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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现在这个身体的体质与原来的完全相反,是一喝就醉的身体吗?对一个嗜酒的人来说,一喝酒便醉简直是对她最大的折磨。
第二日,谭七彩天还未亮便起床酿酒,一直忙碌到朝阳升起,这才将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思绪给赶走。昨日失败的套话让她一晚上都没睡好,一闭上眼睛脑袋里浮现出的永远是那张面无表情的面孔,这让她没来由地感觉到烦躁。
时间一到,开门摆酒,平静的一日又开始了。
直到一个时辰之后,小酒馆的门口再次出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他依旧穿着那身破旧的衣服,依旧是干净整洁的样子,这一次他好似心情不错,眼中含笑地看着谭七彩,并示意谭七彩坐在他的对面。
谭七彩不客气地坐下,把酒壶放在他的面前,便不再有动作。
“怎么,今天自己不来一杯?”他自己倒了酒,放在鼻尖处闻了闻,唇边浮起弧度,“不错,不知为何,喝了你酿的酒,其他的酒是再也喝不下了。”
虽然语气很平和,但是谭七彩从他的字字句句中听出了嘲讽之意,心中很是气恼,但是也没办法,谁让自己的酒量确实不济呢。
“你穿得这样简朴,可点的却是本店最贵的苦艾酒,你就不怕别人看出端倪?”谭七彩随口问道。
“看出来又如何。”他似乎不以为意,注意力显然不在这个方面。谭七彩顺着他的目光往前台看去,只见二狗正皱着眉头看着这个方向,似乎对男子很是不满。
男子却悠闲地继续喝着酒,只有谭七彩觉得自己这样与他坐着似乎像是借机偷懒,昨日一整天小酒馆都是王嫂和二狗两个人忙进忙出撑起了场面,自己则是睡了一整天,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她站起身,想离开去帮忙,这时一直惜字如金的男子却忽然主动地开口说话:“那店小二是你丈夫?”
“啊?”谭七彩感觉有些奇怪,“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男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只是好奇而已。”
“嗯,我得去帮忙了,你慢慢……”
“你的名字叫谭七彩?”男子打断她的话,直截了当地问。
“嗯,你是怎么知道的?”
“听别人这么叫你。”男子回答道。
谭七彩怀疑地皱了皱眉,在这里只有二狗会叫自己的名字,而且一般都只是叫“七彩”两个字而已,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姓氏的?
不过她已经无暇考虑这些细枝末节的问题,因为此时这名男子又抛出了另外的问题,让她整个人一下子都紧张了起来。
“你爹爹可知道你现在的样子?”
不过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她思考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若自己真是哪家走散的女儿,那所谓的爹爹如果真的知道,不可能一直不来找她,不来寻她。
“可想让他知道?”
谭七彩心里一“咯噔”,这个问题她还真没有考虑过。
此前她确实是想弄清楚这些事情,搞清楚自己这个身体的主人究竟认识一些什么样的人,有着什么样的家庭。但是在确定了这一切之后,她的心中却生出了一种鸵鸟情结。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她并不想面对着别人的父母,装作自己是另外一个人。
可是这样对这个身体的父母来说,似乎不太公平。
“看来你并不想这么做,或者说,你爹爹本身似乎也没有找你的意思。”男子喝完了最后一口酒,嘴角难得地勾起了一抹笑意,但是那抹笑却并不温暖,让谭七彩浑身上下都打了个寒战,“这又是为什么呢?”
她感觉,从见到这个人,到自己套他的话,自己这次的这番作为,也许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她根本就没可能从他的嘴里套出话来,从一开始,对方就在找她的破绽。
“我一开始并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离开家做出这些事情,但是见到你之后,我算是明白了一些。”他站起身来,俯视着她,“你变了,与从前大不相同,若是其他人见到你,恐怕真的认不出来,不过……你瞒不过我。”
他伸手抬起谭七彩的下巴,这样的动作让谭七彩觉得此人十分无礼,但是在他冰冷目光的注视下,她竟然不敢动弹。
“能告诉我令尊的姓名吗?”
谭七彩面色一白,知道自己完了。
“我还有事要忙……”她慌不择路,转头就走,却被男子眼疾手快地抓住了胳膊,毫不留情地拽到了他的跟前。
“这就想逃了?果然,事情就如我所想的那般。”男子冷笑。
“想不起来,便不想了,你能不能当作没有见过我,从一开始就不认识我?就当是我求你。”
谭七彩已经乱了方寸,她不知道面前的人究竟跟自己是什么关系,究竟会干出什么样的事情,这种未知的危险让她觉得十分不安。
“这可就由不得你了。”男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像是最后确定了要知道的事情,然后松开她的手,扔下五两银子,大步跨出了酒馆,消失了踪影。
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谭七彩无力地蹲了下来,捂着脸,觉得再也没有比现在更糟糕的情况了。
二狗见她的表情十分痛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赶紧扔下手头的活儿跑过来,关切地问道:“七彩,你没事儿吧,哪儿疼?”
“没有,我没事儿。”谭七彩赶紧摇摇头,“你先去忙吧,我一会儿就来。”
“好的,如果不舒服一定要说啊。”说完这番话,二狗便继续忙去了。谭七彩一个人在座位上发了会儿呆之后,直起身子继续干活。
那人的话不停地在她的耳边萦绕,她不知道他究竟知道些什么,“你爹爹本身并没有找你的意思”又意味着什么?难道她已经被自己的家人抛弃了?
既然这样的话,他又打算做什么呢?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没有一天不在想着回到原本的现代社会,但是自从这位男子出现之后,她想回去的心情愈加迫切起来。女人的第六感让她感觉到了危险,让她想躲开前面自己即将面临的原本不属于自己的波折,可是找到回去的方法对她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该怎么办呢?”谭七彩想得脑袋疼,却依然没法从刚刚那位男子所说的话当中找到更多的线索。
不管怎么样,日子还要继续过下去,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担心也没有什么用处,至于那个男子究竟要做什么……这种问题到发生的时候再考虑吧。
日子一天天过去,谭七彩前几日还担惊受怕,每次酒馆门口停下好一点的马车,她的心里都“咯噔”一下,每天整颗心都是悬着的,没过上几天的安生日子。但是自那以后,那人便再也没有出现在小酒馆,渐渐地,她终于放宽了心。
也许他不会再来了。
不过每次门口出现穿着华贵的客人时,她还是会心中一紧。
这一日,又是风平浪静,谭七彩一面听着身边的人无休止地谈论着七皇子的婚事,一面有些无聊地数着铜钱。
七皇子,七皇子,又是七皇子,每天谭七彩都能把同样的故事听上个好几遍,七皇子和那谭家三小姐的生平她几乎都能背下来了。
忽然店门口光线一暗,一辆样式华贵低调的马车静静地停在了酒馆门口。二狗子赶紧上去迎客,只见车上下来一个穿着青色衣衫的少年,长相清秀,嘴角带着笑窝,看上去非常平易近人。他乐呵呵地环顾四周,鼻子动了动,像是在闻周围的酒香。
二狗看着那贵气逼人的马车已经有些愣神,连少年下车都忘记了上去迎接,谭七彩赶紧上前去拽了拽二狗,他这才回过神来。
“客官里边请。”
“不用了,不用了。”少年笑着摆了摆手,对二狗说,“听说你们这儿的酒特别好喝,我们家公子是位嗜酒的,特意差我来买些回去,把你们这儿最好的酒拿些出来就行。”少年说话客气礼貌,让人听着心中很是舒服。
“不知你们家公子比较喜欢哪种酒?”
“禁得起细品的。”少年细细看了看谭七彩的脸,微微躬了躬身子,微笑着回答。
谭七彩也回了个礼,让二狗招呼着,自己则去酒窖里取酒。
禁得起细品的酒,最好不过葡萄酒了。谭七彩早就酿了一些葡萄酒的试验品,有一些十分成功,到现在刚好发酵得正是时候,一直想找个时间上架拿出来卖,正好借这个机会卖给这位少年。
她取了一小部分装进小酒罐,抱出去递给了他。
那少年接过酒,便直接给二狗付了并不便宜的酒钱,抱着酒罐宝贝似的上了马车,临走还朝着谭七彩挥了挥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