谭七彩眼角挂着泪想。
谭七彩的手被粗麻绳勒得生疼,双脚也被人绑了起来,整个人缩成了一个球,被扔在店中的小角落。
她不知道这些人是谁,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破门而入,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把她绑起来。现在这个时间,二狗应该在帮王嫂煮饭烧柴才对,如果他们这个时候出来叫自己吃晚饭的话,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谭七彩几乎不敢再想下去,心中只想着一个念头,他们想要干什么,请速战速决!正想着,他们已经开始不约而同地行动起来。
谭七彩一开始还没有注意到,他们每个人的手上都握着铁具,或是板斧,或是狼牙棒,或是铁锤,各个看上去都极具危险性。他们就这样握着手中的工具,朝着柜子狠狠地砸了下去。
砸裂桌子的声音,砸碎酒坛的声音,板凳被踢飞的声音,各种各样恐怖的声音此起彼伏,谭七彩心中喊着,别砸了,别砸了,口中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响声,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闭上了眼睛,皱着眉头不敢再看。响声不知道持续了多久,谭七彩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些人砸得呼呼直喘气,而地上则四散着碎片和酒液,各种酒的香味飘散开来,混合在一起,混成一股奇香扑面而来,熏得谭七彩满面绯红。见砸得差不多了,领头的那个人挥了挥手,说了声:“走!”
“大哥……”有个人忽然发出声来,指了指谭七彩,“她怎么办?”谭七彩闭着眼睛低着头不敢看他们,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只希望自己在这一瞬间成为隐形人,让他们找不到自己。好在那个领头人摇了摇头说:“这样就行了,张大哥让我们暂时别动她。”“哦。”那个小弟失落地垂下头,跟着那个大哥一同迈出了门,不一会儿便是人去楼空,只留下一片狼藉。
周围安静得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空气中弥漫着高浓度的酒精味,让谭七彩面色潮红。她静静地坐在地上,眼泪慢慢地流干,脸上干巴巴的,难受得很,她很想把嘴巴里的擦桌布吐出来,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
地上碎裂了无数瓷片,她艰难地挪动身躯,摸到一片略显锋利的小碎片,开始一点一点地磨手腕上的粗麻绳。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谭七彩嘴唇疼得惨白,手腕上的粗麻绳还是纹丝不动,只磨了一个微不可见的小口子,可是她的手上却多了不少血条子,全都是小碎片划的。
磨了许久,谭七彩累得气喘吁吁,她终于放弃了,因为手已经疼得麻木,整个手都是湿润的,完全拿不起那个瓷片。她靠在墙边,呆怔地望着带有霉点的天花板,心中泛起一片苦涩。
张大哥,呵呵,只有他了,没错,张松。
不过好在他还存着一分良心,没有对自己做什么。谭七彩觉得心酸,如今落到这地步,还得感谢他的好心。只是让她真正心寒的,并不在这里。她望了望里间不知何时紧紧关上的门,整颗心如同掉进了冰窖里。
虽然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谭七彩还是忍不住伤心。
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傻,他们冲进来的那一刻,自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