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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一到了自己的身上就犹如黄沙迷了眼,什么都看不清楚了呢?
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他曾经还为之不屑一顾,甚至是嗤之以鼻,没想到今天他也成了这样的人,当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当局之谜,旁观者清!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福伯站在原地一动也没有动,而等风青山将将风芊芊放到床上以后他又急匆匆的走了出来,当看到福伯还站在原地时他怒吼一声道:“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我把沈迁叫来,快,快去,快去请沈大夫来。”
先前在裕景山庄内没有灯,也不敢多做片刻的停留,风青山没有来得及查看风芊芊身上的伤。可就在刚刚他将女儿放到床上时看到了,脖子处的勒痕,脸上的泪痕,还有手臂上大大小小的淤青都令他心痛至极,也无法想象她身上到底还有多少伤,而这段时间内她又受了多少折磨,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
说实话他很心疼,也深深的感到自责,自责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找到她,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冲进去救她。如果早一点,再早一点,那么她就不会受这么多的苦了。
心痛难耐又急又气,以致于风青山说话的声音很大很大,比往常也不知提高了多少分贝,大的吓了福伯一跳,也瞬间将他拉回了现实。
尊卑有别,主仆有分,尽管一向忠心耿耿的福伯对风青山很失望,很生气,却并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他忽然间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有些人、有些事必须要风青山自己看明白,看清楚了才行,否则即便是他说破了嘴,说烂了舌头,也没有用,也无济于事。
他也永远不知道到底谁才是他的亲生女儿,谁才是他应该捧在手心里以及疼在心尖上的孩子。乐平公主因他而死,至死都不愿意将毒过到他的身上,他这般对待风九幽,不知他真的看清楚看明白以后会怎么想,怎么样?
弯腰低头似往常一般恭敬,福伯宠辱不惊淡淡的说道:“是,老爷,奴才这就去请!”
语毕,他转身抬步就要离开去别院请沈迁沈大夫。
刚走两步就被风青山叫住,只听他又心急火燎的吩咐道:“还有,还有把之前九儿给我留下的救命良药拿过来,雪山之巅的护心丸最是好用,有伤治伤无伤医病,无病也能强体,你统统都拿过来给芊芊吃。芊芊遭了那么大的罪身体一定很虚弱,必定是要好好补一补的,你快去拿吧。”
心中一怔登时一愣,看不惯风青山想要为风九幽打抱不平的福伯慢慢的转过了身。说实话他很惊讶,风青山所言再一次令他感到震惊,他直直的看着面前朝夕相处了半生的主子,突然间觉得好陌生,也觉得他真的真的好过分,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先不说护心丸乃是雪山之巅的秘药,是江湖上万金难求的良药,就只说这是风九幽留下给他解毒用的药,他就不能给风芊芊吃。更何况她又不是要死了,还统统拿给她吃,他以为还有多少,还剩多少。
想到当初自己是如何求风九幽为他解毒的,风九幽又是如何被花柳儿母女欺负的,福伯收回了视线,再次低下了头,一字一句的沉声道:“大小姐给的药已经吃完了,护心丸昨天是最后一颗,老爷已经吃了,没有了。”
亲眼见证了滴血验亲的整个全过程,福伯清楚的知道风芊芊不是风青山亲生的,是花柳儿和裴管家所生的野种。他虽不能左右风青山的思想,也管不了这些事情,却可以不将风九幽辛辛苦苦做的药给她吃,更何况她也不配。
话音未落担心女儿的风青山就立刻炸了毛,他脱口而出声声质问道:“没有了,这怎么可能,九儿之前给了那么多,在雪山之巅的时候若兰还拿了一瓶,怎么可能就没有了?”
因为亲眼看到过,心里也大概有数,风青山不相信,他本能的认为福伯在撒谎,在骗他。
嘴角上扬一脸苦笑,福伯听出了他的怀疑,质疑,不过他仍旧是不动声色,也没有将心中的怒气发泄出来。仅仅只是低着头毕恭毕敬的对他说:“老奴老了,记性也大不如从前了,大小姐给的时候老奴没有数,不知道有多少,再加上老爷天天都要吃,并且每一次吃的都有多有少,老奴也没有记。至于若兰姑娘给了多少老奴也不记得了,但身上的确是没有了,如果老爷不信可以去搜,倘若是老奴私藏了,偷吃了,老爷尽管责罚。”
第1736章 父女情深三
扑通一声福伯跪下了,他跟了风青山大半生这虽然不是第一次给他下跪,却是第一次因为被怀疑、质疑向他下跪。无疑,他寒了心,也真的对他失望至极。
老奴知主,主也知奴,这一跪不禁表明了福伯的态度也吓了风青山一跳,而处于暴怒中的他也大吃一惊,似乎怎么也没有想到福伯会给他跪下,并且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言辞诚恳不似假话,风青山被这一跪给跪蒙了,与此同时也彻底的冷静了下来,并且清楚的意识到自己说话说重了。
居高临下看着跟自己一样老了不少的福伯,风青山心中五味杂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连忙解释道:“我,我太着急了,你别放在心上,你跟了我大半生,你的脾性人品我都是知道的,这么多年你从来没有向我撒过一次谎,没有骗过我一次,你怎么可能会偷吃护心丸呢?是我老糊涂了,你起来吧。”
说话间他走下了台阶,弯腰上前扶起福伯又语重心长一脸难受的说:“你是没有看到芊芊身上的伤,不知道她离开风府以后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我看着实在是心疼,一时心急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更不要怪我。既然九儿留下的那些药没有了,那就暂时罢了,等芊芊醒了我就去找北宫,听雪山之巅的人说他在这儿,他是雪老身边的人,相信手上有护心丸。”
纵然风家由花柳儿掌家以后就跟雪山之巅断了生意上的往来,风青山还是有跟他们联络的,再加上他手中有雪老相赠的令牌,想要见雪山之巅的人并不难。而这也是他之前为什么能将口信送到北国宫中,送到画影以及北宫手里的原因。
失望至极不愿多言,有关风芊芊的事情福伯是一句都不想再听下去,只见他先是不着痕迹的避开风青山伸来的手,再径自起身向后退了一步。然后对着他毕恭毕敬的行礼道:“不知老爷是否还有别的什么事情吩咐,要是没有老奴就先去请沈大夫了。”
咯噔一声骤然愣住,风青山没有想到福伯多年不犯的驴脾气竟然又上来了。心中无奈,也拿他没有什么办法,更不可能将他怎么样,一脸烦躁,他道:“你……唉,罢了,你去吧,让孙淼来,我有事要他去办。”
言罢,风青山转身踏上台阶准备去看看自己的女儿风芊芊,看看言如雪是否给她换好衣服了,而她身上又到底有多少伤。
原本福伯是不想再多说一句的,可想到北宫前不久送来的回复,他不得不出言叫住风青山,并且道:“如果老爷是要孙淼过去找北宫要护心丸的话,那大可不必去了。”
“为什么?”闻声回头满脸疑惑,风青山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也很是紧张,显然,他真的很在乎风芊芊,也很怕她没有护心丸吃。
低头垂眸盯着自己的鞋尖,福伯不温不火不紧不慢的据实以禀道:“先前老爷写信给雪老说是想暂借十五年前用作给大小姐治病的十箱金叶子,今天下午雪山之巅的人已经递了回复。”
心中涌出不好的感觉,风青山下了一层台阶,然后有些紧张的盯着福伯问:“雪老怎么说?”
伸手入怀递上一封书信,福伯回禀道:“信不是雪老回的,但奴才问了那前来送信的人,他说这是北宫亲笔所书,也是雪老和夫人的意思。”
知道北宫乃是雪老的心腹,也是雪阁的阁主,风青山没有任何的怀疑,伸手接过书信就仔细的看了起来。
兴许是顾虑到他们父女的关系,又兴许是为了雪老夫妇,北宫在信中的回复并没有风九幽那么直接,也没有说的那么决绝。只是非常含蓄且婉转的表达了拒绝,并且细数了风九幽这十五年间在雪山之巅解毒买药所需的银两。
风青山是聪明人,他看过北宫的信后明白了,不过这样的结果却是他没有预料到的,要知道雪老夫妇乃是江湖豪杰,虽不说将金银视为粪土却也并不在乎。而且他所借的只不过是当年送给他的十箱金叶子,并不是他本身自己的银两,最主要的是他之前说这十箱金叶子一直没有用,准备留给风九幽出嫁,所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不会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