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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趴在窗前发呆,楼下庭院中的人也越来越多,花姐站在院子里的一大束花丛旁边,正跟一个男子聊着什么,一向淡然的她神色竟然有些慌张。
谭七彩皱了皱眉,却立刻认出了那个背对着自己的男子的身影,她猛地站起身来,心脏怦怦直跳,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开始逆流。
他……他为什么会来这里?
谭七彩手忙脚乱地关窗户,差点打翻了香炉,好不容易把香炉扶稳了放进屋子,再准备关窗子的时候,她却不小心注意到下面的那两个人的视线不知道何时已经全部聚焦到了自己的身上。
按理说,从地理位置来看,谭七彩俯视着司空云的头顶,气势上应该更胜一筹,可是事实上,在司空云乌黑眼眸的注视下,她满心都是恐惧。
“你不是说没有这个人吗?”司空云的声音清冷,话虽是对花姐说的,但是眼光却没有从谭七彩的身上挪开半分。
“她……她是新来的颜儿,并不是您要找的人啊,而且她还没被调教好,不好接客的呀。”花姐赶紧解释道。
谭七彩“砰”的一声关上窗子,大口大口地喘气,她冲到衣柜前,将自己仅有的几件麻布衣裳一股脑地翻了出来扔在床上,又找出包包袱的布来,开始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家当。
如果谭展颜知道自己见到了司空云……谭七彩脑子里飞速地掠过几个画面,各个都是以红色为基调的自己的多种死法和王嫂、二狗的各种惨状。
没办法了,躲一躲,回头再跟花姐解释,谭七彩急得一头汗,随便系了系包袱背在身上便推开门,门外却刚好站了一个侍女,将谭七彩吓得不轻。
“颜儿姑娘,有位客官找您。”
这么快?谭七彩看了看窗户,又看了看这个侍女,觉得司空云的速度简直快得不可思议,她咽了口唾沫,问道,“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位非常英俊的公子,已经在对面的厢房里等您了。”侍女回答道。
英俊的公子……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司空云确实长得一表人才,应该就是他了,谭七彩打着退堂鼓,说:“可是我明日才能接客。”
“没关系的,颜儿姑娘,花姐吩咐过了,就是让您过去陪他说说话。”侍女见她一脸惊恐,不由得笑了起来,以为她像其他刚来的姑娘们一样,第一次接客紧张成这样。
她确实是紧张,但是恐惧的情绪比紧张更多。
不过这才过了几分钟,花姐就已经妥协了吗?谭七彩对此很是失望。
“颜儿姑娘,您快过去吧,您要是不过去,花姐说不定连我一起罚了。”侍女说完顺势握住谭七彩的手,将她的包袱扯了下来,“快来吧。”
谭七彩叹了一口气,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她走了。
到了厢房的门口之后,侍女将人送到位便站到了一边,谭七彩伸出手来准备敲门,手却像是被什么控制住了一样,怎么也敲不下去。
一想到司空云那张冰冷的脸和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谭七彩便紧张得浑身僵硬,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来到了班主任的门前准备认错一样。
丝竹管弦之声悦耳动听,皆是从旁边的厢房中传来,只有她面前的这一间厢房里面,十分安静,侍女站在旁边皱着眉头看着她,有些蠢蠢欲动,似乎想帮她把门给敲了。
正在她内心混乱无比,纠结于拔腿就跑还是敲门进去的时候,厢房的门却忽然打开了。
屋内的灯光将面前这位男子的身影照得十分柔和,月牙白的衣裳泛着柔和的光,如同天边的月色,温润得让人沉醉。
“二皇……唔!”司空仪一只手捂住她的嘴,一只手将她拽进厢房,并迅速地关上了门。
侍女目瞪口呆地看着刚刚那一瞬间发生的一切,眨了眨眼睛,许久才回过神来。
谭七彩站在墙边,目瞪口呆地看着距离自己仅仅几厘米远的熟悉面孔,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竟然会从凶神恶煞的司空云变成司空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司空仪松开抓着谭七彩的手,道了声失礼。
谭七彩哪里会注意这些细枝末节,她几乎对司空仪感激涕零,艺坊中有规矩,姑娘在接客的时候,其他客人是不可以来打扰的,这就表明,只要司空仪现在在这里,司空云就别想进来,除非他俩是一伙的。
但是从七皇子大婚二人相遇来看,他们两个的关系似乎并不是很好,所以这种可能性小之又小。
她连连道谢,反倒弄得司空仪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不用谢我。”司空仪见她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不由得笑道,“只是太过想念你酿的酒了,得知你已经离开京城,我实在是舍不得。”
谭七彩脸一热,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对你上心的似乎不止我一个人。”司空仪瞄了瞄门外,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他见谭七彩面有难色,看着她的目光愈加柔和起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将烦恼告诉我,也许我能帮你。”
“其实并没有什么烦恼……”谭七彩摇了摇头,司空仪的出现已经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只要躲过了司空云,那么一切好说。
“谭姑娘。”司空仪眉头微皱,定定地看着她,“不要逞强。”
谭七彩沉默地垂下了头。
她并不是逞强,只是面前的人还不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若是暴露了,肯定会牵出不少的麻烦来。
司空仪缓缓抬起手,用手指勾起她披散在肩膀上的一缕乌黑的发丝:“我相信,不会有姑娘自愿来这种地方以声色侍人……你是喜欢酿酒的吧?”
谭七彩心一动,抬起头来看着司空仪,他清亮的眼神中带着一股真诚,语气虽然温柔,一字一句都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人不想拒绝,也不能拒绝。
这个人是可靠的,她心想。
“我确实不是自愿的。”谭七彩咬了咬唇,“但是我也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离开京城以后,我便被人贩子卖到了这里,虽然琴棋书画都不会,也不是喜欢的职业,但是好歹可以谋生。”
“你不会琴棋书画?”司空仪眸色微深,似乎想到了什么。
谭七彩坦然地点了点头。
“为何被逼到如此境地?为何离开京城?”司空仪的语气中透出关切和担忧,这反倒让谭七彩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但是离开京城的真正原因,她却不知该怎么开口,关于谭展颜的事情万一说了出来,也就等于将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抱歉,我不该这样问你。”司空仪面露歉意,“若是有难言之隐的话,不说也无妨。”
“该说抱歉的是我。”她确实有难言之隐,但是司空仪的道歉还是让她感觉到深深的愧疚,但是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不如……”司空仪顿了顿,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问,“来我府上可好?”
谭七彩一下子愣住了。
她刚刚听到了什么?一定是听错了。
“来我府上可好?”仿佛是回答谭七彩的疑问,司空仪将刚刚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这回谭七彩倒是听清楚了,但是心中的惊讶却丝毫未减,说:“为……为什么?”
“此时我也没有办法给你安排更好的去处,能想到的暂时也就只有这个办法,若是你不嫌弃的话,明日就随我回去,暂时在我那里歇脚,到时若是有什么更好的去处,再离开。”司空仪说得十分诚恳,但是谭七彩却觉得十分不好意思,她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她首先考虑到的是她答应了谭展颜的事,留在京城,万一给谭展颜撞见了自己,那么二狗他们的性命岂不是有危险?“不行……我得离开京城……”谭七彩想到这个原因,还是摇了摇头。
“有什么不想见的人吗?”司空仪猜测道。谭七彩无奈地点了点头,重复着说,“我一定得离开。”
“可是你独自一人,实在让人不放心。”司空仪微微皱了皱眉,建议道,“不如这样,你到我府上,为我酿酒,可以一直不用出门,要什么材料都可以跟竹青说,而你在我府上这件事,我会让人好好地保密。”“这样真的可以吗?”谭七彩有些心动了,能在那样好的环境下酿酒,一定会有新的突破,但是她何德何能……“当然可以。”他微笑着说,“你乐意为我一人酿酒,我可是开心还来不及。你可知道,自从喝了你酿的酒,再喝其他的酒,根本就尝不出什么味道。”
谭七彩听了他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的话里当然是有夸张的成分,但是谭七彩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