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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中满是心虚与哀伤,看得我心疼。
小傻瓜,我早就知道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摔下悬崖之后?不,其实早在那之前。
自从谭舒颜消失之后,我一直在派人找她,忽然有一天,鸿毅冲进我的书房,告诉我找到了。
我立刻出发,循着他给我的路线找到了她所在的地方,那个破旧的小酒馆。
我发誓,那是我看过的,最美的画面。
昏黄的夕阳快要落山,阳光洒进破旧的小酒馆,她抱着一个老旧的木抽屉,将铜钱一枚一枚地、小心翼翼地拿出来,嘴巴里嘟囔着奇怪的话语,像是数字,又像是口诀,让人听不懂。
细碎的头发从她的肩膀上落下,她将不听话的头发捋到耳后,却被我的脚步惊得抬起了头,转瞬间却绽放出最自然不做作的笑容,夹杂着些许歉意。
她说:“客官,已经打烊了。”
没有了往常的华服,没有了华贵的金银珠玉,没有了精致的妆容,穿着素雅的麻布衣裳的她,却美得让我心惊。
但是这种美却让我感到陌生。
谭舒颜是一张简单的白纸,她纯白,干净,被谭相保护得太好,在肮脏、污秽、钩心斗角的宫廷贵族、官家儿女中存在着,难得,让人感到舒服,想珍惜,让她保持原有的干净。
但是面前的这个“谭舒颜”不同。
她是深潭中的泉水,远远看去清澈见底,但是细看却发现,其中的景色令人目不暇接,让人想潜入其中一探究竟。
她不是谭舒颜,越是跟她接触,我便越是确信这一点。
但是她的长相和身上的信物却又与谭舒颜一模一样,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仔细调查她,排除了阴谋论,确信了谭家并不知道她人在京城这一点之后,我非常愉快地开始了我的计划。
就算她不是谭舒颜,遇上了我,她也别想逃开。
可是好的东西总是太过瞩目,好的姑娘也是如此。
她因为我陷入危险,一些不怎么讨人喜欢的人相继注意到了她,心怀鬼胎的,嫉妒的,羡慕的……可是她只能是我的。
脱掉了皇袍,我没有任何的遗憾,但是如果失去了她,我会遗憾一辈子。
对于现在的结果,我非常满意。
今晚的月色格外好,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的身上,如同笼上了一层烟纱。
我将她搂得更紧了,她睫毛轻颤,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动作,伸出手来自然地搂住了我的脖子,趴在我的胸膛上继续熟睡。
我不禁笑了。
今日白日是酒馆开张三年的日子,她安排了个“大酬宾”活动,这几年她一无聊就开始折腾这些活动,什么跳楼价甩卖,亏本大处理,双十一活动……没想到每次还真能吸引不少人。酒馆的名声被她折腾得火遍了大江南北,她也成了有名的“当垆醉妃”。
这一次也是,里里外外来了一大票酒鬼来庆贺,他们喝得东倒西歪,虽然他们都不太敢在我面前造次,但是看见她就跟一群苍蝇似的围着她打转,还是让我心中十分不爽快。
不过,见她忙里忙外兴奋得不行的样子,我还是没有阻止她,只是稍微叮嘱了她几句,结果她却笑着说我像霸道总裁。
我疑惑地问她,霸道总裁是谁,这个姓好像并不常见,她却笑得直捶桌。
戚凤竹和唐牧这两个闹腾的小夫妻也过来帮忙,唐牧还好,戚凤竹那个疯女子简直是全程帮倒忙,唯恐天下不乱的作态把飞影帮的帮众全招了过来,弄得我一个头两个大。
不过七彩倒是开心极了,整天都是笑笑闹闹的,望着我的眼中满满都是幸福。
她开心,我也就开心了。
不过以后也要看紧她才行,一个没注意她就偷偷尝了几口酒,最后整个人像个孩子似的趴在酒桌上睡着了,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
下次偷喝酒,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吻了吻她的额头,闭上了眼睛:“爱你,我的当垆醉妃。”
番外四
院子里的紫藤花又开了,淡紫色的花儿拥在一起,盛开在阳光下,明艳动人。
过去的那些恼人的回忆又像阴魂不散的鬼魂一般缠上了我的身躯,侵入了我的大脑,让我整个人都处在了驱散不了的阴影当中,让我的心脏隐隐作痛,仿若陷入了乌黑无底的泥沼当中,窒息,痛苦难忍。
“小姐,你又在发呆了。”思绪被清亮的声音猛然打断,我的贴身小丫鬟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一面说着话一面将碗小心翼翼地递到了我的跟前,“小姐,该喝药了。”
一股刺鼻又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让我的心情愈加烦躁,胃里也隐隐有些作呕。
“今儿不想喝这个,端走吧。”
“可是,老爷他吩咐过,让您一定要喝药,喝了药才能养好身子,养好了身子才能……”
“才能怎么样?”我打断小丫鬟的话,语气十分不友善。
“才能……”被我打断以后,她有些战战兢兢的,说话都不利索了,“才能过上正常的日子……”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不正常?”我不怒反笑,反问道。
看见我的笑容,她更是像见了鬼似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手中的药碗都有些拿不稳,茶污一般的药水洒在了衣襟上,脏了一片。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滚!”
话音一落,她便抽筋般地挣扎起身,飞快地跑没了影儿。
呵呵,她近来视我为洪水猛兽,几乎把我当作鬼魂一般看待……还有那些下人,他们看到我的时候,那种惧怕、惊恐,又带着鄙夷的眼神,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
不就是被自己心爱的人休妻,赶出门,被自己的妹妹取代自己的地位吗?哈哈……尽情地鄙夷吧,不管怎么样,我确实是输了,输得彻底。
丫鬟小厮们没有一个敢接近我,要不是我那个偏心的爹爹还记着我,没事儿过来看我一眼,我恐怕早就饿死在了这小小的后院当中。
这就是败者的命运。
一晃两年过去了。
司空云,你……现在过得很好吧?
紫藤花的阴影下真是舒服啊。
大夫说我“郁则气结”,放他的狗屁,我这不是好得很。
偶尔会听到那些丫鬟小厮们议论我,说我疯了,听了我只想笑,我才没有疯。
我的记忆还清晰,我的脑袋也清醒着,非常清醒,甚至比以前还要清醒,幼年时的回忆还好端端地待在我的脑袋里,我的心里,那么清楚,那么清楚!每天都会像走马灯一般放一遍,一遍又一遍。
“花开得这么好,你怎么看上去这么不开心?”司空云的面庞依旧冷漠而精致。
“因为你不在我身边,所以我才不开心。”我泪眼蒙眬地看着他,而他却丝毫不为所动,因为他的身旁,早就站着一位亭亭玉立的姑娘,那人虽然跟我有些相似,但却笑颜明媚,如阳光般刺眼。
他深情地看着她,将她搂进怀里。
“不……我不允许……不行……”我捂着脸,心如刀绞般生疼。
“是你把他推到了她的身边。”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
我抬起头。
一身白衣亮得刺眼,这人长着一张太过漂亮的脸,面带笑容,黑色的眸子却如冰窖一般寒冷。
司空仪,这个虚伪的家伙,他来做什么?
“是你把他推到了她的身边。”司空仪又将那话说了一遍。
“胡说八道!”我皱眉呵斥他,他却站在我面前死死地盯着我,慢慢地,越来越小,变成了小时候的模样,身形变小了,眉眼当中却是满满的阴郁。
我想起来了……这个人,谭舒颜诞辰那天,他也在的。
在我看到司空云和谭舒颜笑闹之后,这个男孩不知道何时站在了我的身边,带着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微笑,对我说:“是你,把他推到了她的身边。”
不是的,你胡说。
你也是输家,你明明已经输给了司空云,你已经死了。
“你跟我是一样的。”司空仪的笑脸可怖,他慢慢地逼近,将我困在阴影中,“我们是同一类人。”
“同一类人?笑话。”我对他说的话嗤之以鼻,“我怎么可能跟你这种人是同一类人。”
“哦?”司空仪不怒反笑,笑容愈加可怖。
“别以为你做的那些混事没有人知道!”
是的,我全都看到了,这个人,是披着人皮的鬼。
我还记得,在一次宫廷宴会上,我离席透气,正好撞上了他和他的妃子,温如卿,躲在阴影处,他掐着她的脖子,死死地。
那可怜的妃子憋得满面通红,眼里满是绝望。
他逼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