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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担心地看了一眼商姒,低下头站在了一边。
饶是玲珑剔透如姣月,也怕极了迟聿。
宋勖等人等候多时,看见商姒皆面露惊异之色,宋勖率先下拜道:“小臣宋勖拜见陛下。”
商姒道:“免礼。”她谁也没多看一眼,慢慢向乾康殿走去。
乾康殿中早已收拾干净。
昔日宫人全部被召回,垂首侍立两侧,待她推门而入,纷纷伏跪行礼。
商姒径直走上御座,拂袖坐下,冷淡道:“全部退下。”
宫人轻应一声,低头慢慢退下,顺手合上了殿门。
殿中只剩下她和迟聿。
殿中烛火摇曳,给她精致的面容镀上一层暖光,她垂下眼时,睫毛浓密,鼻梁秀挺,恰如传言所说,少年天子生得有多美。
商姒静坐片刻,对迟聿道:“世子这回打算让我在皇位上坐多久?”
“你想坐多久?”
她蓦然沉默。
并非想被皇位束缚,可这天下又不知能如何安放。
她慢慢开口,嗓音清淡,“世子大费周折,攻入长安,将来还要与那些诸侯抗衡,想来并非只是为了为他人做嫁衣的罢?古有挟天子以令诸侯,当初王赟虽坏,却确实利用了我执掌乾坤。”
她是说,他想做第二个王赟。
迟聿并不否认,前世手握天下已是习惯,今生哪怕不贪求功名利禄,习惯使然,也并不会屈居人下,为他人鞍前马后。
只是他和王赟到底也有最本质的区别。迟聿笑道:“将来,你自然是我的人,而今便好好做天子,不必战战兢兢,也不必当我是王赟,他会做的,我都不会。”
做他的人。
商姒眸光一漾,转头撞上迟聿的眼睛。
他这话不加掩饰,她其实也是知道的,此番跟他回来,明面上虽然不曾戳破,但便是默认了对他妥协。
她无处可去,没有选择。既然他待她这么好,跟着他,她至少有了一座避风港。
她一生未有男女之情,甚至可以说是缺爱的。如此想来,也未必不能在他身边将就。
将就,就是将就。
她终究不能彻底敞开心扉,即便那人再好,她都需要时间。
“明日上朝,世子可有想法?”商姒转移了话题,轻声问道。
迟聿淡淡道:“过来。”
她迟疑一下,起身走到他身边去,仰头看着他。他低笑一声,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走到龙榻边坐下,让她坐在他的腿上,他摩挲着她的脸颊,微笑道:“你我之间既然如此,陛下还怕明日?”
她沉吟片刻,伸手揽住他的脖颈,认真道:“明日我要大赦天下,赦免陆含之。”
“好。”
“我的臣子,你不要为难他们。”
“好。”
她想了想,他却忽然低头,手拉开她的腰封,沉沉笑道:“有什么报酬?”
她没有反抗,就这么望着他。
她的不反抗就是无声的默许,迟聿眸光陡深,大掌带着一股炙热的温度,从她的腰肢开始烫起。
那团火烧便全身,她直觉眼前朦胧一片,身子酥软下来。
霎时华衣委地,长发倾散,暗香扑鼻。
千金难买雪铸玉峰,春色袭人,桃花轻绽。
他凝眉细望,目光落于她身上细微伤口,问道:“这也是那夜伤的?”
她笑道:“那夜,有人刺杀我,缠斗之间,少不等蹭伤,都无大碍。”
那伤口像寒梅绽雪,破坏一片纯洁无暇,却又带着一丝破碎的美感。
他的唇贴上伤口,虔诚而温柔,商姒静坐不动,眸子微闪,这般望着他。
身子蓦地被推倒,她的后背贴上软褥,身子沉浮在金丝红浪之中。
十指相扣,迟聿倾身看她,伸臂一捞,令她紧紧贴入他的怀抱。
商姒贴着他的胸膛,她身子娇。软,如水一般,在他臂间潺潺流动。
耳畔贴着他的心口,分不清他的心跳还是她的。
她不安,却又十分平静。
却又听见头顶上传来他的声音,“那日离开我,可有一丝犹豫?”
她笑道:“有。”
随即腰间微痛,浑身都被狠狠一揉,仿佛骨头都要被他揉散了似的。
她的柔弱无骨仿佛刺激到了他了,他力道渐大,从后颈、耳垂,到其他,仿佛带了恶狠狠的力道。
喜欢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她这般揉碎了一般。
她咬唇,小脸微红,轻喊一声“疼”,旋即抬眼望他。
水眸有光,勾魂摄魄。
不像人,像专门来勾。引他的女妖。
他蓦地咬住她的耳垂,沉声道:“完整地说一遍。”
她怔然,旋即落睫道:“离开世子,我犹豫了。”
“唤我子承。”
子承是他的字。
他的字,普天之下能唤之人少之又少,而前世自他称帝,天下再无人胆敢提及“子承”二字。
商姒偏过头,酝酿许久,才唤出那“子承”二字,是时被他捉到腰肢,她痒得尾音一荡,听得他也是心底一痒。
她脸色彻底红了,似羞似恼,伸手要推他,却被他一把捉住小手,他低头沿着她的手指轻轻一吻,低笑道:“唤得不错。”他贴上她的耳廓,热气喷洒,“再完整地说一遍试试。”
她咬唇,断断续续道:“离开子承,我犹豫了。”
“说不想离开。”
“……不想离开子承。”
他登时大笑,抬手重落帘帐,将一殿明亮的光阻隔在外。
商姒推着他的胸膛,只觉浑身发热,头晕目眩,任凭他颠倒她的乾坤,化身修罗。
端得是,旖旎良夜,宜弄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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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室难为》七月闻蝉
他后来是个大反派,黑化了。
而在街上算命的姜云生把少年时期的大反派捡了回去。
养了几年不成想他跑了,一去就是六年,再见面,彼时他已是位高权重的上位者,不是当初街头落魄样子。
他将她捉住了,摁在了长案上头。
*(嘘寒问暖!!!!这真的是嘘寒问暖)
昏昏沉沉的室内飘浮着暗香,混杂着他身上清冷的味道。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放在了她面颊一侧,与此同时窗外的风叩着小轩窗。
“冷不冷?”纪寻轻轻问道,低缓的嗓音钻到耳内。
“不冷不冷。”
“看你抖成这样,想来不是呢,我给你暖暖好不好?”
她抖得更厉害了。
☆、上朝
夜凉如水; 月色如霜。
乾康殿外刮了一阵风; 吹得铁马叮咚乱响; 宫人提着宫灯从窗前走过; 绣鞋底踩着沉闷的白玉地砖; 摇曳的影子落满暗阶。
商姒听见耳外沉闷的咚咚声响; 掩在软衾中的手轻轻抽动一下。
她睫毛抖了抖,睁开眼来。
几个时辰前的事情如黑白幕一般; 霎时在眼前飞闪。
他的温柔压迫; 他的柔声哄劝; 她的难受娇吟……
事已至此。
都已经给他了。
商姒骤然阖目; 下意识探手一摸,是凉的。
想必他没有久歇此处,她便松了一口气。
毕竟她现在是天子身份,实在不好让人知晓她与迟聿的瓜葛。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她和他并非同一阵营。
她躺了许久,脑内纷乱如麻; 许久才撑手坐起; 不动时毫无感觉,这般一坐才觉浑身酥软酸麻; 她紧紧蹙眉; 面前掩住胸口细密吻。痕; 扬声唤道:“来人。”
蓝衣听到里面传来细微动静,便掀开珠帘走了进来,低唤道:“陛下。”
商姒蓦地抬眼; 淡淡看着蓝衣。
“奴婢知道公主便是陛下,但此事断不可声张。”蓝衣微微一笑,看着她微微散开的领口中,青红吻痕若隐若现,昭示了那一夜是如何耳鬓厮磨、翻云覆雨的,现在的商姒,盈盈无力,红潮方褪,仿佛更加柔婉迷人了,蓝衣一时没挪开眼。
商姒掀被赤脚站起,才跨出一步,便皱了皱眉,浑身有些酸痛。
蓝衣连忙上前来扶住她,轻声道:“陛下慢些走,奴婢先服侍您沐浴更衣罢,然后再去上朝。”
商姒凝眉不言,只默默点头,慢慢走到殿后浴池中,双腿有些不自觉地打颤,仿佛站立不稳,她依靠着蓝衣,赤脚走下石台,身子微微一沉,霎时热水裹身,暖意融融,商姒微微闭眼,身子一寸寸放松下来。
她嗓音干哑,问道:“世子呢?”
蓝衣回禀道:“世子出去处理公务了。”
也不知是什么公务,让他整夜不歇,她虽做回了帝王,却是什么也不知道。
商姒泡在浴池里,困意又不知不觉来袭,直到身子被人从水中抱出,刹那间温暖退离,肌肤触碰上冰冷的空气,她猛地惊醒,身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