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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烧的钱也没有白费。”
“……”
这牧王爷倒是功夫不浅,初初听到夏梨的揶揄,居然只是脸色顿了一顿,片刻就恢复成但笑不语的沉稳样子。
夏梨心里默默地觉着,这个处变不惊的王爷,倒是颇合自己的心意。
☆、第六章 断袖汉子排排坐(下)
上了画舫,卿蓝和锦嬷嬷张罗着收拾行装,夏梨就坐在一边百无聊赖地喝茶听水声。
要问这锦嬷嬷是谁,那还是颇有些说头的。
锦嬷嬷是北召公主的上品女官,是皇后跟前的红人,此人徐娘半老,尚存了些往日的风姿,作为一个打小进宫的女子,她对宫闱中的明争暗斗很是知根知底,这约摸就是皇后让她陪着夏梨的原因了。
十一公主秉性不俗,若是没个懂得察言观色又手段老辣的人跟在身边,确实有点让人不太放心。本来这是一桩好事,奈何这锦嬷嬷从小看着咱们的十一公主长大,多少有些舐犊情谊,看着夏梨终日不咸不淡的懒散样子,大有怒其不争之心,所以总是喋喋不休,喋喋不休,像只死忠的苍蝇一般不消停。
正如此时,锦嬷嬷看着夏梨那弓着背的坐姿,顿时职业病发作地开始说道。
“公主你是皇族闺秀,怎么能坐没坐相呢,那宫中女戒都背到哪里去了?”
“宫中女戒,那是什么?能吃吗?”
“……”
就像这样,这种时候就要适时地装傻充愣。
忽略锦嬷嬷那张气得青筋直暴的脸,夏梨抿了口茶,看着一边笑得煞是幸灾乐祸的卿蓝。
“卿蓝啊,你有没有觉着,牧王爷的名号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卿蓝闻言停下了手上的活计,歪头想了一想,“公主这么说,好像是在哪里听过。”
“是不是又是哪次我们听宫里的小宫女聊天听到的啊?”
宫中秘辛一般都被捂得严实,能落在上头的顶多就是些不痛不痒的传闻,要想听新鲜*的,就必须得用偷听的。
锦嬷嬷一听这话,无限说辞霎时涌上了喉头。
夏梨一看她的脸色,赶紧先下手为强道:“嬷嬷我知道你想说话。”
锦嬷嬷一愣,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那公主是要让奴婢说?
“你且憋着吧。”
“……”
卿蓝想了好一阵,突然双手一拍,两眼锃亮道:“是不是奕帝的舅舅啊?”
夏梨眉头皱起,眼睛望着船顶,“舅舅?”
“是啊,公主,他是奕帝的舅舅啊!”
“舅舅,舅舅,奕帝的舅舅……”念叨了半天,突然杏目一睁,“啊,想起来了,龙阳之好的那个。”
“对啊,公主,就是那个啊。”
卿蓝到底还是年纪小,也和其他宫里的小宫女们一样,对这些事情很是热衷,此番见自家主子想起来了,一下来了精神,就要甩了手边的活去同主子聊天。
锦嬷嬷轻咳了一声,卿蓝闻声朝她望去,见着那不善的脸色,终是把这燃烧的八卦之魂按捺了下去,垂头丧气地理着手边的衣裳。
“等等,卿蓝,你记不记得牧王爷的相好是谁来着?”
卿蓝手上的动作慢了一些,“相好是谁?”想了一会儿,才回忆个不清不楚的,“好像是他外……外甥?”
夏梨喝了口茶,点了点头,“哦,是他外甥。”忽而仔细一想,差点脚下不稳地从椅子上摔下去,“他……他外甥?!”
“是啊,他……他外甥?!”
卿蓝先是莫名其妙, 而后恍然大悟,小脸霎时白得跟刚从面缸里拎出来一般。
夏梨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脑门上,“我真是中了头彩中的头彩啊。”
“啊噈。”
奕宫书房中的奕帝洛白亮堂堂地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打得旁边伺候的宫人浑身一抖,诚惶诚恐道:“皇上,可是感了风寒了?”
只见洛白惋惜地看了看手中被毁掉的画作,慢条斯理道:“没事,估计是有人想朕了。”
☆、第七章 一个萝卜一个坑(上)
牧徊觉得十一公主夏梨最近不太对劲,她动不动就望着自己出神,还一副若有所思的深沉模样。
就像现在,他正与十一公主同席而坐,面前是琳琅满目的荟萃珍馐和琼浆美酒,她却将木箸远远地放在一边,只撑着下巴望着自己发呆。
牧徊虚望了她一眼,轻轻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道:“公主可是有话要对徊说?”
夏梨听到他的自称,狠狠地抖了一抖,又狠狠地抖了一抖,还想狠狠抖一抖时,觉得这戏再演就过了,想想便也作罢。
“打扰王爷用膳了?”
“那倒没有。”
“难道王爷习惯被人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吃饭?”
“……那也没有。”
“那王爷是怎么了?”
“徊觉得,公主应当是有话要说。”
夏梨将撑在桌上的手放下,搁在膝头,“王爷的感觉倒是挺灵敏的。”
“哦?公主莫非真是有话要说?”
夏梨扭捏了一番,道:“其实也没有。”
牧徊的眼中汪着温温的笑意,“那灵敏从何而来?”
“我随便说说。”
“……”
看着牧徊沉默不言的样子,夏梨踌躇了一会,还是开口道:“其实就是只听说过,没看过真的,有些好奇。”
“你是指听说过徊,但是没见过徊本人?”
其实是指,只听说过断袖,却没见过真的断袖。
不过转念想想,既然他本人就是断袖,那他那么理解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算是吧。”
“那公主打量了徊这么久,有什么看法呢?”
夏梨一本正经地问道:“你是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牧徊脸上的笑意更甚了,“那就听真话吧。”
“王爷玉树临风,气质不凡,当真是人中龙凤也。”
“那假话呢?”
“我一点都不觉得王爷可惜了。”
牧徊闻言皱了皱眉头,沉吟道:“若是假话,那么就是公主觉得徊可惜了?试问公主,这可惜是指的可惜在哪?”
夏梨看着他,一脸惋惜道:“可惜在一种秋天才开的,很香很受欢迎的花上。”
“徊不懂,还请公主点拨一二。”
夏梨摇摇头,“我随便说的,王爷不要当真。”说着就起身道:“我吃饱了,王爷慢用。”
牧徊不明就里地看着她走远,待到快要出饭厅时,又见她缓缓回头,对着他的方向说了一句,他听罢立即呆若木鸡,风中缭乱。
本来夏梨的那句话不是说给他听的,奈何他是习武之人,端的是耳聪目明,便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她说的是——
“可惜了一朵上好的菊花。”
牧徊听罢看了看满桌的饭菜,顿觉没了胃口,抻了抻衣袖也便起了身,刚走两步,就看见自家的侍从匆匆走了过来,满头大汗的,好像着急得很。
“王爷。”
侍从几步跨到了牧徊面前,行了礼道。
“什么事?”
“劳燕回来了。”
牧徊听他这么说,眉头皱了皱,而后就步步生风地回了自己的厢房。
劳燕是他豢养的一只海东青,一向是做信使用,它胜在机敏矫健,这差当得很是称职。
他刚回到房里,就瞄见了站在窗框上的劳燕,它的头灵活地转动,那双如姣好碧玉一般的双眼扫视着四周,带起犀利眼风。
牧徊将藏在劳燕青足白羽下的白绢解下来,手腕一抖,白绢上的字便一览无余。
桑城,六芒。白绢上只写了这四个字。
“王爷,可是顾相爷传话来了?”
侍从试探性地开口询问,只见牧徊除了轻轻地一颔首便再无动作,只盯着那白绢不动,好似那绢子能开出什么花来似的。
顾相爷是奕国的左相顾宸,他深受奕帝器重,与牧徊也很是交好,劳燕一般也只是负责同他送信。
牧徊盯着白绢,脸色明明暗暗了许久,才道:“琅琊回来了吗?”
“王爷,还没有。”
牧徊脸色颇为疑惑,道:“去了几天了?”
“已经有十天了。”
“十天了?”
算算他见到北召的诸位也是快十天了,琅琊手脚一向利索,去这么久还不回,着实有些不寻常。
“洪荒岛最近有没有动静?”
琅琊此处去的便是洪荒岛,此岛是青川以外的一个孤岛,最强佣兵民族暹罗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这岛上,人命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个价码,只要出得起银子,什么人都会成为他们的刀下亡魂。
“奴才听到了一个传言,不知是不是真的。”
“什么传言?”
洪荒岛一向神出鬼没与世隔绝,如果有传言,很有可