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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她也提醒自己,要慢一些,再慢一些。
但是到了用膳的时候,她又会忘的干干净净。
连萧子鱼都不知道,她是何时养成了这个坏习惯的。
用膳太快,像是怕自己浪费时间一样。
不止是用膳,连她走路的时候,也从从前快了不少。
“对不住。”萧子鱼声音沙哑,说的却十分真切,“我不该对你发脾气的。”
白从简自从和她相识以来,一直都在帮她。无论是送她墨菊也好,还是那支名贵的百年高丽参也罢,这些东西她哪怕拼劲全力,估计也难弄到手。然而,她跟白从简开口后,他便送给她了,根本没有要她付出什么。
他对于她而言,是恩人。
她不能做一个没良心的白眼狼,在拿了别人的好处后,就翻脸不认人,还乱发脾气。
她模样乖巧的认错,却让白从简哑然失笑。
他已经许多年,都没有见过她生气的模样了。
现在的她和从前一样随性,他稍有不慎,她就会发脾气。每次发完脾气后,她又知道低头认错。那时的她,性子直率不喜欢掩藏情绪,直来直往……后来,在出了那些事情后,她便再也没有生气过了,他说什么她也不放在心上。她不再易怒,也不再露出笑容。
整日都是来去匆匆,连用膳的时候,都恨不得能一口气用完。再后来,她将自己关在小院里,哪里也不去。
直到那个时候,他才怀念她从前和自己相处的样子。
开心不开心,都会露在面上。
他不用去猜,因为她不会欺骗自己。
“为何要和我说这些?”白从简笑着说,“是我没有说清楚,才让你误会了,下次我会注意。”
这次,他更加小心翼翼。
在他心里,她像是什么罕见的珍宝似的,被捧在他的掌心里。
萧子鱼不是傻子,自然也明白了他话语里的意思,然后怔了一怔。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了那句年少若不轻狂,垂暮便有遗憾。
可能是因为院外风轻,可能是因为屋内花香四溢,又可能是因为不远处的少年无可挑剔。
她是个迟钝的人,大多时候都不会乱想,也不会生出什么其他的念头。但是这个时候,她脑海里却生出了无数个大胆的念头,每一个都匪夷所思。
萧子鱼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即将要沉没的在碧水中的理智抽回,深吸了一口气说,“你不用对我这么好。”
她还不起。
白从简说,“这算对你好?”
“恩!”萧子鱼点头,神情里带了一丝复杂的情绪,有点像俗话里那句破罐子破摔,“我,不值得你这样。”
一句话,短短几个字,却像是一把锋利的剑,将本来牵扯在两个人身上极细的丝线斩断。
斩断之后,却又在他的心尖上留了一点痕迹。
“我曾说过,这个世上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对你好。”白从简苦笑,声音依旧温润,“你心里想的那点事情,其实都是小事情。”
萧子鱼的眼似笼罩了薄雾的碧水湖面,她的眉随着不安的情绪而皱成一团。
她也想记起那些被自己遗忘的东西,而她越是想记起,那些事情就越是远离她。
白从简总是在提醒她,而她却完全不知,他到底想要提醒什么。
她唯一知道的是,即使和白从简不熟,却依旧能感觉到,这个人何时都不会害她。
萧子鱼沉默了许久,而屋外的大雪却没有因为她的停留而变小。
直到十一进屋通传,萧子鱼才回过神来。
十一说,“小爷,九王爷来了。”
萧子鱼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咯噔了一下。
白从简居然还和九王爷有来往?
太冒失了,也大胆了。
当年,若身为太子的周由明未从邑城平安归来,那么当今坐在帝位上的人,便是九王爷周由安了。
萧子鱼不敢多想,她知道自己在这里,便是给白从简添乱。
她想到这些,立即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和白从简告辞。
白从简闻言后轻轻的咳嗽了几声,最后咳嗽的声音越来越大。
他从袖口里掏出一方锦帕,捂住了自己的嘴,想让咳嗽声变小一些。奈何,他咳的太厉害了,像是恨不得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似的。
他的双肩耸动,垂下的面颊,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萧子鱼只能看见,他的面颊比往日更白皙……像是随时要断气一样。
过了一会,他才拿开捂在唇边的锦帕。
唇上却出现了一抹奇异的红。
——咳出血了。
萧子鱼看清楚那一抹妖艳的红后,像是被人从头浇了一盆冰水似的,凉到了脚心。她放在一侧的手,因为白从简的咳嗽而微微颤抖……虽是第一次见他在自己面前露出这个样子,却让她觉得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撕裂一样。
白从简合上眼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后,才张开眼恢复了平日里温和的神情。
他的脸色惨白,笑容却很温柔,他看着萧子鱼说,“抱歉,是我失态了。”
萧子鱼摇头,到了嘴边安慰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太蠢笨了。
“今儿雪大怕是不能去后山了。”白从简说,“看来,请你过来,是我唐突了。”
萧子鱼声音哽咽,“没有。”
“十一,你送七小姐回去。”白从简像是没有听到九王爷三个字一样,吩咐身边的人。
萧子鱼立即退后一步,“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说完她拔腿就跑。
但是,在打起帘子的时候,她又突然的顿下了脚步,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似的,纠结了很久后才转身看着坐在不远处的白从简。
“你……您好好休息,明儿我再来看你。”说完,萧子鱼也不给白从简推辞的机会,转身便迅速的离开了。
(未完待续。)
正文 172:所谓可怜
她所有的动作都在告诉他,她是想远离他的。
似乎对她而言,他更像是洪水猛兽。
而方才那句话,她却又像是在关心他、接近他。
白从简面露谨慎的神情,握在手里的锦帕,也随着他掌心里的动作,而皱成了一团。
她,是在可怜他吗?
和前世一样,可怜他是个即将离世的人。
只是很可惜,他想要的从来不是别人的可怜。
“小爷。”十一见白从简沉默,又道,“九王爷在院外候着呢!”
他的声音极轻,“您今儿身子不适,需要属下去回绝吗?”
白从简方才咳的太厉害,连已经习惯了的十一,都有些胆战心惊。
“让他进来吧。”白从简淡淡地说,“他不会轻易来找我,宫里怕是出事了。”
十一愣了愣,他第一次见到自家小爷的脸上,出现了如此凝重的神情。
只是,这个神情,到底是因为谁呢?
而彼时,萧子鱼从白从简的屋内走出来后,却在不远处的看到了一辆十分朴素的轿子。
轿子的周围站着几个护卫,却没有一个婢女。
萧子鱼想起方才十一提起的九王爷,立即低下了头故作不知是谁绕开了行走。
等她离开后,轿子里的人掀开帘子,低声问身边的人,“是谁?”
“属下不知。”护卫回答,“瞧着是个约摸十二十三的小女孩,应该会些功夫。”
“女孩?”轿子里的人语气十分平淡,半响后露出一丝笑,“女孩啊!”
他不再说话,而回答他话语的护卫,却有些疑惑。
片刻后,十一从内走了出来,俯身对轿子里的人说,“王爷,小爷请您进屋坐坐。”
…………………………………
萧子鱼回到自己院子里的时候,屋内的炭火不知何时熄灭了,冰冷的气息丝毫没有让她乱糟糟的心平复下来。
方才,有那么一刻,她就快想起白从简话里的意思了。
只是那么一瞬,却让她生出了那么一丝浓重的恨意。
恨?
她为何会恨白从简。
那个人明明从来没有做过伤害过她的事情,温和像是三月里的微风,连她莫名其妙的生气的时候,他都十分的照顾她的情绪,像是哄孩子似的耐心十足,宠溺至极。
这样的一个人,有什么让她恨的地方?
萧子鱼想不明白。
虽然她想不明白,但是在看见白从简咳嗽的时候,心里又生出那么一丝担忧?外界的传言也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