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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他还问得一本正经。
“你……你这是要干什么?”谭七彩抬起袖子擦了擦脸,觉得面前这人一定是地狱里的恶魔变的,他一定是上天派下来变各种花样来弄死自己的。司空云倒是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好像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降温啊。”他回答道。
谭七彩无言以对,她撑着手扶了扶额头,觉得脑袋倒是清醒了一些,但是那冷水的刺激让她头痛欲裂。
“降温不是这么降的。”谭七彩抱着脑袋爬到树边,靠在树干上直喘气,心想古代和现代治疗发热的土方法应该是差不多的,司空云不知道?为了确认这一点,谭七彩捂着脑袋痛苦地问他:“你知不知道怎么……怎么降温?”
“用凉水……我见过下人这么给人降温,但是具体怎么做我没见过。”司空云的脸色倒是很严肃,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也不像是在撒谎。
“难道你从小到大都没有头疼脑热过?”
“我从小身体就好,从来没生过病。”
还真是!
她无语地抱着脑袋,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能说些什么……能说什么?人家没生过病!可不就是熊一样壮硕的身子骨吗?
“我也不是故意不想知道的。”司空云皱着眉头看着谭七彩无语的表情,语气有些不满,“你教我不就行了?”
“好吧。”谭七彩喘了一口热气,心想,生个病也挺不容易的,还得教个学生出来。
谭七彩在身上找到一块小方巾递给司空云,让他沾湿了拿过来之后,稍微叠了叠轻轻地放在了额头上。一阵冰凉舒爽的感觉从额头上慢慢地传递下来,灼热的温度遇上温和的冰凉,两者一中和,脑袋便立刻感觉清醒了一些。她长舒一口气,换了个更舒服一些的姿势,闭上眼睛休息。
“这样就有用?”司空云皱着眉头看着她,表示不相信,就这么一块小手帕,若说是用来降温,难道会比刚刚的一捧凉水有用?
“嗯,也许吧。”谭七彩听他这么一说,也有些不确定,她摸了摸额头,这方巾太薄太小,冰凉的温度正在自己皮肤的炙烤下缓缓地升温。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最好就是赶紧找到大夫治病才好。可是这荒郊野岭的,连床和棉被都没有,哪里来的大夫。
秋风送凉,这个夜晚似乎比昨夜更加冷了,一缕缕轻盈的秋风像是环绕着人的身体飘浮着,然后找到小小的衣服缝隙钻进你的身体里一般,谭七彩身体发热,这样的感觉更是明显。她抱紧了自己的胳膊,缩在树下烤着火,脑袋里也像是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烧得她神志都有些不清醒了。
司空云不停地在篝火和河边来来去去,薄薄的方巾一旦变热他便从她的脑袋上取下来,然后重新沾湿了拿过来给她敷在额头上。
谭七彩晕晕乎乎地靠在树边,也不知道司空云将这枯燥而累人的行为重复做了多少遍,不厌其烦,脑袋上热了又冷,冷了又热,却一点也不见好。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月上中天,夜色下的河水波光粼粼,非常漂亮,司空云拧干方巾的水站起身来,刚走到篝火边,就发现谭七彩不对劲。
她不再是靠在树边,而是直接倒在了地上,脸蛋红扑扑的,就如同喝醉了一般。他赶紧上前伸手一摸她的脸颊……简直是烫得吓人。
他恼火地将手中的方巾扔进火中,眼中全是怒意,谁说这么做有用的,这下子病得更严重了!他扶起浑身软绵绵如同棉花一般的谭七彩,抱在怀里,却见她像是已经烧得脑袋有些糊涂了,不停地嘟囔着,说着胡话,根本听不清楚她在说些什么。
隔着衣物都能感受到她皮肤的高温,司空云第一次觉得事情有些不妙。
“喂!谭七彩,你可挺住了。”司空云一脸怒容,像是想发火却强忍着,“别睡!”
也不知道谭七彩有没有听见,她微微皱了皱眉,又舒展开,眼珠子在眼皮子底下转,不知道在做着什么奇怪的梦。
司空云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但是他知道,现在绝对不可以在这个不毛之地坐以待毙,所以他干脆用内力折断一根较粗的树枝,然后将外头的罩衫脱下,弄了些松油涂在上面,缠在树枝上,做了一根简易的火把。
他将谭七彩小心翼翼地背在背上,手持火把,沿着河继续前行。
夜间赶路是十分危险的,手中的火把最多只能支撑一个多时辰,可以稍微让路程安全一点,但是一旦火把烧完,在黑暗中背着一个人赶路,那可是十分巨大的挑战。
谭七彩几乎陷入昏迷,软绵绵地趴在司空云的身上,脸颊刚好贴着他的脖子,一个热乎乎,一个有些冰凉,她觉得那温度真是太舒服了,于是开始不自觉地在他的脖子上蹭来蹭去。司空云正努力用火把照着前行的路,谭七彩这一动,让他的身子一僵,脚步差一点就踏错。“你干什么?”司空云想要阻止她,但是一只手拿着火把,一只手扶着她的身子不让她掉下来,这已经非常辛苦,再没有另一只手来帮他摁住谭七彩,让她不要乱动。
于是谭七彩便肆无忌惮地开始往凉的地方摸,双手原本随意地搭在他的脖子上,这会儿也开始不老实起来,也不知道怎么就找到了他的衣领子,双手如水蛇一般钻进他的衣领,放在了他健硕而微凉的胸膛上。
找好位置之后,谭七彩满意地叹了一口气,嘴里嘟囔着:“舒服啊……”
司空云却是别扭地红了耳朵,现在他的脖子后面贴着谭七彩的脸,胸膛上还有一双手在不停地摸来摸去,像是捂着热水袋,他长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么被一个女孩子“调戏”,现在也说不上是什么心情,只是觉得身体被她带得也有些发热起来。
他咬了咬牙回过头来看了昏迷不醒的谭七彩一眼,只见她闭着眼睛微微皱着眉,似乎有些痛苦的样子,长而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睫毛上还挂着一点点泪珠,晶莹剔透的,应该是发热时身体难受而自然流出来的眼泪。
她的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那种香味很奇怪,又很耐闻,像是酒发酵到一定时候飘出来的香气,又像是热酒时飘散出的酒的味道,令人沉醉。
他不是第一次闻到她身上的味道,但是没有一次像这次一样让他沉醉。
真是个奇怪的女人,竟然会让自己做这样的事,等她醒了一定饶不了她!
司空云呼了一口气,调节了一下自己的气息,忍着生理的冲动,继续艰难地前进。
走了一个多时辰,司空云手中的火把果然燃烧殆尽,变成了炭灰,他没有办法,谭七彩的精神越来越不好,他只能选择继续往前走。
“我为你做的这些事,以后都会让你一一偿还的。”当谭七彩的脑袋换了个方向,嘴巴鼻子都朝着司空云的脖子呼热气时,司空云恼羞成怒地大喝道。
但是谭七彩半昏半醒,趴在他的身上动也不动,让他即使再想发火也无可奈何。
司空云脸色铁青,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一个难对付的女人,平时看上去老老实实的,失去意识之后的行为简直是让他抓狂不已——他是个处于壮年期的正常男人,这样对他的生理的挑战实在是太不人道了。
谭七彩却是什么也不知道,继续抱着这个人形似的热水袋捂手,这边脖子靠热了就换一边,动作自然而熟练,动一下司空云便身体僵硬一下,一路就这样踉踉跄跄的,竟然也走到了森林的边缘。
太阳似乎是在司空云来到森林边的同一时间升起的,一个可爱的小城镇也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明媚的阳光下,为这次荒野逃生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第十三章 大夫
司空云长吸一口气,又长长地呼了出来,将谭七彩从自己的背上放了下来,抱在怀里——他可不想让别人看到她伸手在自己胸膛上乱摸的情景。
小城镇的人们起得很早,太阳刚出来,各个房子里边就冒出了一缕缕半透明的炊烟,早餐的香味从山脚下一直飘到了山上司空云的鼻子里,他看了看怀中嘴唇愈发苍白的谭七彩,再也不耽搁,直接走小路滑下了山坡,来到了城镇中。
这里的人们并不富裕,一个个都是穿着粗布衣,大多数都是靠山吃饭。所以当司空云穿着一身名贵却破破烂烂的衣裳走在街上的时候,还是有一大堆的人出来围观看热闹。他们好奇地打量着司空云,对他的来历似乎非常有兴趣,他们的出现,似乎是为这个城镇波澜不惊的平静生活带来了一个不得了的故事,不一会儿,街道上便挤满了看热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