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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对了,冉儿越来越懂事儿,”云天扬笑着赞道,“知道勤奋好学了,改明儿再请个老师教你针织女红。”
云冉暗暗叫苦,她哪是什么“勤奋好学”,不过是装装样子给爹娘看,让他们喜欢上自己,省的眼里只有七妹妹,天知道她恨不能甩了书本随几个堂哥、堂姐还有堂妹一起去玩,傅怜音看出她的小心思,笑道:
“虽说课业是重要,但冉儿还小,又是女子,不必抓得那么紧,就让她陪着去玩儿吧,小孩子嘛,都喜欢玩乐的。”
哼,好个“善解人意”、“通情达理”的“娘亲”,只怕是要云冉充当你的眼睛和耳朵,监视我的吧!云可馨心下耻笑!
云冉好似看到希望一般,睁大一双祈求的大眼,使云可馨想起牛或者马的眼睛,不觉冷笑更甚。
“爹,娘亲说的对,就让冉姐姐去吧,我也有个伴儿,”云可馨憨笑道,“至于课业,到时候我们一起学。”
云天扬想了想,难得姐妹俩一条心,就点头道:“实在要去也可以,但要注意安全,傍晚前必须回家。”
云冉和云可馨同时点了点头。
可惜天公不作美,约好的时间地点却因下雨没去成,只得相约在国公府北苑附近的亭台里,吃甜点,聊天。
***
“高楼目尽欲黄昏,梧桐叶上萧萧雨”——秋季到了,整个国公府笼罩在一片连绵的雨季中,细细密密的飘零,最后落在红色琉璃瓦上湿漉漉的,秋风瑟瑟,夹着毛毛雨由楼阁窗外灌入,予人以不期待的凉薄凄冷。
次年,像逢年雨季一样,云可馨总喜欢跑到高高的阁楼里,半跪在窗下的长椅上由窗口向外发呆或眺望,视线由烟雨蒙蒙的空中往下移:偌大的府邸尽收眼底,当目之所及二房南苑,她小眉头拧到了一块:
母亲月紫芸生下九弟已三个月有余,但大伯说九弟天生体弱,能不能活过六个月就要看他的造化了,二房也因此忧心忡忡,连带云氏上下都跟着一片愁云惨雾。
云可馨只在九弟出生三天后前去观望,此后再没去过——傅怜音的产期比月紫芸早两个月,是个女儿,取名云筱,她要在三房“相陪”。
想起前世母亲就是在这个弟弟夭折之后的下一年自缢身亡,心中更加揪心:前世她虽对“二伯母”印象淡漠,但有关于她的死一直是个谜团,那时三房的人都说二夫人是丧子之痛才自缢的,今生细细一想未必如此。
其一,若果真是这个理由,母亲不会过了那么长时间才走上绝路,其二,她记得那一年发生了许多事,父母因此爆发了一场激烈的争吵,争吵的过程她没有亲见,所以不清楚,只隐约听三房丫鬟仆妇说是侯爷云天佑要写休书休掉正妻月氏,所以二夫人才会想不开……
前世云可馨对这些从来都是事不关己,泰然处之,从未真正去想过,重活一世,每每忆起她都会有锥心刺骨的痛:母亲具体是因何自缢的,这其中缘由绝非“丧子之痛”这么简单。
且她亲身感受到过父母的举案齐眉、相濡以沫,极少红过脸,怎可能因一场吵架就写休书?关键在于父母是因为什么而吵架的……这里面一定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内幕!
想着想着,云可馨的小眉头纹路愈深,心也跟着猛然坠落谷底,又仰头看向天空,迷蒙雨雾已融进渐渐暗下的天色,单独到这儿快两个时辰,该回去了,她跳下长椅,走出阁楼拾级而下。
回到三房西苑,见丫鬟仆妇都在忙活自己的事,就穿过正厅直接去了云天扬和傅怜音的卧室,可一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压低声音的对话,云可馨稍近前几步——
“……哈哈,报应,真是报应!她月紫芸也有今天,”是傅怜音幸灾乐祸中充斥着疯狂的声音,“我倒要看看她这个儿子能活多久……”
“恭喜姐姐,总算出了一口恶气,”代春妮奴颜媚骨而又恶俗的笑道,“你没听大房老爷说吗?能活过六个月就算造化了,我看呐,这叫‘好景不常有’,谁让她老是一副只有她能生养的样子,遭老天爷嫉妒了吧,哈。”
“你也别高兴的太早,”傅怜音又变得谨小慎微起来,“孩子还没死呢。”
“姐姐多虑了不是?你没忘记吧,九少爷现在的情况与当初你那早逝的小少爷是一样的,小少爷熬不过,九少爷难道还能逃过,天理何在?!”
“不管怎么说,人一天不死,就不能算完事!”傅怜音语调中浸透着阴狠和老辣,“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了。”
“姐姐宽心,就让我们亲眼瞧着九少爷死去,二房人又是怎么哭的吧。”
☆、第二十七章 卑劣
“还有,五姑娘你得盯紧点,”傅怜音皱皱眉,没好气道,“自从七姑娘过继到三房,云冉就‘疯疯癫癫’,总给我添麻烦,近一两年刚好点会‘听话’了,但小孩子的心性难说,说不定哪天我一对馨姐儿好她就又来劲了,但七姑娘你只要适当的提醒就好,别又给抓着把柄,到时候不好收场。”
原本代春妮听到傅怜音要她盯紧云冉,心下还在不屑:不就是个庶女,那么上心干嘛,一想到那一晚云冉竟把她说成是“无头女鬼”就气都不打一处来。
但往后又一听三夫人要她盯紧云可馨,代春妮眼前却突然浮现云恪的影子——那一晚“打鬼”的损主意一定是他出的!
“姐姐,你可别忘了一个关键的人?”代春妮臭起一张脸道。
“谁?”傅怜音漫不经心的问。
“云-恪!”代春妮一字一顿道,“姐姐可有感觉这几年来,三少爷一直口服心不服?一直在和三房作对呢……”
傅怜音心头一震:怎么把他给忘了!想当初在过继仪式上就是这小子给云可馨出头,事后发生的种种似乎都与他有所牵连,才这么点大就跟“人精”似的,长大还得了!
这个小子,绝不能掉以轻心,必要的时候……她将衣袖中的帕子绞得缴成了一团。
“没事,”傅怜音眼底阴鸷重重,嘴角噙着冷笑道,“我侄儿傅一航明年开春来京,到时候让馨姐儿把他介绍给云恪,让他俩成为‘朋友’之后——”傅怜音说到这有意停住不说,好像天机不可泄露似的透着诡谲。
傅一航!倚在门外的云可馨听到这三个字,一个踉跄险些跌倒!上一世,确实是傅怜音让她带傅一航去找云恪,而两人的“友谊”也是她一手促成的,难道这两人之间还有傅怜音的阴谋在里面?!
她们这么快就要对付哥哥了?云可馨拽疼了自己攀扶在门框上的手!来吧,傅一航,这一世,我定会让你在我哥哥面前无所遁形!
“既然姐姐这么说,妹妹我就不多言了,”代春妮颔首,随后幸灾乐祸的低笑着转了话锋,“听说今儿二房九少爷又上吐下泻的不轻呢,你说我们三房婶婶和姨娘是不是该去‘探望’一番?!”
“当然得去,为什么不呢?”傅怜音近乎狂笑着冷嘲道,“怎么着我们也得表示一下关心,这时候去,才叫‘雪中送炭’!”
代春妮莞尔一笑:“我陪姐姐一同前去。”
云可馨连忙蹑手蹑脚的走到正厅,见没什么人在,于是佯装找人的样子这儿瞧瞧那儿看看,迎面撞上丫鬟小玉。
“七姑娘,你上哪儿了,三夫人让我四处寻你。”
“没什么,之前在阁楼里小憩观景,怎么,娘亲找馨儿何事?”
小玉刚要张嘴,傅怜音与代春妮就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看到云可馨,二人同时露出微笑,不待她发问,云可馨主动笑问:“娘亲唤馨儿何事?抱歉,之前到阁楼的小坐就应当对丫鬟们知会一声的。”
“不碍事,人回来了就好,”傅怜音走上前,拉过云可馨的手,低头对上云可馨澈亮的眸子,“馨儿,方才仆妇来报说二伯母的九少爷今儿又犯病了,为娘想去看望,你要一起去吗?”
看似温柔的征询意见,可脸上却写着“一定要去”的跋扈!
“馨儿听娘亲的。”云可馨顺从的憨憨一笑。
“好,那你跟为娘一起来。”傅怜音‘疼爱’的牵着云可馨的手向外走。
南苑二房厅堂里,新找来的奶娘正抱着啼哭不止的九少爷轻哄着。
“奶娘,九少爷有没有好一点?”月紫芸在一旁焦急的看着奶娘怀里已哭成通红小脸的小婴儿,哽声道,“还又吐又泻的吗?”
奶娘不敢直言,说的模棱两可:“不吐了,但泻还是……”
“暂时别给他喝奶了,试试小米汤加点细盐。”月紫芸温声吩咐着抱过九少爷,“你这就下厨房弄点小米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