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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真依旧闭着眼,随手拨了拨池水往脸上泼,如此几番,才不紧不慢道:“也不是胡闹,算是小有所获。”
她缓缓睁开美目,没有半分情绪外露。
哗的一声,美人儿出浴,玲珑有致的曲线呈现在空气中,只一瞬,长袍便掩住了大半风光。
“小夏子说那位失忆了,你信吗?”
半是嘲讽半是凉意的声音幽幽从头顶传来,青禾替她整理衣衫的手一顿,微微有些诧异间或吃惊。
“反正哀家是不信的。”她又道,声音又凉了几分:“那厮心肠黑着呢,吃不准一个不小心便是要摆哀家一道儿,不可不防!”
青禾听着,轻轻替她将头发绞干:“奴婢也不清楚,只不过,皇上的性子委实变了些。”
赫连真哼了一声没答话,只怕不止这一星半点!
殿外忽的闹了起来,赫连真眉头一皱,下一刻果然听见小孩子的哭闹声以及宫人们手忙脚乱的声音。
“公主,太后正在沐浴,公主……”
宫人们拦不住,小小的身影已经进了内殿饶过了屏风,直奔赫连真而来。
“母后……”小哭包扁着嘴,小脸儿上哭得惨兮兮的,五官差点挤成了一团。
赫连真笑着蹲下身,将小哭包抱了起来,心疼的问:“哟,宝贝儿,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小哭包愈发哭得大声,也不说话,只搂着赫连真的脖子,一个劲儿的往她怀里挤。
跟进来的宫人们跪倒一大片,亦是可怜的模样:“太后,奴婢拦不住……”
小哭包瞪着黑溜溜的大眼睛转了转,傲娇的哼了一声,又将赫连真抱紧了几分。
“行了,行了,下去吧。”赫连真叹了口气,无可奈何道:“都是哀家惯的!”
“好了,哀家的脖子都被你搂断了。”赫连真拍了拍小哭包的小屁股,笑问:“谁惹咱们小公主生气了,恩?”
小哭包哼哼不说话。
赫连真将目光移向随侍在旁的妇人,秀眉挑了挑,道:“抬起头来。”
跪在地上的妇人战战兢兢抬起头,又给赫连真行了一个大礼:“奴婢辛氏拜见太后。”
“你是伺候公主的嬷嬷?”
“是。”辛嬷嬷以头碰地,身子愈发抖得厉害。
“哀家记得似乎不是你。”
青禾见那辛嬷嬷在赫连真的逼问下怕成这副模样,心道是个胆儿小的,便笑道:“娘娘忘记了,以往伺候公主的白嬷嬷害了病,这辛嬷嬷应当是内务府派过来的,瞧着挺老实的。”
“恩。”赫连真点点头,见这妇人普通得紧,胆子又小,怕是自个儿想多了,也就不多为难她。
“哀家问你,公主今日可是碰见谁了?”
“回太后,公主今日从学堂回来,碰上…碰上江妃娘娘了,江妃娘娘逗了公主几句……”
☆、第十六章 :始笑子卿心计失(6)
江妃?当是离开凤章宫的时候正巧碰上了。
提到江妃,小哭包又哼哼唧唧的,嚷嚷:“她是坏女人,我不喜欢她,母后你赶她走!”
“哦?”
赫连真拍拍小哭包的背,以示安抚,目光却是锐利的盯向辛嬷嬷,虽是笑着,那笑容却渗着寒意:“江妃怎么惹着公主了?”
这番,辛嬷嬷没敢再开口,只是整个人又哆嗦了起来,惹得赫连真邪火冒。
“你抖什么!只管说就是,哀家还能吃了你不成!”
“江妃…江妃说太后…太后不是公主的母后……”
赫连真的笑容敛了下来,眸光淬了冰一般,问:“还有呢?”
辛嬷嬷再不敢答话,咚咚的磕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赫连真一脚踹上她的心窝,早已没了耐心,喝道:“狗奴才,哀家在问你话,要是有一字半句漏了错了,你可就真该死了!”
“是,是,江妃说是太后害死了公主的母妃,奴婢不敢胡说八道,太后恕罪。”
净房里倏地静默了下来,辛嬷嬷更是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小哭包嚎啕大哭起来,揪着赫连真的衣服嚷:“母后……”
小模样儿委屈极了。
赫连真心口憋着一口气不上不下,敛了怒火,抱着小哭包哄:“乖,不哭,那江妃是自己生不出女儿,嫉妒咱们安宁呢,不哭,母后的小心肝儿,可别听这些贱蹄子胡说八道,母后好不容易将你拉扯大了,可不是让别人欺负的。”
好不容易将小哭包哄好了,赫连真方才换好的衣衫早已被眼泪鼻涕弄得又脏又皱,看了一眼脸色煞白的辛嬷嬷,缓了语气:“起来吧,往后好好伺候公主,可别再让公主听到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是,是。”辛嬷嬷连连点头,连忙起身,可似乎真是吓破了胆儿,双腿还止不住的抖,赫连真瞥了一眼,移开了目光。
“娘娘。”待小哭包被带了下去,青禾才松了一口气,忙道:“现在这当口,娘娘切莫大动干戈,左不过一句浑话罢了,娘娘听过忘了就是。”
赫连真冷笑了一声,道:“想来这些个女人是忘了当初和芳仪的下场了,哀家可得给她们警醒警醒才是!”
青禾瞪大眼睛愣了半晌,先皇的和芳仪,就因为在安宁公主面前嚼了几句舌根,硬是被活生生的杖毙……
***
江妃一路惴惴不安,手里的锦帕绞来绞去,晨起去凤章宫请安太后闭门不见,给了她一个难堪,这会子,又安的什么心……
她思前想后,也理不出个头绪,只是心里慌得厉害,猛然顿住了脚步,脸色煞白,吩咐自个儿身边得力的大宫女:“你速去乾元殿,求皇上救命。”
“娘娘!”新竹惊呼一声,忙道:“不过是去趟凤章宫,太后就算再过分,也断不会这般啊。”
“你懂什么!太后她……”江妃住了嘴,只道:“本宫便将性命交给你了,太后不可能放过本宫的,呵呵……”
她凉凉的笑了两声,心里慌得紧,到底还是去了凤章宫。
☆、第十七章 :始笑子卿心计失(7)
待她到了凤章宫才发现自个儿多心了,后宫大半妃嫔皆在此处,不知这不按常理出牌的太后又要折腾些什么。
众妃立于廊下,元妃端庄,江妃妖媚,文夫人娇柔,柳贵人柔怜,其余众妃亦是各有出彩处,莺莺燕燕拢了一处,倒是让人移不开眼。
有宫人进去通报,妃嫔宫娥便敛气秉神,不敢造次。
“咱们这位太后好大的架子,这日头毒得……本宫倒是无所谓了,只是柳妹妹,瞧这小脸儿白得,待会儿皇上又该心疼了。”
心口落到了实处,江妃瞥了一眼柳贵人便有些不待见了,少不得要拈酸吃醋一番,用绢帕擦擦光洁宝满的额头,这日头也确实毒了些,心下又怨恨起赫连真,摆什么架子,第一次来请安便让众妃在日头下干晒着,可是个什么理儿!自然,这番话她万不敢说出口。
正说着,宫人已经恭敬请众妃进殿。
同众人想象般太后是正襟危坐年老沧桑凤袍黑纱的形象完全不一样。
她如少女般明丽轻灵,着了一身红色对振式收腰托底宫裙,淡金色的牡丹栩栩如生的开满双袖,涵烟芙蓉髻上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白玉;流苏洒在青丝上。
她正歪在凤座上拆一个白玉九连环,低着头,看不清面容,但那白皙修长光滑细嫩的脖子足以告知众人,她们的太后是少女般的年纪。
也是了,太后十四岁进宫封妃,五年过去,还未双十年华,对于这位宠冠后宫横行霸道了五年的真贵妃,如今的太后,众人多多少少有些好奇。
甩帕、屈身、行礼:“臣妾给太后请安,太后长乐无极。”
这番动作似是惊动了认真低头的少女,手间一滑,那白玉九连环便掉到了地上,摔成了碎片。
“哦,是你们哪,平身吧。”少女清清浅浅的声音传来,宛如玉盘相击,清脆婉转。
众妃谢恩抬头,见着赫连真容颜,表情各异。
元妃以往是见过赫连真的,那时她还是真妃,容颜还没有长开,清丽间带着稚气,远没有如今这般风姿绰约,尤其是在那身鲜艳如火的大红宫裙衬托下,又添韵味,那时赫连真拖着她去馨宁宫,说了些羞于启齿的言论,那少女眉飞色舞生机勃勃的样子,很是震撼人心,皇上第一次牵她的手,便是那日,拽着她跌跌撞撞离开,将赫连真视为洪水猛兽。
元妃有些怯怯的对凤座上的女子笑笑,真贵妃的威势还让她胆寒。
柳贵人自然有些怕,小心翼翼不敢出错。
大多妃嫔皆是第一次间赫连真,好奇外,带着打量,琢磨。
而反应不自然的莫过于江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